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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便接了更多人家的订单,如今正逢盛夏,是汴京城里贵胄人家互相宴请的盛季,因而莺莺的花雕接了不少单子。

店铺刚收拾好却迎来个不速之客。

是苏家三房苏现。

夏天正是消夏的季节,汴京城里疼女儿的人家一到夏天便要将自己家出嫁的女儿请回家里居住,叫做“消夏”,这一来让女儿外孙与外家亲近,二来则是让女儿短暂逃离婆家纷扰的人和事得到休养,三则是向婆家显示我女儿也是背后有人的,娘家人没死绝因而你们不得胡乱欺负。

苏家老太太自然不是疼爱莺莺的人,只不过苏家大房仗义,想着请自己两个出嫁女儿的同时还惦记着莺莺:“总也要请莺莺过来,好歹也是娘家。”

苏家老太太如今中风在床,想起自己最宠爱的三儿子近来仕途不利,便想着要莺莺接过来拉近些感情,以后也好张口。

苏家二郎苏现便被派了这趟差事,他是苏环嫡亲弟弟,苏家大郎苏瑁去接苏瑶苏珠两人,他则被派到萧家。

走到巷口跟人打听,有个热心街坊说:“萧夫人在邻街的花满蹊。”

“花满蹊?”

苏现就是再消息蔽塞也知道花满蹊,这家店如今在汴京城小有名气,先是培育出了并蒂莲再是出了花盒,他学里的同窗都买了送心仪小娘子哩。

却没想到这花满蹊能与自己家二房扯上干系。

将信将疑走到花满蹊门口,果然见堂姐在店铺里,一派运筹帷幄的样子,看着便知道是当家人。

苏现将讶异放在心里,给苏莺莺递过去回家消夏的邀请后回到家里将这件事告诉了三房。

苏家三老爷和三夫人俱是愕然。

花满蹊,那能有多少银钱啊?

单是入账就能顶上苏家老夫人手里那些铺子的总和。花满蹊的名气已经打了出去,有这样一个活招牌可以说是以座取之不竭的金山。

苏莺莺怎么有这么好的运气啊!

苏家两口子俱是叹惋,怎么这么好的运气降临不到他们头上呢?!

只不过他们并没有想到这些都是莺莺自己打拼得来,只当是萧家的产业由莺莺来打点而已。

苏家三房两口子心里有了计较。

他们这些日子过得不好:苏家三老爷仕途不顺,女儿呢看上去嫁得好,可侯府不待见她们也不与他们往来,这光是半点都没沾到。自己儿子又眼看着不是个读书料子。

这时候倘若能有花满蹊这样的店铺攥在手里,单是这些出息收益那该有多好?

*

第二天苏莺莺来苏家赴宴。

她不喜欢苏家,心里深处更不将这里当作娘家,但苏家大房待她不薄,便想来这里吃顿饭便走,也算是全了苏家大房的情谊。

再加之也有些时日不见苏瑶和苏珠二姐妹,想与她们姐妹聊聊天。

苏瑶和苏珠两人果然在,出门来迎她。

苏瑶有好消息:她明日要随夫君去上任了。

上回萧照帮她夫君拿到了江南富庶县城的县令职位,如今零零星星走完流程,这就要启程上任了。

莺莺惊呼:“怎的不趁秋凉了再出发?”

苏瑶笑:“妹夫帮我们得到这机缘已经是不易,肯定许多眼红人都盯着,你姐夫担心有差错便想早点出发,以免出岔子白白辜负了妹夫的心。”

她夫君官职的来历已经告诉了大房一家人,是以大房一家对莺莺格外感谢。

苏珠也由衷谢莺莺:“这回多亏了妹夫。”

莺莺忙道:“一家人说什么两家话。”

而后姐妹们便坐在一起说些日常,莺莺坐着有些累,见庭院前一株合欢花开得好,便起身去看花。

这时却有个她意想不到的人过来,笑道:“莺莺,你这日子过得越发红火了。”

莺莺抬头,是三夫人。

她有些纳闷,三房和她关系自然是水火不容,却不知为何三夫人无事献殷勤。因而只淡淡道:“三婶。”转身就欲走。

“莺莺我有几话要说。”三夫人急着出声。

莺莺纳罕,便住了脚要看看她到底葫芦里卖什么药。

果然三夫人当即说出来意:“听说花满蹊是你开的,叫你三叔和你二弟去帮你看着这爿铺子不正好?”

她一会功夫就盘算好了,苏莺莺一介女流,夫君又卧病在床,还不是娘家说什么就是什么?

他们先进店,将里头的人都换成自己的人,而后将这店铺牢牢掌控,做成个空壳子白白霸占里面的产出,利润还不是由着三房编造?到时候苏莺莺一介女流难道还能跟娘家翻脸不成?

而且她自己娘家人败光了夫家财产料她也不敢说给夫家人听。

三夫人想得得意,可惜莺莺听了只有好笑:“多谢三婶惦记,不过我自己能撑起来。”

说话间大夫人和大娘子二娘子都注意到了这边,庭院不大,她们听得一清二楚,面上便都露出愠怒之意。

莺莺开店的消息没有瞒着她们,前几天还给她们各送了些花木,说是夏天摆用。

大房因着大娘子丈夫调令之事对莺莺只有感激的,便也毫无嫉妒之意,只发自内心替她高兴。

没想到三房这般无耻,居然想要自己霸占。

“你这孩子也是强撑着,你个女流之辈怎么能打理好店铺呢?”三夫人一脸慈祥和蔼,“出外抛头露面还不是男人的事情?”

莺莺摇头:“我自己足够应付。”

真是个傻的,三夫人摇摇头,瞧上去一脸为莺莺打算的神情:“我这提议可不是为了钱,你与娘家走动近些不也好吗?”

想起二房夫妻已经去世了,三夫人越想越自得,说话也没个遮拦:“可惜你没个娘家兄弟,以后也无人可依仗。”

她说得理直气壮,生了个儿子是她这辈子最大的骄傲,长房夫人没有儿子,二房又只有莺莺一个,他们三房便是唯一的嫡出孙子,苏莺莺还不是要巴巴儿巴结她?

这话一出大房夫人和大娘子二娘子母女都沉下了脸。

莺莺不惯着她,她笑:“四妹妹倒是有个娘家兄弟,可也没见着怎么依仗啊?”

这话没说错,苏环那个兄弟,只知道巴望苏环从侯府带好处回来,可侯府回回惩罚苏环,也没见他出面。

大娘子二娘子两人抿嘴笑。

三夫人脸色大变,这可是她的痛脚。

天下谁家夫妻打架不是做岳家的为女儿撑腰?理直气壮将女儿接走,等着做女婿的低声下气上门,送礼赔笑将妻子接走。

做娘家的也好端端长辈的款儿,教训女婿几句。

可偏偏侯府可不是她们苏家能惹得起的。

三夫人好半天才挤出来两句:“每回都是夫妻鸡零狗碎的吵架,床头打架床尾和,娘家兄弟自然不好出头。”

苏珠撇撇嘴,都这时候了还嘴硬,当真是就算把这三夫人放进锅里煮,煮到最后那张嘴还是硬的——全身上下嘴最硬。

三夫人却不觉得,她在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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