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鸣珂做了个梦,梦里的他还是小胳膊小腿,却是在嚎啕大哭。

周围一片血雨腥风,厮杀声此起彼伏。他只听到领军的人下达着命令要斩草除根,全部杀光。

梦里,他的小手被紧紧塞住了一个木牌,木牌已经被血染,唯有上面的坤字被鲜血印染的格外刺目。

梦的后面是什么他不记得了,人世沉浮,梦中那些人用命守护的坤字秘密,到如今不过是尘埃罢了。

他在梦里反复挣扎,惊惶未定的时候,还有人也在醉生梦死。

纹轻孤终是同意了家族长辈,在他及冠之后备上了一名通房丫鬟。说是丫鬟,却完全不是处子,而是通晓房事有经验的妇人。妇人在这一晚起的就是教导作用,让贵人明白房事的奥妙之处和各种方式,俗称开窍。

纹轻孤觉得自己并不是在逃避,他先一步意外知晓了床事,却一知半解,他把自己这些时间辗转反侧、夜不思眠的原因归咎于没有真正的体验,如果体验到了,也许他就能放开对则夫人那违背伦理的禁忌心思。

跨间跪地还在吞吐着他性器的妇人极其卖力,这一夜她的职责就是要让贵人懂得房事一切,明早贵人若是对行房一事还有疑虑,她只有死路一条,但只要是贵人对她满意,从此她就可以脱离贱籍,犹如重生了一次。

故而她拼了命的取悦眼前纹家闻名天下的泽世明珠,这样玉琢一般的世家公子,若不是她是罪臣之后,落入贱籍,也幸得嫁为人妇,一直是身家清白,否则绝对不会被纹老夫人挑中,得到终其一生也难以触及的男子。

纹轻孤觉得浴火在心口不停攒动,累积爆发,可是对象去不是胯下的女人。他将目光落在了床边放置的酒壶上,他突然很想醉,酒醉花下眠,一醉解千愁,拿过酒壶,仰头就饮,问谁使君来愁绝?

他想起刚才看到的春宫图,图上艳丽香艳,入了他的眼中,又仿佛没有办法入他的心。他不可避免的将梦中的人儿代入其中,想着自己手掌摩挲扣着则夫人的柳腰,那么软若无骨,掐着那腰身,听着那嘤嘤零碎的呻吟声,毫不客气的挺身在那潺潺流水的嫩穴内肆意冲刺,贯穿。

在濒临爆发的刹那,纹轻孤出手掐住了胯下女子的下巴,将积攒了的元精彻底喷射而入,直入喉管之内,呛的那妇人咳嗽不止,泪洒满面。

稍作喘息之后,妇人规规矩矩的跪地,双手慢慢抚摸上贵人那双修长的双腿,按照教导的内容,刚才不过是让贵人暖身罢了,她要做的是让贵人懂得如何肏女子的身体。却不想下一刻双手直接被拂开,她有些惊讶,忘了规矩,仰头直视对方,一眼之后立刻吓的哆嗦了身体,跪趴在地不敢抬头。

刚才那一眼,她居然在素来有风姿秋水般神韵的纹公子眼里看到了杀气,一抹不为人所知的阴沉。

“今日罢了。汝且穿衣。”纹轻孤声线沙哑的声音从她头顶处响起,随即是衣裳窸窣之声,床边归为了平静。妇人不敢抬头,也不敢动弹,她没有得到贵人的命令,自然是不敢今夜踏出房门,唯有这样几乎赤裸的跪着。可是没有半晌,头顶上又传来了一声清冷命令:“汝且穿衣。”许是声音太过冷清,镇定,吓得妇人赶紧七手八脚的将自己衣裳穿戴整齐后继续跪趴在地。

随即就是熄灭了灯火,夜晚风轻,万籁静寂,唯有纹轻孤无声叹息。

破晓青白色,吹寒冷桃花。管事的李嬷嬷带着一群丫鬟小心翼翼的扣响了纹轻孤房门,里面传来了一如既往清冷声音:“进——”

除了管事李嬷嬷外,所有人都低垂着头,小心翼翼踩着步子走了进去,深怕惊动了床上的贵人。李嬷嬷只是一扫眼,就发现了不对劲,她面色微变,目光已经盯住了跪地的通房妇人。

她是纹老夫人跟前的大婢女,从年轻到现在也是看着纹轻孤长大,面对如此优秀的纹家少爷,老嬷嬷自然是温声细语的发问:“少公子,是不是这个贱奴没有尽到本分?”

气氛瞬间紧绷起来,在场所有人都清楚纹轻孤一句话可定跪在地上女子的生死。一般来说,男子对于得到他童子身的女子,多少有些怜惜之意,即使无关喜欢,也会因此而留有些许情面,不会让那女子死去,更何况是世家公子中闻名的皎皎君子、慈悲心肠的纹轻孤,即使不满意也会出言留下对方一条性命。

纹轻孤躺在床上,晨曦从窗户中照射而下,缕缕光芒将他那张格外仙资脱俗的脸蛋渡上了一层金黄,圣洁庄重,他眉眼无辜,带着一抹不易察觉的忧郁,在这空寂的房间了发出了冷然清泉般声音:“嬷嬷,吾昨夜未知全貌。”

字正腔圆、干脆明了,此话一落,跪了一夜发抖的女子不可思议的冒死抬头,惊慌失措的发出了求饶声:“公子,求你慈悲啊。救救奴。”

李嬷嬷眼底抹开厉色,手一挥立刻有早做准备的侍从上前,直接用布塞住了那女子嘴巴,不让她胡言乱语惊着了贵人,随后像是拖条死狗一般将人往外拽走,一路之上女子奔溃摇头,她才明白昨晚那一眼她并没有看错。

