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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羲宫了。”

流筝只好去向客栈老板打听。

老板慢吞吞从账台上?抬起头?,想了一会儿,说道?:“雁少宫主我记得,没见他出去过。倘若他身?上?还?带着客栈的木牌,我倒是?可以帮你找找他的方位。”

流筝心?中燃起了希望:“多谢老伯帮忙!”

老板从身?后的多宝格里取出一方罗盘形状的宝器,上?刻十天干与?十二地支,他将雁濯尘所配木牌的房号拨出后,往罗盘中央滴了两滴药水。

罗盘上?的指针开始飞速转动,最后停在了西南方向。指针上?的红线向前游移,代表着他离开此地的距离。

流筝凑过去看罗盘:“是?红线停止的这个地方吗?”

“不是?,不是?。”面?容和蔼的老板却?变了脸色,连忙将罗盘收起来,“这个不准的。”

说罢抱着罗盘匆匆走?了。

他这样奇怪的反应,反激起了流筝的怀疑。

流筝从账台上?偷偷拿取一张羊皮地图,到祝锦行的房间里借了纸笔,回忆着刚才见到的罗盘呈象,在地图上?大致标出了好几个地方。

“那?老板分明是?找到了,却?不敢告诉我们,可见他测算出的地方,要么是?禁止外人进入的圣地之类,要么格外危险,但是?哥哥可能在那?里,我得去找他,”流筝将地图给祝锦行看,“祝哥哥,我打算过去探一探。”

想起莲生真君要他跟紧雁流筝,祝锦行说:“我跟你一起去。”

姜盈罗听说他们要去找雁濯尘,也要跟着一起,流筝虽与?她?互看不顺眼,但这种时候也没有拒绝她?的帮助。

三人佩着无?妄客栈的木牌,向掣雷城的西边去了。

他们走?后,客栈老板摇了好一会儿头?,忽见夜罗刹首领帘艮走?了进来。

老板鞠笑上?前招迎:“帘首领光临,可是?主人那?边有什么吩咐?”

帘艮问:“可有位姓雁的姑娘到客栈来?”

“有一位雁少宫主的妹妹。”

“是?她?,在哪里?”

老板叹气:“您来晚了一步,刚刚他们三人出门,往忧怖崖找人去了!”

帘艮闻言脸色一变。

忧怖崖,听名字就知道?不是?什么好地方。那?里重重迷雾织生出了许多危险的幻境,又靠近业火的薄发处,气候十分恶劣,许多生长在西境的大妖都?不敢往那?边去。

莲主大人传信让他暗中看顾雁流筝,他紧赶慢赶,还?是?来晚了一步。

帘艮不敢隐瞒,连忙将此事报与?莲主知晓。

许久,季应玄的声音从莲花镜中传来:“忧怖崖,靠近莲花境的那?地方。”

“正是?。”

“知道?了。”

***

忧怖崖干裂的地表缝隙里滚着红莲业火的火星,此处人烟罕至,只零散生长着多刺的毒荆棘。

山崖下是?望不到底的浓烟,烟气弥漫上?来,形成了重重迷障。

“脚下小心?,”流筝说,“此地好像是?两千年前太羲神女剑封业火时,第一剑落下的地方,灵力最弱,所以后土的业火最先从此处喷薄。”

祝锦行问她?:“你如何会知道??”

流筝说:“太羲宫里有记载太羲神女生平的史书,这些年哥哥四处镇灭业火,他的手札我也读过。”

所以她?觉得事情有些奇怪,哥哥应该比旁人更清楚此地有多危险,为何会在祭不出命剑的情况下跑到这里来?

除非他不是?自己跑来的,或者说,他根本不在这里。

“那?是?少宫主!”

姜盈罗的惊呼声打断了流筝的思绪,她?猛得抬头?,看见了浓烟中的雁濯尘。

他被绳子绑着,吊在一棵高大的毒荆棘树上?,遍体鳞伤,仿佛已经失去了意识。

流筝的心?被猛然提起,抬手召出命剑,先挥出一道?剑光破开迷雾,见迷雾散后雁濯尘仍在,方知不是?幻境,忙跑上?前砍断绳索,将雁濯尘救下来。

“哥哥!哥哥!”流筝从绣囊里取出解毒的药丸,胡乱塞进雁濯尘嘴里。

雁濯尘幽幽转醒,见了流筝,仍未回过神来,喃喃道?:“又是?幻境……”

“不是?幻境,我是?真的,你摸摸我,”流筝握住雁濯尘的手,心?疼得红了眼眶,“没事了,我带你离开这里。”

雁濯尘却?猛然睁大了眼睛:“流筝?你怎会在此?”

“我来找你……”

“你快走?!有人要害你,别管我,你快走?!”

话音落,方才被流筝一剑劈开的白烟再次涌起,仿佛受人操控似的合拢,将四人团团围住。

流筝被呛得闭了下眼,待她?再次用剑光砍开迷雾时,发现只剩下了她?自己。

而周遭环境陡然一变。

她?发现自己身?处在凡界热闹的街市里,今夜好像是?某种盛会,人人手里提着灯,捧着花,喜笑颜开地往城外的方向涌去。

流筝试着拦住一位姑娘:“这位姐姐,你们这是?要到哪里去?”

姑娘含笑说:“当然是?去拜太羲宫的神仙,他们将业火彻底镇灭了,以后收成也好了,日子也太平了!”

业火被彻底镇灭了?

流筝观察众人,发现他们脸上?的表情如出一辙,都?是?乐呵呵的笑模样,手里提的灯、捧的花也样式相同,远远望去,竟有些诡异。

是?幻境。

世间的幻境都?有其“道?”,有的幻“色”,有的幻“财”,有的幻“情”。流筝暂时还?没有看出她?所处的幻境幻的是?什么道?,正思索时,忽然有人握着了她?的手。

她?转身?,看见了季应玄。

他怀里捧着降真花,拣出一支簪进她?鬓间,温和含笑的眉眼望着她?。

“一起去看看吧,城外有烟花。”

他执起流筝的手,跟随人群一起走?出城去。

城外的景象更是?夸张,迎面?就是?一座新建成的庙宇,庙里神龛上?供奉着几座金身?塑像,流筝瞪大眼睛一瞧,有她?爹、她?娘、她?哥,还?有她?。

百姓们将手里的花献上?去,然后纷纷跪地磕头?。

流筝:“……”

季应玄含笑问她?:“喜欢吗?”

流筝猛得摇头?:“不喜欢不喜欢,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

话音未落,忽觉一阵地动山摇,流筝抬头?,见眼前的金身?塑像突然爆裂,里面?涌出了滚灼的业火岩浆。

瞬间神龛烧没,庙宇塌陷,无?数凡人陷进了业火中,血肉滋滋作响,变成一堆白骨。

肉眼可见之地已是?一片火海,耳侧充斥着哭喊声、求救声、咒骂声。

“太羲宫怎么不来救火!”

“他们是?骗子,是?害人精!”

“谁来救救我们,救救我们……”

一个母亲将孩子高高举过头?顶,直到被烧成白骨,那?孩子被火气蒸熟,散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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