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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又吩咐全福:“好好伺候夫人。”

裴母屈膝谢过,目送他离去。

回房关了门,见女儿身上的裙子果真已沾染了点点血痕,没好气道:“你这样举止无状,宸王殿下也没恼,真是谢天谢地了。”

裴妍正在换衣服收拾,抬首有些疑惑道:“殿下为什么要恼。”

裴母冷笑了下,走过去一指点在她额上,训斥道:“我跟你父亲是多年的夫妻,都从不曾在他面前丢过这种脸,你倒好,知道自己小日子要来了还敢出门,简直胡来。”

“母亲,殿下不会往心里去的。”裴妍想起他当时的反应,心中颇有自信。

裴母想到他刚才神态间,对女儿亦是疼惜之意居多,稍稍放宽了心。

但为了给她个教训,仍是严厉道:“定是你之前贪凉,才会推迟了日子。”

自家女儿什么脾性,没人比她这个当娘的更清楚,就是得有人在她身边时时给上紧箍咒。

表面看起来听话柔顺,实则最会顺竿子往上爬,一旦清楚的知道对方无条件宠着她,就会可劲儿的折腾。

在家的时候,就把大哥吃得死死的,现在眼见宸王殿下愿意疼她,就又不知收敛了。

“给你带的那些东西,每日可按时辰喝了?”裴母观察她气色,虽说比平常稍稍弱了些,但身上总算养出了几两肉。

裴妍乖觉的腻在母亲怀里:“母亲,您就别担心我了。”

正在这时,全福在外面敲门道:“主子,您今儿漏了早膳,牛乳还没喝,现在给您端上来吧。”

裴母瞪她一眼:“这就是你在宫里学的规矩?”

“都是殿下不让人叫我起床,可不怪我。”裴妍一脸无辜,接过全福递来的鲜牛乳,浅浅喝了一口。

全福听裴夫人问起有关教习嬷嬷的事,殷勤道:“夫人多虑了,待将来入了王府,王妃就是规矩,哪儿还用得着听教习嬷嬷的。”

裴母摇了摇头,说道:“殿下跟娘娘真是太纵着你了。”

“母亲放心,我有分寸的。”裴妍喝完了牛乳,放下碗道:“对了,哥哥的婚事准备得怎么样了,可有要我帮忙的事儿。”

裴母想起这桩事,又愁上眉稍,叹气道:“原以为一个你已经够让人操心了,哪知道你大哥他也丝毫不让人省心。”

裴妍想起昨晚所见,试探着问道:“可是发生什么事了。”

“今儿一大早他来请安,竟说要取消与钟家嫡女的婚约,你说他这不是胡来吗。”裴母忧心忡忡说道:“这事儿我跟你父亲都没同意。”

“什么?!”裴妍没想到昨晚哥哥跟钟晴私下里商议的,居然是这事。

“母亲,大哥有没有说他不娶钟玥,那他想要娶谁。”

“说起这个,我更来气。”裴母胸口气闷,说道:“他竟说,谁也不想娶,但如若非要与承恩侯府接亲的话,情愿选择钟家庶女。”

裴妍心中大惊,思虑再三,未将昨晚撞见大哥与钟晴在茶肆相约的事告诉母亲。

只耐心宽慰道:“大哥做事一向有他的主张,不如我这几天找机会问问他,到底怎么想的。”

裴母担心儿子,亦心疼女儿:“你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管这些事做什么,老老实实安心待嫁就是了。”



晚膳后送走母亲,裴妍躺在软榻上耐不住热,招来全福问道:“怎么一点儿凉意都没有,热死人了。”

全福躬着身子,神色十分为难:“夫人临走前吩咐了,这几日屋里的冰盆最多摆两个,让您切莫再贪凉。”

裴妍本来身子就不爽利,这下心情越发郁闷,打发周围伺候的人都下去,自个儿趴在软枕上生闷气。

天渐渐黑了,小腹开始一抽一抽的疼,人也困乏得厉害,偏偏又睡不着。

正在这时门被推开,一个十分面生的小丫头进来,跪在地上朝她磕头:“奴婢是含章殿的宫女松儿,这次冒死前来,是想求郡主一件事。”

裴妍上下打量这小丫头,看样子不过十岁出头,样子看上去怯弱,说话间神态却是不卑不亢。

沁和园被宁宸澜保护得密不透风 ,之前连顺德公主都进不来,现下虽说放松了些,却也不是随随便便哪个宫女都能进来的。

裴妍对突然闯入者有着本能的防备,站起身走到门口,正想去叫人。

谁知松儿又重重的磕下头去,语调急切道:“郡主,齐先生说您为人和善,必不会眼睁睁看着自己人受苦,求您大发慈悲,救楚娘娘一命吧。”

齐先生,楚娘娘?

裴妍曾经听宁宸澜提起过齐渝,今儿上午,又听全福说过一次他的事迹。

此人本是殿下派去太子身边的细作,功成身退后,又为了白纤楚甘愿入宫做了太监。

“楚娘娘染上天花,如今满宫闱都避着她,连陛下也不再来了,求郡主跟宸王殿下求求情,给楚娘娘请御医看病。”小丫头低垂着头,战战兢兢跪在地上。

话音刚落,门外传来全福的声音:“主子,小厨房做了些点心,奴才这就给您端进来。“

没等裴妍回声,门被推开,全福端着托盘走进来。

在他身后还跟着一名侍卫,不由分说将松儿拉出去。

全福立在裴妍面前,面色难看,几次欲言又止。

“公公别在这站着了,我不想吃点心,给我倒杯热的红糖水来吧。”裴妍重新坐下,脸上白的没了血色。

全福很快就端了红糖水来,哭丧着脸道:“那丫头是齐渝一手带大的,鬼精鬼精,又胆大包天,刚才竟迷晕了侍卫悄悄潜入这里。”

“看着年纪不大,倒有几分本事。”裴妍捧着红糖水,小口小口喝着。

不一会儿听见熟悉的脚步声,眼睛亮了起来。

宁宸澜一来,外头便闹出不小动静,先前抓住那小丫头还被拘着,看见他浑身抖若筛糠。

宁宸澜径自从她身畔经过,进了内室。

见她脸色苍白坐在软榻上,捧着一杯红糖水在喝,心里无来由一软,在她身边坐下道:“听说,刚有人惊扰到你了。”

“不过是个丫头,悄悄溜进来跟我说了句话,哪里叫惊扰了。”裴妍放下杯子,将头靠在他肩膀上,轻轻打了个呵欠。

全福眼神里流露出几分悔愧之意,腰身躬得更低。

宁宸澜适才听了这消息,觉得齐渝这回真是胆大包天,已是遏制不住动了杀念。

可此时,被她一句话轻描淡写的带过,又觉得现世安稳,心境平和。

“也是稀奇,楚才人得了天花,齐先生竟使人求到我头上。”裴妍抬起头,目光又娇又柔:“虽说后宫之事,跟我八杆子打不着,但人既是殿下弄进宫的,最好还是留个活路吧。”

宁宸澜挥了挥手,让全福下去。

见她眉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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