纹轻孤就像躲藏的狼,凶狠狡诈,不为外人所知罢了。

没有得到主人认可的通房下场就是被活活打死,也算是对方亵渎了贵人玉体的惩罚。纹轻孤起床洗漱的时候,侍从就来通过已经处理好了,他轻声应了一下,神色冷淡的看向镜中的自己。

昨晚那一刻,他升起了无比厌恶之意,胯下的女人不配触碰他的身体,就仿佛他本来碰着的人唯有梦中禁忌的那名女子。杀意蔓延而开,他容不得他的完美有一点污点,所以那个女人必须死。

今日上完晨课,心神不定的纹轻孤去了纹家藏书阁。杀人的心虽起了,可是事后他却自责,他觉得自己陷入了魔怔,像是压抑的野兽被释放而出,他不得不承认他就是对已是人妇的女人起了贪念,这份贪念来势汹汹,已经吞噬了他的理智和良善,而他还一味放纵,无法自拔。

藏书阁内应该有得到高僧的经书典籍,兴许可以借此来慰藉心灵。

他在路上又遇见了心心念念的女子,她拂柳迎风而来,身旁站着已经高出她半个头之多的鸣珂,两人似乎在琢磨什么,带着笑容,鸣珂的眼里仿佛透着光,仿若无人的只关注着跟前的女子。可两人一见到他走来,立刻收起了笑容,尤其是刚才还笑脸如花的女子,垂首恭敬,像是木雕一般冷冰冰的行礼。

他用了毕生的忍耐力才没有失控,一进入藏身阁内,他无法自控,刚才那个场景触碰到他已经摇摇欲坠的心弦,他脑海一片空白,只想着用昨晚所见的所有床事办法狠狠将人压住,禁锢在他怀中,让她在他身下眉眼里带上餍足的娇媚,像是画板上那些赤裸的女子那般露出色情而淫荡的表情,彻底的被他玩坏。

呼吸滚烫,手不由自主的翻砸着大片的古籍竹简,发出竹片碰撞的刺耳声音,待纹轻孤喘着气发泄完心头愤恨后,理智慢慢回拢,周围一片狼藉,像是被人打劫一空。

深吸了口气,纹轻孤视线突然落在最角落一处架子上,那里似乎有一处黑漆漆的裂缝,待他走进一看,才发现居然是一处暗隔,暗隔内放了一些从未见过的竹简,被小心翼翼包裹着。

纹轻孤好奇的从里面掏出那些竹简,打开后令他神色一变,几乎不敢相信眼前所见的惊天秘密。

竹简分为三册,第一册讲述了有一个神秘的坤姓家族,世代守护人类得到成仙的秘密,后有一代族长因为贪恋俗世繁华就被先帝所用。第二册就详细记载了先帝在坤族族长守护成仙的法宝之下即将修得正果,为了掩人耳目,打算昭告天下假逝驾崩。第三册就是最关键的一册,为了自己独享千秋伟业,先帝命令纹将军屠杀坤族满门,并要求自己成仙之后,纹将军自刎尽忠,确保纹家世代显贵。可是最后奇怪的是先帝还是死了,未能修得正果。

竹简的最后分明有着他祖父亲笔所写的一段话:“先帝未果,乃天地因果之报。欲得仙缘,必先得坤族血脉之人承担数百年天谴之罪。得坤族之人,可享千秋伟业,万物可得。坤族尚有一幼子存活。”

“万事可得?”纹风冷手指摩挲着竹简最后刻下的话语,眼底闪过势在必得的神情,他所求之事若是真能够求仙问道就可以得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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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上揭开真假两人之前到底孰是孰非。

第261章善恶并存的世界17

虽说纹轻孤通房之夜不算成功,但这是他成人的一个象征,意味着他将为家族开枝散叶做好了准备。他们纹家是世袭爵位,祖辈都是三公九卿士大夫,纹老太爷领军征战数十年,在几年前先帝驾崩时,也自刎忠君,还得到了新帝的夸赞称纹家满门忠烈。纹家当家,就是纹轻孤的父亲,如今位列三公,身负太尉一职。儿子纹轻孤在世家公子中素有贤名,前阵子荣获皇帝征召,在殿上对答如流,文武测试皆是上流,获得皇帝赏识,直接封了左二监,进入仕途道路。

虽说着左二监不过是廷尉的属官,官职不大,可纹轻孤年少有为,只怕不出几年,就是九卿之类了。纹家上下一片喜色,关于纹轻孤的婚事就自然而然的摆上了议程,纹老太和纹夫人已经开始寻找京都合适的大家闺秀了。

后院热热闹闹,纹轻孤却一人独坐庭院假山上,孤零零远眺,纹家高门大族,围墙修葺的高,地势占据的也高,此刻郊外天寒红叶稀,一片落叶萧条之感。正欲举杯饮酒,却见一窈窕身影,不禁出声道:“则夫人——”

瞿东向本和鸣珂约好了今日去逛市集,途径花园,听有人叫唤,抬头一望,正是风姿卓越的纹轻孤。前阵子她听得丫鬟老妈子嚼舌根,说便宜个小浪蹄子抬了身份给纹少爷通房。那个时候她还在感叹万恶的社会阶级,被男人白玩了,还要被一群女人嫉妒诋毁。

可此刻看这纹轻孤一人独坐凉亭之内,仿佛被人遗忘的在角落处时,她叹了一口气,她还是心软,在她眼里这少年英年早逝,被困在棺材里四百来年,若是真有轮回转世,只怕是生生世世困在冰棺内。

看了看天色还算早,鸣珂和她约了逛夜市,此刻去也是尚早,瞿东向听从了叫喊声,一步步登上台阶,走进了凉亭。

许是两人独处,瞿东向卸下了些许旁人时候装模作样的样子,开口就问:“纹公子,你怎么一人在这独酌?”

