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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道理放着不住。

车停在单元楼下,沈清央下车:“爸,你们先上楼吧,门锁密码我发给夏夏了。”

沈崇瞥她:“你留在这儿干什么?”

沈清央摸摸鼻子。

“你先跟瞿阿姨和夏夏上去。”沈崇说,“我跟行知说几句话。”

沈清央看了眼徐行知。

他握握她的手,淡然道:“天气冷,去吧。”

沈清央无可奈何。

三人的身影消失在门禁后,沈崇抬手:“我多年没回国了,行知,陪我去买包烟吧。”

徐行知关上车门:“您请。”

新小区,入住居民不多,但物业仍弄得喜气洋洋,很有过年的气氛。

安静地走了一段路,沈崇突然开口:“什么时候开始的?”

徐行知敛眸:“她成年后。”

沈崇似笑非笑看他。

徐行知从善如流:“我的错。”

沈崇收回视线,淡淡道:“当年决定让清央借住的时候,我也考虑过这个问题。但你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孩子,我知道你有主见有分寸,现在看来是我看错了。”

徐行知不语,推开便利店的门。

沈崇继续说:“清央心思简单,我其实不是很赞同你们在一起。她从小就没有特别大的志向,适合过安稳的生活。”

“而你。”他摇摇头,“我不敢赌你的良心。”

徐行知从收银员手里接过烟,付了钱。

走出便利店,沈崇呼出一口白雾,侧目:“为什么不说话?”

徐行知回答:“您说得都对。”

沈崇笑了:“你爸妈都是厚道人,加一起也不及你聪明。既然认同我的话,那选个日子离婚吧。”

徐行知也笑:“您做事也太干脆利落了。”

冬日的傍晚有一种灰暗的白,路灯早早亮起,将人的影子拉得很长。

徐行知说:“沈叔,恕晚辈说句冒昧的话,论起陪她的日子,您未必有我长。”

沈崇眼色微沉:“哦?你是说我不是个好父亲。”

“自然不是这个意思,您出国前尽心尽力为清央打点好一切,知道哪条路对她最好。这些年衣食供应,也都一分不落地往我们家打钱。”

沈崇打断:“恭维的话不必说了。”

徐行知笑笑:“我不喜欢对人许诺,承诺是最虚无缥缈的东西,您也未必想听。”

沈崇掸掸烟灰:“实际行动也不必做,我的女儿不缺钱,不需要你的任何财产。”

徐行知静了一瞬,直截了当:“离婚是不可能的。沈叔,您应当清楚,只要我不愿意,这婚不可能离成,我可以无限期地跟您拖下去。”

“你威胁我?”

“不,我只是希望您相信我。”

沈崇说:“你自己也说承诺不可信。”

徐行知眉目平静:“不管可信与否,您都只能相信。”

沈崇转身,目光犀利地打量他。

徐行知补充道:“另外,无论您说再多,跟我结婚的是清央,她的人生,您要尊重她的意见。”

空气有片刻的凝滞。

沈崇掐了烟,正色问:“如果有一天——”

“不会有。”

-

沈清央在卧室陪夏夏整理行李。

夏夏没回过国,对一切都感到新奇,尤其对她这个素未谋面的亲姐姐。扭捏了几分钟后,很快熟悉起来。

“姐姐。”夏夏好奇地问,“和你一起的那个哥哥,我要喊姐夫吗?”

沈清央点头:“对。”

夏夏眨着眼:“可是爸爸不让我喊。”

……

沈清央心不在焉地陪夏夏玩了一会儿,打开手机给徐行知发信息:[我爸跟你说什么了?]

隔几分钟,徐行知回复:[随便聊了点儿,你今晚留下吗?]

沈清央:[对。]

他问:[需要什么生活用品,我回家给你拿。]

大过年的,沈清央不想让他跑来跑去,于是说:[不用,我穿夏夏的睡衣,洗漱用品也都有。]

那个灰色头像轻闪:[好,明天来接你。]

发完信息,沈崇也回来了。

他神色自若,沈清央也看不出什么,估计真的就是随便聊了几句。

年夜饭订了北城一家老牌酒楼,瞿阿姨是个很好相处的人,夏夏性格开朗没什么隔阂,一顿饭融洽结束。

饭后回到家,夏夏的舅舅一家来拜访,这时候沈清央就是外人了。

沈崇把她叫到书房。

一张储蓄卡交到沈清央手里,她微惊:“爸……”

“拿着。”沈崇说,“爸爸从小亏欠你很多,没什么能弥补的。”

沈清央摇摇头,坚定地推回去:“您不欠我什么,这钱还是留给夏夏吧。”

沈崇深深看她:“清央,你实话告诉爸爸,你有多少东西是徐行知买的,为什么爸爸给的你不肯收?”

连这套房子,她都拱手让出。

沈清央默然,不知作何解释:“爸,您打给我的钱已经够多了。我早就成年,有工作有收入,怎么还能再要您的积蓄。”

他按按眉心,问道:“既然你和徐行知感情这么好,那你告诉爸爸,为什么你们到现在才结婚,想必中间也少不了波折吧。”

沈清央垂眼:“是我的问题,和他无关。”

再多的,她不肯说了。

父女分离多年,沈崇也不能指望她跟自己交心。

他盯着女儿良久,在心里叹了口气,不得不承认,在他们之间自己才是那个外人。

罢了。

沈崇把储蓄卡塞到沈清央手里,和颜悦色:“既然你喜欢,爸爸相信你的眼光。记着无论什么时候,爸爸都在你身后。”

从书房离开,沈清央推开阳台门。

趴在栏杆上吹了一会儿风,她有些出神。客厅里的欢声笑语模糊而遥远,让她想起某一年过年,自己和裴亦玩骰子,结果把零花钱输得一干二净。

裴亦一辈子精力就花在吃喝玩乐上了,什么都不会,就这些东西玩得好。

她难过得连春晚都看不下去,气鼓鼓吃葡萄,一扭头瞥见徐行知在沙发上懒洋洋地玩手机。

她往嘴里塞了个葡萄,他余光瞥过来一眼,波澜不惊:“都输完了?”

她点头。

他嗤笑一声:“输就输了吧,赢得起也得输得起,否则别人会看不起你。”

她委屈:“可是我零花钱都没有了。”

他随口哄道:“剥个葡萄,哥哥补给你。”

冷风吹过,等沈清央回过神的时候,她已经给徐行知拨去了电话。

响了几秒,那边接起。

徐家客厅。

看见来电人,徐行知从一片嘈杂中起身,边上楼边接她的电话。

徐家过年一向热闹,几个邻居叔叔伯伯们都聚在一起打麻将,其他人则看春晚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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