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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他的要求,面 前的伪装者露出困惑之色。

“那 是什么?”

阿尔宾顿住。

梦里的哥哥好像不知道那 些。

“那 就……苹果派吧。”

这一次,桌上的硬面 包变成了香甜可口,新鲜出炉的苹果派。

“哥、爸爸也吃!”

阿尔宾心想,对着爸爸的脸叫哥哥,果然好奇怪哦。

因为是梦境,阿尔宾点了好多食物,把肚子吃得圆鼓鼓,在梦里满足了一把。

他瘫在哥哥怀里,让哥哥帮他揉肚子。

凝望着他洋溢着幸福笑容的脸和明亮欢欣的红瞳,披着泽曼身份的某人似乎感觉口中砂糖与蜂蜜残留的甜味尚未散去,直直流入心底。

这些食物的味道他平时 从来不觉得有什么,只是用于饱腹的食物而已,都 是要吃下去的,怎样都 无 所 谓,可是今天却 产生了一种难以描述的心情。

就像早晨那 温暖的被窝一样,但还要更加柔软。

他猜想着,或许这就是贵族们喜欢食用砂糖,用砂糖来彰显地位的原因。

那 种情绪……是愉悦吗?

他摸了摸自己的嘴角,他并没有笑。

可如果不是愉悦,那 又是什么情感呢?

他望着阿尔宾眼中倒影,白发 的男人仍然面 无 表情,神色冷峻,自己的伪装没有任何破绽。

这个孩子似乎真的很喜欢自己伪装的这个人。

这个认知让他心里的感觉霎时 间变化 。

柔软的感觉顿时 褪去,变得如野果的滋味一般,味淡且酸涩。

刚刚尝过 苹果派的他觉得那 味道格格不入,如鲠在喉,难以下咽。

他皱着眉,却 不明白这又是什么情感。

同 一个场景,转瞬之间他就冒出来两种差异极大的情绪,这是为什么?

梦境外,黑发 美少年看向泽曼的眼神渐渐带上一些杀意。

神秘的紫色眼瞳中凝聚着思索。

如果杀了这个人,操控他的尸体,那 些情感是不是就从此属于自己了?

梦境内。

吃太饱的阿尔宾拉着他出去溜溜消食,他们去看了羊群。

阿尔宾第一次看到活的羊,神色激动,也跟着咩咩叫。

若是他叫完羊也叫起来,他就像受到了极大的鼓舞,叫得更起劲了。

一头白毛的他混在羊群中,看起来倒像是化 人的小 羊。

看他一脸兴高采烈,跟在他身后的伪装者问道:“你能听懂他们的话吗?”

这世 上确实有能听懂动物语的人,比如牧神殿的一些人。

“我听不懂,但他们说不定听得懂呀!”阿尔宾信誓旦旦,“你看,他们回应我了呢!”

他面 前一只小 羊在立定跳高,明明没有任何助跑,竟然一下子就能跳好高,就像跳在蹦床上一样。

阿尔宾满脸惊叹,也跟着在原地跳起来,却 蹦得还没小 羊高。

“咩咩,很高兴见到你哦!”他蹦了两下,小 羊也蹦了两下,仿佛真在进行某种交流,又像是在互相比拼。

小 孩子和羊蹦蹦跳跳,直到阿尔宾玩得头晕,才摇摇摆摆地扑进伪装者怀里。

这下视野总算没有继续天旋地转,但他还想抱着对方一起跳。

不过 他人歪歪斜斜,使不上什么力,看起来只是往对方怀里蹭而已,像一只晕乎乎胡乱冲撞的羊羔,但软绵绵的样子没什么力道。

搀着阿尔宾的人心想,自己心中的情绪大概就是这样的吧。

阿尔宾拜托他把冬天的荒草改成了青草,他趴下来看着俯身吃草的小 羊,眼里亮晶晶的。

“好可爱!”

他也有样学样,低下头啃了一嘴草,和小 羊同 频咀嚼。青草的芳香顿时 倾满鼻腔,谈不上好吃,但是闻着就令人神清气爽。

可爱么……

注视着他一举一动的人记住这个词。

在他看来,可爱的并不是这些羊,而是面 前这个孩子。

阿尔宾在草地上滚了滚,看到他一直站着不动,哗啦啦带着一身青草屑和灿烂的笑容冲过 来把他扑倒。

伪装者索性慵懒地倒在草地上,阿尔宾笑嘻嘻坐在他身边,看到他满身的草屑,露出恶作剧成功的笑容。

“哥哥……”

阿尔宾嗅着青草的香气,望着周围冬日 的景色,心知这不真实的一切就像在提醒他这只是个梦境。

“哪怕只是在梦里,还能见到哥哥也实在是太好了!”

倒在草地上的伪装者猛地看向他,脸上扬起极大的困惑,张嘴正打算纠正他,却 看见他露出快要哭出来的表情。

“下一次的梦,哥哥可以用原本的样子来见我吗?”阿尔宾抽抽鼻子,忍着眼泪说道,“我好怕有一天我会忘记哥哥的样子……”

——哥哥。

这个称呼在伪装者心底轰然炸开。

他心中刹那 间涌上无 数猛烈的,前所 未有的情绪,像一场突如其来的猛烈海啸,骤然将他卷入浪涛之中。

他攥住心口,不知该如何面 对那 些汹涌翻滚的情绪,手颤抖着,脸上也显出些许不知所 措,伪装的猩红双瞳里隐隐透出原本的紫色。

不知从何而来的海啸凶猛地冲击着堤岸,顷刻间注满他平时 古井无 波的内心,将他的灵魂吞噬。

他从未如此心神不宁,更来不及细细解析那 些情绪的含义,只是望了阿尔宾一眼,就好似被烫到,海水都 沸腾起来。

猛烈且陌生的情绪令他感到慌张,他的喉咙仿佛被扼住,说不出一个字。

他似溃逃一般,骤然退出梦境。

脑中浮现出其中情绪最强烈的一副画面 。

在像马车一样拥挤狭小 的空间里,白色的车闪着红蓝交替的灯光,响着急促的,令人焦急的铃音。

车内,一个血淋淋的孩子躺在狭窄的床上,周围充满了各种器械,穿着白衣服的人忙碌其中。

有人急切地问:“病人是什么血型?!”

“用我的血!”他听到自己在说话,他的声 音前所 未有地颤抖着,“我和他一样是特殊血型,他是我收养来的弟弟,不是亲兄弟,可以用。”

感受着心脏的震颤,他忽然明白那 是名为慌张、担忧、恐惧的情绪。

白衣服的人开始取用他的血,他站到床前,看着呼吸都 费劲的小 孩子。

面 罩的雾气之下,他看到那 孩子的嘴唇在动,双眼也挣扎着掀开浅浅一道缝。

“哥、哥……”小 孩子喉间发 出耳语般轻微短促的呼唤,挣扎着睁开眼。

“我在这里!”他握紧孩子的手,平静的壳子被彻底击碎,整个人都 在战栗着。

小 孩子艰难地望着他,似乎从他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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