纹轻孤喊人的时候是一时冲动,喊了以后心口狂跳,他怕对方只是对自己微微行了礼就走。可真的对方循声而来,撩裙每踩一步台阶,就像是小鼓在他心头擂击。他感到自己脑袋嗡得炸开,身边鸟鸣虫叫声都被覆盖了,待对方开了口,他还一片茫然。

“纹公子?”

“啊——?”纹轻孤眨了眨眼,眼神还没有对焦。

一向脱俗凡尘的纹轻孤露出如此烟火气息的模样,到是逗笑了瞿东向。她一直觉得纹轻孤特别的缥缈,很虚幻,犹如假人一般,如今到是感受到了几分真实。故而一双漂亮眼睛内染上了温柔笑意,追问道:“纹公子为何一人独坐?”

瞿东向一笑,纹轻孤迅速撇开了脸去,不敢让自己的目光在对方脸上停留。他无措的样子简直让自己懊恼死了,礼仪和理智全部随风而去,他惶然拱手,竟然行了个大礼道:“则夫人,吾——吾——”

好在瞿东向对古代礼仪完全不懂,只觉得纹轻孤有意思,对着她又拜又作揖的,只当他年少害羞,是个纯情少年。想来这通房只是让纹轻孤生理上从男孩过渡成了男人,心里上并没有成长。

瞿东向也是皮,开口逗他:“纹公子,听说你前阵子行了成年礼了?”

此话一出,纹轻孤蓦然一僵,整个身体不自然的僵直,刚才作揖的双手攥成了拳,微微轻颤,发出的声音嘶哑紧张,几乎尖锐成一条线:“吾没有!此等事情本是违背廉耻,吾断然不做。”

他心慌意乱,只想把那夜真相袒露,他清白之躯,未曾遭到亵渎。唯恐心爱之人误会,他从来没有这么喜欢过一个人,根本不知如何去让对方明白。

瞿东向被他厉声模样惊了一下,后细想自己却是不该。想来古人多有保守,哪里有现代人思想开放,这种房事,自然不能瞎问。对方是纹轻孤,又不是鸣珂,不容随便玩笑的。她立马收敛了笑意,赶紧行了个礼道歉:“妾身惶恐犯错,请纹公子责罚。”

纹轻孤张了张嘴,却是无声。面对恢复冷淡原样的女子,他满心煎熬心痛,就感到万蚁啃食,终难自控,一伸手擒住了瞿东向手腕,急切道:“吾不是此意。汝莫怕。”

瞿东向没那么矜持,只觉这少年实在害羞,自己和他文绉绉的你来我往太过费神,于是抽出自己手腕,行了礼道:“妾身谢过纹公子不怪之恩。妾身还另有约,就先退下了。”

纹轻孤急了,追上一步道:“则夫人去哪?吾欲同往?”

“啊?”这回轮到瞿东向眨巴眼睛了。

纹轻孤立刻垂眸,掩去眼底的急切,淡然而坚定的应道:“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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鸣珂看到乔装打扮成公子模样的两人,惊的目瞪口呆。

“你怎么这鬼样?不是——你怎么带他来?”后来一想对方的身份,稍微收敛了口气道:“纹公子身份贵重,你怎么能让他孤身一人出来?”

瞿东向还在和自己脑袋不相称的冠帽做奋战,歪歪斜斜左拉右扯,没好气回了一句:“他要跟来啊。”话音刚落,立马想到身边还站着的纹轻孤,她恨不得咬掉自己胡言乱语的舌根,亡羊补牢道:“不是——纹公子是有要事办,所以和我一同出府罢了。”

鸣珂还想说什么,碍于纹轻孤在,只好也摆出了恭敬的样子发问:“纹公子这是要办什么要事呢?”

“汝办何事?”

鸣珂和瞿东向对看一眼,摇了摇头道:“我什么事都不办。我俩是瞎逛。不耽误纹公子办要事。”潜意思就是您这尊佛快走吧,别在这碍眼了。

纹轻孤看了眼身边的妙人,深吸了一口气道:“吾一同游玩。”

深怕鸣珂说了什么大不敬的话惹恼纹轻孤,瞿东向悄悄的扯了扯对方袖摆,示意对方噤声。鸣珂察觉到了瞿东向的小举动,耳根子刷地一下发烫,热的他心口直烧,下意识伸出手包住了瞿东向拉扯的小手,嘴角的笑意压都压不下来。

瞿东向不明所以,拿手包住她的手是啥意思?是懂了?还是意思他另有打算?

这两人各自打眉眼官司的时候,纹轻孤滚动着喉结,将冷冽的目光一起艰难咽下。又是鸣珂,为什么就是鸣珂能够让她笑的如此清澈柔软,如此活泼生动的一面,都是他从来没有见到过的。

三个人站着,他就是那个多余,他们两人并肩站着,默契的隔出了一片空间,连手指都紧紧相扣,无人插足的地步!

她是有夫之妇!

纹轻孤浑身冷得发颤,他极力克制自己守礼、忍住欲望的时候,别人却肆无忌惮的踩过线,挑战这种龌龊的禁忌之地。心口如尖针般扎着,痛楚清晰而深刻,纹轻孤深吸了一口气,心口泛出一股邪气。

是她没有守节,今日上旁人床榻,明日又为何不能上他床榻。如此不贞洁的女子,不配他艰辛万苦的守护。鸣珂这种地痞小混混都能够成为入幕之宾,他为何不能?

