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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现,沙地上顿时传来一种极强烈的压迫感。严君泽刚走到水边,还未来得及离开,就被这一群牙尖嘴利,爪子锋利的水猴子给扑了个满身。

“嗷嗷嗷——”水猴子发出一阵渗人的叫声,它们进攻性极高,有着很强的领地意识,一见到人类,就成群扑了上去,尖叫着又咬又挠。

缪小斯看到这一幕,倒吸了一口凉气,她隔着很远的距离,眼前黏糊糊的,只有猴群们模糊的轮廓,不知道过了多久,岸边动静突然小了,她感到一阵不安。

刚开始,她还能听到一些爆炸声和打斗声,但渐渐的,水里钻出来的水猴子越来越多,一个个黑色的影子在礁石上,沙地上,上蹿下跳,把严君泽彻底淹没了。

他还活着吗?

缪小斯内心的不安加重了。

她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心情,她既怕他活着,又怕他死了,如果死了,那水猴子的下一个攻击目标,很可能会变成她。

可奇怪的是,有几只水猴子分明看到她了,挠了挠脸,却没有对她表现出攻击或驱赶的意思,看了一会儿就把脑袋转过去了,蹲在礁石上休息,吃鱼,搓脚。

或许是缪小斯身上的气息太弱了,半死不活的,也可能是她沾染了鬼的气息,总之就这么相安无事地过了十分钟,水猴子们陆陆续续又跳进了黑海里,扑通扑通下饺子似的,没了影子。

直到这时,缪小斯的胆子才大起来,她挪动脚步,一步步朝岸边走去,在这个过程中,她双腿也一直在颤抖,像是腿上受了伤一样,走得十分艰难,仿佛随时要晕倒。

迷幻剂的药效时不时会给她心脏突然加快,突然骤停的感觉,然后持续一会儿,又慢下去,痉挛不时地袭来,伴着强烈的恶心,吸气困难,她硬忍着恶心来到岸边,在那里看到了同样奄奄一息的一个人影,身上糊满了黑血,瞧着情况没比她强到哪儿去。

“哈哈哈……”

面对这荒唐的一幕,缪小斯有点想笑,生活果真比戏剧还会捉弄人,但笑着笑着,她突然停下来,口中溢出一些呕吐物,她扶着膝盖把手指抠进喉咙吐了一会儿,感觉实在没什么可吐了,才直起身子,凑近地上的人影。

严君泽的脸上重叠着海浪、涟漪一样的残影,残影不断扩散,扭曲,破碎,让他的脸看起来一会像判官,一会像严君泽。

不过缪小斯这会不管他是谁。

她走过去,双手拨开周围不存在的水猴子们,仿佛自己也化身死在水中的冤魂,和猴群一起扑上去掐住了那人的脖子。

大脑针扎似的疼了起来,紧接是难以描述的眩晕。缪小斯动了真火,不顾身上的疼,阴着脸用尽了全力,模样看起来格外可怖,像嗜血的野物一样,这时,身下的人嘴里说了句什么,缪小斯听不清,也不想听,直接让他闭嘴了。

力气用完,她便躺下了。

药效好像上来了,像海浪一般在身子里躁动。

随着一次次的呼吸,她渐渐地忘了自己,又陷入到迷糊中,这种感觉非常的不好,体内仿佛被注入了一块相同大小的坚冰,让她怀疑自己的身体再也暖不起来了。

……

……

乌云渐渐在天边堆积。

好像是天公不小心打翻了墨水瓶,万物都灰蒙蒙的。

随着寒气旋转,天边,一个飞鱼形状的飞行器渐渐靠近。

流畅的机身在空中快速悬停,很急迫的样子。

滴的一声,门向上旋开,严君泽从飞鱼里跳下来。

“缪小斯?”

他环顾着眼前的沙地,脑子里“嗡”一声,脸色遽然变了。

阴风嗖嗖,他快步走过去,把缪小斯的肩膀扶起来,轻轻的,不敢用力,像对待一块易碎的玻璃。

天呐。

还有呼吸,还活着。

严君泽胸中始终卡着的一口气呼了出来。

旋即,他看向她手臂,上面青紫斑驳的全是密密麻麻的针眼,还有脖颈,再看缪小斯这状态,两两相加,严君泽整个人一激灵。

“该死!”

严君泽把她抱起来靠在怀里,音调沉沉喊她的名字,结果缪小斯的头顺着他的动作无力地垂在一边,竟是罕见的脆弱。

“浑身怎么冷的像冰一样,到底是注射了什么。”

不管是什么,这么多针眼,这么大剂量,肯定不是什么好事,还能活着已经是个奇迹了。

“你知不知道我找了你多久。”

“能不能给点反应。”

严君泽心头泛起绵延酸痛,针刺一般,他闭了闭眼,拿出毛巾,拧开一瓶水打湿了,然后一点点的给她擦脸,也不嫌脏。

缪小斯迷迷糊糊中忍不住呜咽了一声。

听了她这声哀鸣,严君泽忽然就心里一荡,像是心脏被人拧了一把:“疼了?哪里疼?”

毛绒绒的脑袋拱在他身前。

缪小斯又没声了。

严君泽脸色一暗,他捏起旁边沙地上散落的玻璃瓶,看了半晌,有点慌神。

这是……迷幻剂。

这个是从哪儿来的?

对这东西,严君泽再熟悉不过了,因为这种强成瘾性药剂是他们严家用来控制那些“外人”的。

他也是长大后,才从严佳浓那里见过这种手段,“莱茵药剂”是严家老祖所造的药品,在严家内部流传至今已经数十载,世上根本没有解药,哪怕是家族里的长老染上这玩意,也只能乖乖听话。

世界上有无数种药可以解决身体上的瘾,但却没有药可以解心里的瘾,这类药品除了他们□□实各大家族和邪恶组织也在普遍使用,只不过每一家用的配方不一样罢了。

甚至秘境里,也有各种各样类似的药剂在售卖,许多玩家就好这一口,或许优于普通人的体质可以让玩家把危害降到最低,但总的来说,这玩意不是什么好东西,一旦粘上,就跟下十八层地狱没有区别。

几天不碰,就会让人生不如死。

“这么大的剂量,已经不是成瘾量,而是致死量。”

心重重地跳了几下。

严君泽全身的血仿佛都在逆行。

他六神无主地抱住怀里的人,把下巴贴在缪小斯头发上:“没事,没事的,又不是打不起。”

上瘾又怎么了。

不就是迷幻剂吗,大不了,他供她一辈子。

少活几年又没关系。

雨滴纷纷扬扬地落下,天地间仿佛挂起了一道珠帘。

缪小斯面色惨白,冷汗涔涔,雨水打在她身上,沉重得像虫子一样颗颗挂在她皮肤上,不知道的还以为她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她快给折磨死了。

冷热交替的滋味不好受。

缪小斯颧骨潮红,双目微闭,脑袋垂在他胸口,像是在找一个支撑,靠着他轻微地喘气,鼻子呼出来的气息火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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