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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他满口想吐的白浊被人捂着咽了下去时,一只手,穿过了他的丹田。

他从满目的红色中,感受到一只冰冷的,好似只剩骨头的手架,在他滚烫的血里,捏碎了他的金丹,对方甚至都没掏出来,直接在他腹部的丹田里捏碎了他的金丹。

那瞬间,他听到了他这辈子再也不可能发出第二次的惨叫。

他的金丹碎成了片,沿着他的五经八脉,以他修行剑气的周期倒逆而行,顺着灵脉冲击在他背后,一瞬间,他从脖颈到腰侧,整片背都是麻木的,他像条被搁浅的鱼在剧痛下挺胸弹跳了一下,然后腰肢又再次被人掐在了手里,可这次,他再也没感觉到痛。

小孔雀醒过来的时候,师兄在他床头给他盖被子,他醒的突然,师兄那张风月无边的脸跟他对上的时候,他伸手直取对方双目。师兄反应极快,握住他的手腕反手一扭,他惊觉自己下手重了,可人也没痛呼。

从前他最是娇气,被书划一道伤痕都要说这是树的报复。

如今他被人扭着手腕,却看着房顶问这和他自小一起长大的师兄:“那些人那?”

师兄将他被卸掉的手腕安回去,草草包扎后就放了下去,他不敢多握,小孔雀的腕在他的手里抖的都要碎掉了。

他后退几步,去桌边给人倒水,冷山寒泉,灵气十足最适合养伤的人,“师傅把他们扔到无间了,那里魔气最盛,比千刀万剐还让人难以忍受。”

他不说话了,他只是看着床顶。

师兄扶着那杯水,站在桌边,如竹一般沉默,小公子吵起来闹起来,安抚或者是承诺,他都能做到。

可他不吵不闹,仿佛就这么接受了。

“师傅和我去救的你,没人知道,没”

“师兄,”他打断了他的话,“父亲曾经测算天道,推论出我此生过于顺遂,满则溢,故而给我取名,孔缺。”

“缺一点,差一点,以配命格。”

“呵,这就是我的命格吗?”[/c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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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cp]《修心》4

从前孔缺只是嘴狠罢了,如今回来近三个月了,他那满院子的仆从都被他抽走了,就连那个被收养的弟弟来看望他的时候,凳子都没坐下,就被一鞭子抽到了脸上。红红的一条,肿的高高的。

那个好脾气忍了三个月的师兄第一次对他沉了脸:“师弟好心来看你,你不请人坐坐,倒是对自己的弟弟挥鞭相向,你如今怎么变得如此狠心。”

孔缺冷笑:“来看我笑话是好心?他若不说,”他气的脸色涨红,却说不出来那些他那个好弟弟说出来侮辱人的话。

他这个养弟,据说是父亲外出,见人可怜带回来的,明明可以收做徒弟,却以他命格太满为由收做了养弟。他没怎么见过这个人,据说是养在了父亲的山峰。

他小时候狠狠为这个生过气,他没见过母亲,他唯一的亲人就是父亲,可他早早被拨了一座山峰又派发了好多仆人自己独居了起来,外人都说他好命,小小年纪就独占一条灵脉,又养了那么多精怪,修行肯定一日千里。

可他修行太差了,二十岁了,他身为恒煜真人的亲子,才不过将将金丹初期,没有能力又怎么好意思抱怨。

就这么气着弟弟和父亲住在一个山峰,后来长大了,也不愿以这么一点小事打扰父亲,故而他见父亲的次数少,见这煞笔弟弟的次数也少。

可这混账今日来他的地方,上来就是一句“你就是凭这个经验留住大师兄的吗?”

他坐在床边愣了一会,足足有好几秒脑子发空,一遍遍回荡着这句话,等他再有意识的时候,那一鞭子早就甩了出去。

那个据说身体不好,修行甚高的养弟竟然一动不动的任凭他抽,孔缺再恼再恨,毕竟是自己弟弟,电光火石之下他本能收了一下鞭子,可鞭尾还是扫到了对方脸上。他没了灵力,全凭曾经的训练本能,那一鞭子也只是抽出一条鞭痕,连油皮都没破。

修仙之人,谁没受过伤?

倒是师兄气势汹汹的来问责了:“说两句又如何,你平日里骂人的次数还少?全门上下惯着你,不曾重口说过你一句,脾气也任你发,他不知道实情,过来安慰你几句,就算没安慰到你心上,你又怎么能对他下如此狠手。”

“你明知道他身体不好,怎么如今如此狠辣。”

孔缺的手扶着桌子,满眼狠辣:“你就这么想我?”

师兄倒是比他更显悲痛:“我原本以为你善良,现在对自己弟弟做出这种事,你让我还怎么想你。”

孔缺的鞭子破空而来:“滚,滚出这里!”师兄的手轻轻松松就挽住了他的鞭子,孔缺冷笑:“一个修仙之人,拦我一个废人的鞭子倒是轻而易举。”

师兄怎么就忘了,那位从小病弱到大的师弟,如今可还是一位不知道比他强多少的,修仙者。

“修竹,你日后,绝不可踏进我山峰一步。”

?

第5章

[cp]《修心》5

冰凉的地面,肮脏的手,窒息的痛,孔缺在满屋灯火中醒来的时候,他条件反射的握紧了手里的鞭子,本能的想挥出去,又生生克制住。

他这才看清,桌边坐着的人。

那个人身形如松,青色长袍,他一头华发只用了一根玉簪束发,月华满身,冷清的不似人间。

孔缺喃喃低语:“父亲。”

男人抬了一下眼皮,他冷淡的仿佛不是来看多日未见的儿子,只是例行敷衍的表达一下关心,可孔缺知道,父亲只是性子冷罢了,不然不会在他身上下了这么多保护的禁制,如果不是因为这些禁制,估计那天被捏碎金丹的时候,就是他反噬死亡的时候。

男人的声音和月色一样轻:“你醒了。”孔缺点了点头,他觉得鼻头有点酸,眼眶也热热的,可他还是老老实实,乖巧的坐在床边:“我是自己醒的,父亲并没有吵醒我。”

男人入道的早,容貌也定的极早,清冷谪仙的很难被人认为这会是一个当了父亲的人,只是随着修为的加深,他的长发连带着羽睫都变成了银白,总会有一种下一刻,他就要得到成仙的感觉。

他对当一位父亲并没有很多经验,就连小师弟养在他山峰的时候,也是被师兄弟找人带大的,他只负责自己的闭关。

“嗯。”于是男人只给了一个冷冷淡淡的鼻音。

可这对孔缺来说,已经是种安慰了,这是他的父亲,被修仙界所有人崇拜的最强修仙者,他生命中大部分时间都是用来冲击大道的,可他对自己这么一个草包废物却花了大心思保护,还给予了可以嚣张跋扈的资本,孔缺崇拜他的父亲,就像是世间所有享受正常父子关系的儿子崇拜自己父亲一样。

从前他想要父亲为他骄傲,如今他想要父亲的安慰。

男人看着他被灯火印的发红的眼眶,站在离床很远的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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