待瞿东向被人下了药,四肢无力的瘫软在床上时候,她还在发晕。

哪个没长眼睛的对她下手啊?

她好像刚才和鸣珂还有纹轻孤一起看花灯,然后拐了弯人潮一涌,她就眼前一黑软倒了。

难道是她被歹人盯上了?

她正胡思乱想,门轻轻推开,似乎走进一人,浑身软成了虾米的瞿东向,四肢还被软绳绑住了,眼上蒙了一段丝滑的软布,从布的细腻程度看,又不是寻常人家能够拥有的。她感受到有一只手轻轻的触碰了一下她衣摆,随即又迅速收回,略微粗重的呼吸声在身侧响起。

“系统!到底哪个王八蛋?快给我想办法啊,我可不能在这里出意外。”

系统延迟了半晌道:“宿主,鉴于对方是目标人物载体,我没办法帮你摆脱困境。这属于攻略一部分。”

“目标人物载体?谁啊?哪个不长眼的色心大起,会把她绑了?”

“是纹轻孤!”

本来挣扎着的瞿东向瞬间僵直了身躯,不可思议的在心里头再次发问:“你说啥?刚才我失聪了,你再说一遍。”

“是纹轻孤绑了你。”

“纹轻孤?”瞿东向惊的失声而出,已经坐在床榻边的人声线发哑道:“汝能辨吾?”

到这个时候瞿东向已经惊得手足无措,她张嘴结结巴巴道:“纹——纹,纹公子,你你你——你说人话。”瞿东向差点就想说这小子不会是抽风了,才没办人事吧?干嘛绑她?

瞿东向急得团团转,有人比她更急。纹风冷从纹轻孤暗中吩咐城中暗卫下迷药绑走了瞿东向,他就觉得不对劲。

或者他一直觉得哪里不对劲,这纹轻孤对待瞿东向态度古里古怪,可他四百年来修仙,一直是虚情假意,哪里想得到这男女之事上去。如今纹轻孤绑了人,这分明就是欲行不轨之事,怎么能不让他大惊失色?

纹轻孤还没开始修炼呢,这没开始就破了童子之身,怎么可能修成正果?那日通房之夜,他已经要下手弄晕房中两人,却不曾想最后纹轻孤并没有真正破了童子身,也就罢了。

可这一次——

“你想哪里去?”一声清冽的嗓音响起,随之一把飞刀凌空旋转而来,让纹风冷闪躲了几步,待定神一看,又是那个神秘的女子。

对方到底是不是瞿东向心魔?怎么看着是实体?

“纹风冷,纹轻孤破了身,正好断了你四百多年的念想,不是正好?”

“滚开!”纹风冷眼底露出凶光,上手就是杀招。

却见那女子毫不闪躲,直面而上道:“纹风冷,我说过了,你是不过是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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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世界快结束了,要转下一个了。纹风冷最难搞,要连着搞两次。

第262章善恶并存的世界终1

“吾之心,汝知否?”一声发哑的声音从头顶响起,是纹轻孤的声音。

老娘该知道啥?

天地良心,她好像和纹轻孤没什么接触啊?到底哪里不对劲了,让个四百多年前的古人对她发情?关键是发情的人是居然是纹轻孤?她至今记得冰棺内对方那超凡脱俗的风采,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情?

凉风如水,明月高悬。纹轻孤并没有进一步动作,只是侧身浅浅的坐在床边,房中掌的烛火并不明亮,跳跃的火苗倒映着墙面人影,深深浅浅,一如他此刻的心一般,难以自抑的起伏悸动。

纹轻孤个子有九尺多高,约摸现代的高度大约在一米八三左右,此刻即使坐在床边也分外有压迫感。

没有得到瞿东向回应,纹轻孤反客为主伸出了手扣上了瞿东向手腕,慢慢地缠绕而上,逐渐掌心相贴,藏着汹涌泛滥的情潮。

掌心的温度很烫,约摸是紧张,让对方的手掌泛着潮气,湿润而柔软,瞿东向心底掠起一股凉意,仿佛手里拽到了一条滑动的蛇。这样不好的感觉让她下意识挣脱对方,无奈被下药的身体软弱无骨,真正到了被人宰割的地步。话说古人的药确实实诚,一点虚假成分都不掺杂。

许是察觉到瞿东向抵触的动作,纹轻孤眼神晦明难辨,他偏着头看着墙上的影子,随后俯身虚拢在瞿东向身上,墙上影子瞬间紧密起来,透着一股难言的暧昧。

纹轻孤很想把自己的眼神、话语和动作统统都藏起来,可是藏不住那情不自禁的渴望。

“吾未有他想,惟同汝话心。愿——”

想像你和鸣珂那样亲密无间的样子。这句话纹轻孤没有说出口,他觉得鸣珂不配和他比,身下的人儿只是不了解他,因为接触的不多,才会被那样不入流的家伙迷了眼。

瞿东向察觉到对方靠了自己很近,虽然没有压在身上,可是纠缠的手指越发吃紧,近距离的呼吸都撩人而滚烫。

她似乎听到了纹轻孤的心跳声。

瞿东向慌乱之后静下了心思开始琢磨,纹轻孤莫非是前阵子开了荤,又是情窦初开的年纪,一时鬼迷了心窍?

“其实纹公子,你想要和我聊天,没有问题啊。你先解开我,咱们慢慢聊,好不好?当然,能不能不要文绉绉的?我听不懂你长篇大论啊。”

“聊天?”纹轻孤听着古怪稀奇的词语,弯了眉眼露出了一抹缓和的笑意,应予道:“好。那我们好好聊天。”

聊天你就放开我啊!有见过蒙着双眼,双手被绑的聊天对象吗?

