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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的三个月时间考研。

室友都觉得她疯了。

徐行知来的那天,秋阳正好,未名湖畔银杏叶铺满行道,满目温柔沉静。

他在图书馆楼梯里等她。

窗边落下半扇光,却照不到他身上。“吱呀”一声,她推门而入。

距上次见面不过短短一周的时间,徐行知瘦了许多,仿佛遭受了很大的打击,黑色外套被穿堂风吹得簌簌作响,孤寂沉默。

短暂的光亮。

沈清央看见他眼里的血丝,不知道熬了几个通宵。

“为什么?”嘶哑的声音。

她垂眼:“电话里我已经说过了。”

他慢慢站直。

沈清央后背猛地撞上墙角,痛感逼入全身。

徐行知掐住她的下巴,眼角泛红:“那些狗屁话我都不想听。有难言之隐也好,你真的移情别恋也罢,我要听实话。”

沈清央喘不上气,被迫仰头看他,在他手里摇头。

“哥。”她说,“我不想去加州了,想留在A大读研,我导师也觉得,这样更好。”

“这是你的决定?”

“是。”

“没有别的解释?”

“没有。”

黑暗的楼梯道不够安静,远处楼下有人在背书,门外偶尔经过脚步声。

徐行知盯着她,良久,他闭眼笑了起来:“好,央央,你早就做好这个决定了吧。所有人都知道,只有我不知道。”

“只有我,还跟个傻逼一样继续帮你准备。”

“你最后才想到通知我吧。”

心脏被撕开血淋淋的口子。

他的情,他这个人,在她那里全都不值一提。

徐行知一生骄傲,从未经历过如此被践踏的时刻。

沈清央的手也在颤抖。

她没见过这样的徐行知,他向来冷静,从容,做什么事都游刃有余。

“哥……”她嗓子发堵,心生迟疑,伸手想拉住他。

“别喊我哥,我受不起。”

徐行知拉开门,身形被阴影笼罩,漠然道:“你我从此,没有关系。过去几年,就当我心血喂了狗。”

第28章

◎我在你心里,始终一文不名◎

杯影轻晃, 淡橙色的液体见了底。

从回忆中抽离,沈清央有些想吐。

不知是基酒太烈,还是那骰子转得她头晕。

她酒量差, 这么多年也没锻炼出来, 基本上都是一杯倒。

“好喝吗?”裴亦趴在吧台上问她,“要不要再来一杯。”

“好喝。”沈清央点点头,又摇摇头, 身形不稳地从高脚椅上下来,“不了, 你这儿卫生间在哪里?”

“哪儿的木门。”裴亦抬下巴指路。

打开水龙头,沈清央扶着洗手台弯腰呕吐,手指探进去压住舌头, 胃里难受得像翻天倒海。

还是吐不出来,清澈的水流打着旋儿转入下水道。

为难了自己半天, 她彻底放弃,用清水洗洗手, 又拍拍脸,还是无法缓解。

后劲汹涌地涌上来,裴亦那夏日西番莲里不知道混了什么酒。

在心里骂了他一句, 沈清央的头却控制不住地越来越晕, 脚步虚浮到快站不稳。

她推开门走出去, 短短几步, 人明显是飘着的。

灯光暗, 记忆开始混乱。

裴亦正埋头在手机上跟酒柜商家挑刺, 耳边忽然传来声响, 抬头一看, 忙丢了手机赶过去。

沈清央一个不慎, 撞上了沙发腿,蹲在地上抱着自己的小腿。

“祖宗!”裴亦按亮了那块的灯,“你眼神现在这么不好使吗,这么大个沙发在这儿看不见?”

“你好吵。”她低着头,柔软长发披落。

“你这就喝醉了?”裴亦也蹲下来。

已经不必再问,沈清央红通通的耳朵和迷迷糊糊的样子已经告诉他答案。

“度数这么高吗?”裴亦心里泛起嘀咕,看来不能放那么多种朗姆,需要再改进改进。

不然碰上跟她一样酒量差的,一杯就晕。

想到这儿,裴亦决定先把沈清央送回来,他歪头把她头发撩起来:“央央,你还能走路吗?”

她点点头。

于是顺着他的力道被拉起来。

刚起来,沈清央身形一偏,差点又倒了下去。裴亦吓一跳,扶着她在沙发上坐下。

她这样子回去,回头长辈那儿挨骂的肯定是他。裴亦心虚:“央央,这么晚了,要不我在附近给你开个酒店吧?”

她没吭声。

“默认即同意,那我开了?”

“不要。”沈清央突然开口。

裴亦手一哆嗦。

她睁开了眼,眼神有些迷茫,过了好一会儿,唇形微动。

声音太小,裴亦凑过去才听清。

那呢喃口齿不清。

“徐行知……”

-

雨停了。

暴雨冲刷过夜空,冒出清亮的星星。车轮碾过路面积水,激起一圈圈涟漪。

司机将车停在酒吧门口。

徐行知推开车门,走进酒吧,视线扫过地上还没拆开的大大小小的箱子,绕进去。

酒吧里放着音乐,很安静,光线不算亮,循着声音看过去,沈清央蜷在沙发里,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醒着。

而裴亦,则端着个果盘蹲在她面前碎碎念,喂她,她头也不抬,于是丢进自己嘴里。

“央央,央央?”裴亦戳戳沈清央的胳膊,“你再等一会儿,我给行知哥打了电话,他应该快到了。”

沈清央身形晃了晃,呓语模糊不清。

“你说什么?”裴亦嚼着雪梨片,想凑上去让她再说一遍的时候,忽然听见脚步声,一扭头,徐行知站在沙发后面。

“行知哥!”裴亦蹭得一下站起来,“你终于到了。”

“她怎么了?”

“喝醉了,就喝了一杯……”

徐行知瞥过来一眼。

裴亦越发心虚:“我调的,度数不高……央央她酒量太差。”

徐行知懒得再计较他话里真假,走过去,指尖碰了碰沈清央的耳朵。

耳朵很热,碰到冰冰凉凉的皮肤很舒服,沈清央抬头,神情迷茫。

“难受吗?”徐行知垂眼。

她点点头。

光线微晃,沈清央的头发被拨到肩后,人还没来得及反应,他弯腰将她抱了起来。

素白的一张脸露出来,唯独眼尾和耳垂一点胭脂红。

裴亦端着果盘在一旁,心高高提起,恨不得装聋做瞎。

以前他帮忙打的掩护就不少,每次两家一起聚会的时候,他们装疏离,他守口如瓶。

都快憋死了。

“我先把她带走了。”

“好嘞行知哥。”裴亦放下果盘狗腿子似的跟上去,“哥您慢走,开车慢点,下次见——”

尾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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