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63
许的油,端起油灯说道:“我再去 添点 油。”
他走出房门,神情却变得愈发凝重 。
他低头望向自己的锁骨处,衬衫之下,那里有一处奇怪的杯状红色标记,从他化作人形的第一天起,标记就在那里了。
他脑中又想起了那段记忆。
当初狩猎他的男孩是贵族们找来的替死鬼,为了避免被神殿的人发现那出调包计,贵族夫妇想方设法,一直拖到仪式当天才把男孩交出去 ,也让别人觉得他们是不舍得让爱子献祭才会 如此拖延。
刚刚拎着猎物回来的男孩就这样直接被带去 献祭,连辩解的时间都没有,而彼时奄奄一息,被绑在男孩身上 的他,也被一起推入酒神的血酒池。
那之后的记忆他就记不清了,只记得有一道玩味的声音。
【哦?这次居然有只狐狸,有意思。】
他本以为自己会 死,可不知过了多久,他竟然在一个 陌生的地方醒过来了。
他逃离了人类的居住地,发现自己活下来是因为觉醒了[再生]的能 力。
但也是自从那之后,他得了一种病,他时常会 失去 一段时间的记忆,并在陌生的地方苏醒。
他一直将这种病视作[再生]的代价。
直到阿尔宾刚才的话语让他心中有了一些可怕的猜测。
帕德玛伸手覆上 自己锁骨处。
自己锁骨上 这类似酒神殿金杯的血色痕迹,说不定就是酒神殿的圣痕。
在混迹人类世界时,他也知晓一些神明的故事。
酒神的能 力正 是[再生]。
巧合吗?在他被掉入血酒池之后,他竟然拥有了酒神的能 力和标志。
暂时无法得到答案,帕德玛敛去 异样的神色,带着油灯和晚餐回到房间里。
他照顾着阿尔宾吃完晚餐,阿尔宾有些亢奋地问他其他神殿对圣子的选拔标准和要求,但他哪知道这个 ,他从不关心这种事。
不过他突然想问:“阿尔宾,你 知道酒神殿祭司的名字吗?”
这个 问题的答案阿尔宾刚好知道:“他叫拉图,我还 见过呢,不过我听说他失踪好久了。”
帕德玛脸色一白。
当初那个 男孩在欺骗他的时候,为了降低他的警惕,并没有报上 贵族的名字。
——小 狐狸,你 好,我叫拉图,我可以帮你 处理一下伤口吗?
“啊,我突然想到,我第一次见帕德玛哥哥的时候就觉得有点 眼熟,你 和拉图长得有点 像呢。不过发色瞳色和气质都不太像。”
不,那个 拉图不可能 长得像他。
以及,倘若真是一个 人,那个 冒牌货绝对不可能 有被酒神选中的资质。
那么 酒神当时选中的人到底是谁?
拉图又为什么 会 顶着他的脸出现?
自己为何 会 时常失忆?
一个 猜测浮现在帕德玛脑海中。
他感到一阵寒意袭来,仿佛有无形的恶意在围绕着他,他的胃部猛烈翻腾着,一股难以描述的极度厌恶和排斥涌上 心头,他捂着嘴克制不住地呕了一声。
——他所 厌恶的人类,可能 就寄居在他的身体里,在他不知道的时候使用着他的身体。
——他所 厌恶的神明,可能 已经将他打上 标记,欣赏着选魔物做祭司的恶作剧。
阿尔宾连忙上 前搀扶着他,查看他的情况:“帕德玛哥哥你 怎么 了?我去 找医生——”
帕德玛猛地攥住他的手腕,浑身颤栗着。
“我没事……我只是突然想起一些事情,现在不想见任何 人类。”他的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带着深深的憎恶。
阿尔宾打量着他的状况,忧心忡忡。
“那我给 你 抱抱!我不说话,我只是一只抱抱熊。”他柔和地说道,双臂环绕住帕德玛,像是想分享他的痛苦一样。
帕德玛颤抖的手抚摸着怀里的小 脑袋,感受到那份柔软的暖意,仿佛有一股治愈的力量在心头流淌。
他此刻无比庆幸,幸好这个 孩子并非人类。
这孩子有一颗纯净的,具有净化之力心灵,不会 让他生起任何 憎恶。
良久之后,他感觉自己的情绪逐渐被这份柔软安抚,双手也不再颤抖。
他苦笑 道,也许那只是他的猜测。
毕竟这种猜想也实 在太荒诞了。
他深呼吸一口气,努力抛开那种影响。
阿尔宾见他好一点 了,也松了口气。
“帕德玛哥哥心情不好可以和我说哦,就算不想说的话,抱抱熊也一直都在。”
“好。”帕德玛垂眸,藏住那仍未平稳的心绪,好似什么 都没发生过一般,反复让阿尔宾不用再担心他。
他竟然让小 孩子担心了。
他盯着阿尔宾坐在桌前写识字的作业,沉闷的心情都不禁笑 起来。
他们魔物要是真被一个 字都没认全的小 孩拯救,那也太丢脸了。
“锵锵~”阿尔宾举起羊皮纸让他检查单词的抄写情况。
帕德玛看他自信的神情,也抱着很大的期待看向纸张。
然而当他看清了上 面的字迹,他眼角一抽,想来想去 ,觉得只能 描述为翡翠爬出来的字母。
“很有……童趣,不愧是天才的笔迹。”
阿尔宾对此理直气壮:“都是羽毛笔太难用了!”
帕德玛叹了口气,站到他身后,俯下身握住他的手,用羽毛笔蘸取墨水,手把手教他书写。
“记住我的运笔方式和力度。”
为了混入贵族宅邸,他书写方面的能 力也专门练过,不论是华丽繁复的花体字,还 是适合小 孩子学习的简单字体,都写得优美飘逸。
“帕德玛哥哥心情有好一点 了吗?”
帕德玛一顿,墨点 落在纸上 ,他将墨点 变成一个 华丽流畅的花体字,噙着微笑 道:“谢谢抱抱熊。”
他的微笑 竟有一天也能 表里如一地包含感激这种情绪。
想到这里,他又不禁笑 了一声。
冬天夜幕来得快,房间里很快就漆黑一片,只剩油灯那点 昏暗的光芒,容易伤眼睛,帕德玛也没敢让他久练,感觉差不多了就让他去 洗澡睡觉了。
房间里两张床,书籍商睡在隔壁房间,他和阿尔宾一人睡一张,不久便睡沉了。
些许月光洒落进来,照在帕德玛的床上 。
只见床上 男人的粉色头发逐渐变成了酒红色,面容也稍有变化,他突然睁开一双同样酒红色的双眼,起身下床,径直走向隔壁床的阿尔宾。
他的发型张扬不羁,并不似帕德玛平日那般顺滑。
他掀开被子,伸手轻触阿尔宾锁骨下方。
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