瞿东向很想骂人,不过她素来能屈能伸,都能游走在十六个变态们之间了,也不怕一个青春期少年。

满脸堆满笑,瞿东向试探性问道:“要不先把我眼睛上蒙的布头解了?反正我也知道你是谁了。”

这次纹轻孤没有迟疑,直接伸手将蒙眼布摘去,瞿东向借着光眨了眨眼,纹轻孤那张脸近在咫尺,依然固执的单手握着她的手,少年指节匀称,向上使力的手臂却隐约可见结实的线条。

见瞿东向对上了他的视线,纹轻孤露出了一个缱绻的笑容,他这一笑几乎迷人心醉,宛若瞿东向初见他时候那种羽化登仙的风采。

察觉到纹轻孤很好说话,瞿东向稍微松了口气。少年郎,心性不定,难免犯错,知错就改,善莫大焉。

“纹公子,你能不能帮我手上的绳子也解了?”瞿东向勉强牵动了一下双手,继续劝道:“我们一同出来,结果我和你都不见了,鸣珂会担心的。”

此话一出,纹轻孤刚才还带着笑意的清冷眉眼挑起,烛火折射在眼瞳内泛出冰冷的色彩,笑容有些毛骨悚然。原本半撑的身体立刻压实了,呼吸近在咫尺,连说话带出的声音都冒出阴冷的气息:“那个不入流的小子,你还是忘了的好。”

瞿东向先是一惊,转而又心定,因为系统没有提到鸣珂有任何危险,至少鸣珂是安全的。可她立刻更心惊肉跳,怎么眼前的少年和冰棺内的截然不同?到底哪里搞错了?四百多年后,躺在冰棺内的确实是纹轻孤,而外头那个确实是长大后的鸣珂。

问题出在哪里了?该死——四百多年,真的时间太久了,久到物是人非,过程谁都说不清了。

瞿东向还在胡思乱想,下巴就被狠狠捏住,凑近的气息凌乱而急促,强势的吻瞬间碾压而上,瞿东向下意识挣扎,却软的连根手指头都没法动弹。纹轻孤另一只手也没闲着,顺着瞿东西罩衣边缘往里面深,瞿东西软成了棉絮,几乎是任由对方为所欲为。

原来这就是吻,这就是吻到了梦中人的感觉。

引人沉沦着迷的快感。

纹轻孤吻的越发急切,连探入衣襟内的手也大胆起来,冷白修长的手指挑起抱腹的细绳,肌肤相触碰,勾起了熊熊的火苗,瞬间点燃了纹轻顾压抑心头的渴望,像是岩浆终于宣泄而出、凶猛骇人。

瞿东向被纹轻孤揉捏成了一个被迫承欢的姿态,抱腹已经完全掉落,若不是外衫还半挂在身上,此刻已经是赤身裸体了。但是这样也好不到哪里去,纹轻孤的手已经搭在了她腰窝处,暧昧而流连的抚摸,脖颈处是他湿热的舔舐,不算温柔,但绝对控制着节奏。

这一刻,她几乎要以为纹轻孤是老手。问题是没多久前,对方才开荤,难道是通房的女子技巧了得,简直是十八般武艺都亲囊教授了?

手指似乎带着魔力,一路霹雳哗啦窜着火苗,瞿东向也不知道为何如此敏感,她最近床事特别敏感,不知道是不是心魔那家伙对她使了什么手段,只要被挑逗些许,那澎湃的快感就渐渐涌起。

当纹轻孤的手指深浅不一的探进穴口时,瞿东向已经湿透了,绵软无力的双腿徒劳做着挣扎,反而引来了对方愉悦的轻笑声,深入穴内的手指搅动了一番,轻微的水声随之响起,瞿东向老脸一红,真的是羞得浑身都泛起了红晕。

这种感觉和之前面对那群变态大佬全然不同,大佬们满级血,各个都跟开挂了一般。她光是应付他们,就绞尽脑汁,分不出额外心思。可是面对纹轻孤,她就好像老牛吃了嫩草,还是一颗含苞待放的嫩草。

灵光乍现,瞿东向浑身一抖,想到了一个致命的问题——纹轻孤先修道,且上手就是成功修得金丹。虽然修仙不绝对禁欲,但是在金丹修炼之前,是必须要保持童子之身的。可纹轻孤前阵子开荤了呀!

“你,你是不是前几天破了童子身?”瞿东向问出来的话都带着颤音,要是最关键的问题都搞错了,那么这整个世界的攻略都毫无意义。

纹轻孤的笑声慢慢回荡开来,声线沙哑,少年在变声期有些低沉。他就趴在她身上笑,那笑声带着一丝愉悦,柔和而平静,似乎刚才阴冷的那人不过是幻觉,他笑时灿烂,勾得人心尖发颤发痒。

“放心吧,我谁都没有碰。谁都不配得到我,只有你才可以。”纹轻孤好心情的解释,他就知道对方只是不了解他,只要彼此近一点,在近一点,就会亲密起来。还好他贪心了,不在局限梦中相思,他要的越来越多,越来越渴望,床上还是床下,时时刻刻都占有对方。

瞿东向听闻,暗自长吁了口气,心说这纹轻孤还挺守节操。这念头刚在脑子里转圈,还没有尘埃落地,她一个激灵,想到了此时此刻自己的窘境。

不是啊!他先前没破童子身,可现在就要破她身上了啊!

纹风冷!你丫个死到哪里去了?关键时候你藏哪里啊?

被瞿东向狂骂的纹风冷此刻才刚刚脱身,他被那神秘的女人和笙调两人夹击缠斗着,也不知道那女人到底什么身份,居然可以无视他的攻击。总算摆脱了纠缠,纹风冷瞬移到瞿东向被困的宅院内,里面一片安静,守卫们悄无声息的或坐或躺,显然已经被人先下手为强了。

庭院正中站着两人,挺直着背脊,月色朦胧,照射的影子也是朦胧,泛出了若有若无的虚影,正是早已等候的横岳清和逸骅。

横岳清面若桃花,狭长的眼眸闪着危险的光芒,他眼尾上扬,露出一个懒散的笑容,语气却煞气腾腾:“纹风冷,你总算来了。”

一片寂静,气氛剑拔弩张起来,三个男人对看了一眼,空气中透着诡异的肃杀前夕的静谧。

还没等三人动手,纹风冷眉头一蹙,捂住胸口立刻闪退,横岳清和逸骅双双一愣,对看一眼,还来及追出去,却听庭院大门被沉闷而缓慢的推开,刚才杀气腾腾的局面瞬间被打破,一名少年手臂负了伤,步履蹒跚的撑着大门大喘着气,正是鸣珂。

纹风冷不能和少年时候自己近距离接触,难怪遁逃了。

横岳清冷哼一声,伸出手指向了受伤的少年:“也好。直接斩草除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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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快乐的剧情小达能……哈哈,猜猜后续发展。我留言来不及回复,大家可以在QQ群里找我讨论。

第263章善恶并存的世界终2

瞿东向被纹轻孤撩拨的脑袋发糊,她低喘着,因为情动让她声音有些沙哑。勉强拉回些许理智后,她用余光看着匍匐在她身上的纹轻孤,趁着纹轻孤注意力并不在自己身上,瞿东向试图拧开双手捆绑的棉布,却毫无作用。

对她觊觎许久的少年此刻正舔弄着乳头,另一手也没闲着,拨动着乳尖,犹如春风拂面,翘立嫣然,荡漾的令瞿东向好不容易聚集的理智又溃散开来,呻吟声越来越大,娇糯的惹人泛起无尽的热火。

纹轻孤深喘了一声,他勉强克制自己心底的疯狂冲动,刻意拖延了时间,并不立刻亲身上阵。他有些害怕自己心底涌起的疯狂,不知道为何,一对上怀里的人,他就有些魔怔,他整个灵魂都在颤抖,呐喊着要将人彻底的囚禁起来,浑身赤裸的被他困在无人所知的地方,只能够属于他一人,直到天荒地老。

双乳被又吸又捏了一番后,瞿东向呻吟的尾音都有些变调,绵延而娇媚,呼出的气息都带着一股子潮湿甜腻的味道。纹轻孤的双手移到了瞿东向浑圆翘立的臀部,将她下身牢牢顶固在了身下。

“成为我的女人吧。”纹轻孤的声线清冷,话说的很坚决,瞿东向无意间一瞥,还能够看到对方红透滴血般的耳垂,不止耳垂,连带耳后处脖颈蔓延而下,几乎一片绯红,烛火映佳人,纹轻孤那种过分纯真的模样和手底游走的暧昧情色动作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仿佛纯和欲相融,他一面不食烟火,一面色气满满。

穴口正微微颤抖,情欲如潮水,没过顶端,淫腻的水珠坠下,轻微的张合中做足了准备那耀武扬威的粗大性器冲锋陷阵。

千钧一发之际,瞿东向听到了非常轻微的呼唤声,仿佛从血脉之中传来,那是纹风冷的声音:“你用血脉之术召唤我来。”

血脉之术?

瞿东向忽然想起当初在深潭的时候,纹风冷认她为徒,收徒之心是假的,拜师之心也是假的,可拜师仪式却是货真价实。她和纹风冷有师徒血脉相连,只要她心念一动,通过血脉之术是能够将师父纹风冷从任何的地方呼喊过来。

纹风冷为何不能过来?

瞿东向正纳闷,脑海中系统就响了起来:“宿主,前院逸骅和横岳清守着,纹风冷来了又躲闪了。”

“不该啊——他又不是打不过这两人。”

“中途鸣珂来了。纹风冷应该是靠近不了这里了。只有靠你血脉召唤了。”

瞿东向恍然大悟的同时,心中的焦虑又骤然升起。鸣珂落在了横岳清和逸骅手里,还能有命活吗?

可这里已经箭在弦上了,研磨的性器正享受着慢慢探索的滋味,幸亏没有一冲而入,给了瞿东向召唤的时间。

当纹风冷出现的时候,瞿东向长吁了一口气,她好像从来没有这么渴望过见着这个变态大佬出现。出现的真是及时,就差一点点,纹轻孤的童子身就破了,

突如其来的变故打断了纹轻孤的动作,他看着半悬空着的来人,微微上挑眉峰,他眼角泛出了一丝红,不知是情动还是什么,异样的流光四溢。可他一眼之后,彻底愣了,他没有想到来人长了一张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就好像成年之后的自己,如此不真实的感觉。

纹风冷素来不说废话,只是轻轻一挥手,刚才还被纹轻孤死死扣在身下,差点被疯狂肏动的瞿东向就迅速漂移起来,他手臂一揽,就将人揽入了自己怀中。许是刚才用了血脉术,此刻瞿东向贴在他的怀里,能够清晰的感受到对方身体的温度,他的骨他的肉,第一次如此生动起来。

纹轻孤眼皮一跳,随即冷下了所有表情,冷声问道:“阁下何人?”

纹风冷并不愿和纹轻孤多有接触,只要看到纹轻孤那张脸,对他而言心里就万分膈应,仿佛那张脸正肆无忌惮的嘲笑着自己。对方是正主,而他不过是一个流浪街头的混混,而年少时候的自己此刻恐怕正在前院被逸骅和横岳清像死狗一样打着。

这就是差距——一种让他无法产生尖锐恨意的差距。

纹风冷低下头,有意避开对方那张脸,冷酷出声询问瞿东向:“你还有力气吗?”

瞿东向微晃了晃脑袋,表示自己已经软成了棉絮。

纹风冷“啧”了一声,随后低声冷嘲道:“你和外头那个比,还真是差远了。”

外头那个?哪个?

随即她灵光一闪,想到了神秘的X,那个自己却身手比她更好,而且眉眼坚毅不屈,和她那圆滑机敏的性子是有些不同。可对方再强,正面对上纹风冷居然能够无事?系统都没有发出警示音,说明对方真的是毫发无损。确实很厉害啊,瞿东向脑筋转得快,回嘴的更快:“这不都是我吗?师父你这是夸我呢。”

许是瞿东向这声师父让纹风冷起了玩味之心,他伸手覆上瞿东向胸口施力,却将人搂得更紧密了些许,目光顺着瞿东向全裸的身体曲线游走,嘴角扬起了不怀好意的笑容,气息近了,几乎是在咬着耳朵说话,轻声吐气道:“徒儿的胸大了不少啊。”虽然他是对着瞿东向说话,眼神却挑衅的直射向一旁盛怒之中的纹轻孤。看到对方一向风清朗月的脸上露出了羞恼痛苦的表情,纹风冷觉得格外畅快。

也不知道纹轻孤什么眼光,居然就看上瞿东向。他记忆中完全没有这个片段,纹轻孤不是应该一直一心求道修仙吗?什么时候贪图女色了?纹风冷心里头刚嘲弄完纹轻孤就想起来外院受伤还要拼命赶来的鸣珂。

五十步笑一百步,少年时候的自己眼光也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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纹风冷虽然不是医生,但是却能妙手回春,只是一施法,瞿东向就感觉到浑身通体轻快。

灵敏地翻身落地,瞿东向抖动了手脚,感受到全身都充满了活力,到这个地方后,她先是受伤,后是被心魔施了咒,最后还被下了药,如今纹风冷出手,她觉得身轻如燕,真正是好彻底了。

瞿东向看了纹轻孤一眼,对方眼角泛出一抹猩红,纹风冷施展了屏障,隔开了他们,令他无法越前一步。修仙之路漫漫长途,不知是否也因为这件事情刺激到了他,令他今后心无旁骛,才能够如此快速修得正果。

“放心吧,我不会出手弄死他的。真是不明白你辛苦谋划这一切,又有何意义。他注定走修仙之路,你徒劳无功。”纹风冷嗤之以鼻,他现在自然不会对少年时候的纹轻孤做什么,对方没有修成正果前,他自然尽心保护好他,他可是自己最完美的容器。

这回瞿东向没回嘴,她从前一直觉得纹风冷可怜,可怜到无名无姓,顶着别人的脸皮,用着别人的身份,就这样过了这么久,也不知道修成正道的意义何在。可是经过这段时间和鸣珂的相处,瞿东向又觉得恍惚,对方像是一段被割裂的人生,前半段如此真实,后半段如此虚无,到底是什么原因让如此真实生动的鸣珂变成了眼前这样一个人,这样丑恶,这样虚伪,她又觉得心痛,心痛到恨不得冲到外面院落里,抓起鸣珂就跑。躲离这一切,躲开这令他面目全非的诱惑。

瞿东向毫无留恋,掉头就走,抛下纹轻孤急切而疯狂的呐喊声。她和纹轻孤只是因缘巧合的一次际会,穿越了时间线的一次碰撞,如果她这次没有成功,恐怕将来再见面,对方依然躺在冷冰冰的棺材内,毫无声息。

她必须成功,而时间已经刻不容缓了。

瞿东向走后,纹风冷挥手解了禁制,纹轻孤身体一能动,立刻就要紧追瞿东向而去,只听一声嘲弄:“怎么?你还想追到几百年之外?”

“你休要胡言乱语。”

纹风冷连废话都懒得说,也不知道为何,只要一看到纹轻孤,他周身的血液都在沸腾,像是被万蚁啃食了血肉,泛着疼痛。他理所当然地认为这是油然而生的厌恶感,伴随了他几百年了,生根发芽。

他一挥手显出了巨大的幻影,几百年后瞿东向的种种画面,她每一次哭,每一个笑,都生动鲜明的在那虚影之上,看得纹轻孤瞠目结舌。

又一只手掏出了一个纱布口袋,扔向了对方,扔的姿态轻飘飘的,甚至说不上上心,可是他心口悬在那里,不上不下。纹风冷实在没耐心等纹轻孤自己开窍,这小子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到了这个年纪依然没有修仙的迹象,他明明记得对方及冠之后就修得金丹了。

要是在不修行,过了最佳时机,少年时候的他哪里有这么完美无瑕的身体容器?

“想要再见到她,你起码要活到那个年代。”撂下话后,血脉术因为瞿东向的远离而逐渐失效,纹风冷身姿飘飘,留下了一句话消失了。

把诱饵送出,把武器奉上,那小子再不磨刀上阵,纹风冷都怀疑是不是找错对象了。

留下纹轻孤一人跪地不起,面对虚影过后满室空寂,直到烛火燃尽的之际,他动了下身子,拿起甩在他身上那个纱布口袋,布很透明,印着里面的东西,四四方方,封面上写着几个斗大的字,那字让他瞳孔一缩,心底掠过了无数惊叹,随即抓过口袋,一跃而起,人就朝外冲去。

而那头瞿东向一阵疾跑,恢复体力后得她动作迅捷,可她心里头急,知道鸣珂落在逸骅和横岳清手里不会有好下场。要是真让他们把鸣珂给宰了,未来的纹风冷会不会活她不能肯定,但是至少此刻,她不想鸣珂死,那个少年就这样死了实在可惜。

纹家这个别庄特别的大,瞿东向跑的急,几次不辨方向,要不是系统提醒,她差点就跑错了方向,等她气喘吁吁跑到了前院处,就看到鸣珂一动不动的卧趴在地上,横岳清刚从他身上抬脚而起,逸骅背对她而站,难辨神情。

“不要啊!你们手下留情。”虽然一路上都没有听到系统对她示警,可瞿东向依然喘着粗气,人未到声音已到,喊的极为迫切。

逸骅没回头,到是横岳清闻声扫了远处本来的瞿东向一眼,正所谓好看的美人都能要人命,横岳清面若桃花,即使杀人的时候也眼波流转,像是白骨艳花,勾人神魂,要人性命的那种歹毒。

只是这一眼却褪去了平时要人性命的杀性,没等瞿东向跑来,他几个纵身率先跳到了瞿东向跟前,开口就问:“你到底知不知道四百年前发生了什么?”

瞿东向被他问的有些懵,迟疑了半晌,反问道:“你们没杀鸣珂吧?那孩子真是好的。”虽然以后会十恶不赦,可她来此处的目的就是为了他啊。

横岳清一双美目一瞪,不耐烦道:“你先回答我。到底知不知道鸣珂和纹轻孤,谁是好的谁是坏的?”

瞿东向眨了眨眼,轻声“啊”了一下,有些不明横岳清问话何意了。

纹轻孤不是受害人吗?四百年后躺在冰棺内,外头那个假冒的作威作福,这还需要说吗?

横岳清一看瞿东向那表情,就知道她也并不知实情,沉吟了一下又问道:“凡人修炼的圣级体质,坤族你知道吗?”

瞿东向点了点头,应答道:“这我知道啊。纹轻孤不就是坤族体质,所以才能一年内修得金丹,从此脱胎换骨,走上得到修仙之路。”

横岳清手朝着鸣珂倒地方向一指,一双美目中掠过了一丝杀气道:“那小子腰间有个坤字。你说纹轻孤还会是坤族吗?”

瞿东向瞪着横岳清看了十多秒,才勉强消化了对方话中意思,她面部有些扭曲,感觉自己自上而下一起在抽搐,那是灵魂出窍的感觉,恍惚间她好像抓着横岳清手臂,声音都在颤抖的追问:“你刚才说谁身上有坤字?”

“那小子!鸣珂!鸣珂啊!”

急火攻心,瞿东向从未感觉到的痛苦从头顶一直蔓延到了脚底,她失控尖叫了一声,拔腿就朝着来的方向狂奔,留下横岳清长叹了一口气:“又疯了一个。”

是的,疯了第二个人!

头一个正是逸骅——从下手杀掉对方刹那时,看到腰间坤字后就癫狂了。

逸骅浑身还在发抖,他忍了又忍,依然觉得无法控制自己的四肢在颤抖,他死死盯着趴在地上昏迷的少年,视线在对方的脸上和腰间的坤字来回移动,越是如此,他对往昔的记忆越发清晰起来。

他从小就以为自己不受父母喜爱,直到他被他们抛弃,他也以为自己是因为不详之人的缘故。直到后来,他成年后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将抛弃他的父母满门屠杀,在破旧废弃的地下仓储内,他发现了亲生母亲的日记。他才知道他原来另有亲生母亲,只是一个因为年复一年的保持青春的容貌,故而被丈夫害怕恐惧,被家族厌弃,被称为妖物的女人。

母亲的日记中写清楚了她为何年轻不衰的原因,并留下了一句话:“救我脱离苦海之人,坤族圣者。”

四百多年后,纹风冷早已冒名顶替了纹轻孤,并且将纹轻孤的肉体和灵魂一起禁制在万年寒冰棺材之中。那么又哪里来的坤族圣者?

越想越觉得可怕,逸骅拼命摇着头,他支撑了十多年的信仰,他要报仇雪恨的对象,在看到对方腰间坤字时候,已经崩塌。

“不可能的——他不可能是!绝对不可能”逸骅发了疯一般大吼着朝外奔去,横岳清深怕他有事,看了眼地上昏迷的鸣珂,随即追了上去。

逸骅冲了出去,瞿东向疯了一样冲了回去,可屋内一片漆黑,纹风冷和纹轻孤早已不见了踪影,徒留她一人泪流满面。

“纹风冷!你出来!你出来啊——我求求你,你出来!”

瞿东向从没有如此这般惶恐过,过往每次经历险境,那些痛苦都没有让她如此无措,她一边急喊,一边对着自己脸狠狠抽起了巴掌。

是的!她错了!

她一直以为自己不是个先入为主之人。可是生而为人,一出生的时候,又有什么资格选择自己的身份?

流浪街头的小混混就一定是恶?高高在上的世家公子一定是善?

善和恶之间,又怎能用身份一概而论?

瞿东向奔跑的步伐很机械,她眼眶一片湿润模糊,前方的路完全看不清了,她嚎啕大哭,哭的那么无助,好像前方断壁残垣,尸横遍野。

被绊倒后,她一时没有爬起来,她不是感觉到痛,而是害怕——一种深入骨髓的恐惧。

前院静悄悄地,只有一个黑影悄无声息的摸到了卧趴的鸣珂前,黑暗中那双眼睛凶光毕露,如叼的猎物的秃鹰般,露出了磨刀霍霍的牙齿,吐出了含糊不清的话语:“得坤族之人,可享千秋伟业,万物可得。天下唯一坤族之人,得来全不费功夫。”

猜一猜后续剧情……每章都是加量的……一章顶两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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