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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这些东西。

问阿暹时,他颔首,眼神坚定,要准备把这些证据发送到那名新加坡记者公开收集受害者信息的邮箱里。

陆炡问他,“所以阿暹将那份文件发给了宁……那位女记者了?”

克雷德摇头,告诉陆炡没多久阿暹在公寓服毒自杀了,那份文件应该是被人删掉了。

阿暹去世的前一个星期,克雷德为了挣钱修好两人坏掉的电吉他,跟随社区志愿者去临州做工挣取酬金。

返程的大巴车还没到达费耶特街道,便接到了警方的电话,说阿暹吞服大量毒品急性中毒死亡,遗体已被火化骨灰撒入野湖中。

克雷德确信这绝对不是阿暹的真正死因,他们早已戒掉毒瘾,并且阿暹在沃尔玛打工从不缺勤。

甚至有个晚上忍不住给克雷德看了银行卡余额,虽不多却足够买一张飞往新加坡的机票。

告诉他:“总有一天,要去见闻先生。”

事已至此,陆炡将手里的线索全部联系起来,已经清晰明了。

阿暹体内发现的大量甲基苯丙胺,是犯罪集团为了灭口,拿到阿暹手中的证据。

11月24日,阿暹被迫“自杀”,伪造AIDS引发的细菌感染死亡证明。

确认死亡后,将消息递给了大洋彼岸的闻珏。至于闻珏。

和宁甯商业联姻,是两家一早定好的事情。也许他只是按照家族意思,也许是顺手推舟,想为阿暹做最后一件事。

但可以确定的是,当晚闻珏的司机在接他来的路上因追尾事故无法赶来,柳方提前串通酒店,安排了临时车辆以及司机刘欣。

而闻珏明明发觉有问题,却坚持乘坐赶往机场。

并且在车撞向高架桥护栏时,解开安全带冲上前转动方向盘保住司机一条性命。

自己则因安全气囊丧失作用,抢救十四个小时挽回一条命,却永远地失去双腿。

从四五年前闻珏遭遇车祸,以及后来刘欣的供言。

陆炡一直有一个疑问。

那就是闻珏为何要这样做——为何明知道有问题却还要上车,为何要在关键时刻不求自保,为何对充满疑点的事故既往不追?

如今只剩一种可能。

“……先生,先生?”

陆炡紧绷的嚼肌渐渐松开,他收回思绪看向一旁的便利店员工。

对方注视着他的手,轻声询问:“您还好吗?”

陆炡低头,手间一片红。

这才注意到擦拭手时力度太重,拇指指甲划破了虎口的位置,正渗着血珠染上白色的湿纸巾。

陆炡摇了下头,说了声谢谢,将其扔进纸篓。

他盯着那抹鲜红,镜片后的眼底愈深。

只有一种可能。

闻珏抬脚迈上那辆车时,就没想要活。

在便利店简单吃了些速食,陆炡找了间离克雷德公寓较近的旅馆。

办理入住后,陆炡给蒋鸣打了个电话。

响铃几声后,对方抱怨的声音传来:“我的好兄弟,你知道现在我这边是几点吗?你倒美美休假去了,我盯一嫌疑人四天都没换过裤衩儿,你——”

陆炡皱起眉,将手机移远了些,说:“有事找你帮忙。”

“什么事?”

“宜临高速是东西方向的高架桥,上方高地有一条南北方向的公路,帮我查查有没有能拍摄到的监控,以及相关车辆的行车记录仪。”

蒋鸣一口应允了,问陆炡为什么不自己回来查,“你还真旅上游了?”

陆炡说:“我还有事。”随后挂了电话。

他叼了支烟点上,透过窗看向不远处的破旧公寓。

有两件事情,他必须弄清楚。

一是克雷德口中阿暹检举的那份证据文件,是否真的存在。

当时他提出想查看阿暹生前用的电脑时,那个愚蠢可怜的男人突然又谨慎起来,以隐私为由拒绝了他。

二是还有一个疑点没有解开。

刘欣口中在现场出现并撞向他们的那辆车到底是谁。

陆炡心里隐隐约约有种预感,他会在这里找到答案。

接到闻珏电话时,陆炡一夜无眠,窗帘遮住了大亮的天。

他嗓子有些哑,饶有兴趣地问:“怎么想起来给我打电话了?”

“算了下时间,你那边应该上午了。”闻珏声音平淡,“想问问你,翻遍木堆找到你想要的东西了吗?”

沉默半晌,陆炡突然说:“闻珏,我爱你。”

不等对方回答,他又低声说:“就算我再爱你,我也知道这只是一种生物程序,我不会受神经传导物质控制,更不会做丢弃生命这种愚蠢事。”

电话那边久久安静。

闻珏突然释怀地轻笑,语气略显轻松:“旅行愉快,到了太浩湖别忘了拍些照片,这个季节北面的雪山最好看。”

【作者有话说】

懦弱囚禁人的灵魂,希望你可以感受到自由——《肖申克的救赎》

第45章 乖小孩的礼物

自樟宜机场到京城的早班机起飞,闻珏迎着晨光从候机大厅出来。

对面反射在玻璃墙上光线刺得他微微眯起眼,不远处的宁嘉青正从自主贩售机端着两杯咖啡走过来。

为送闻璟行去机场,闻珏凌晨起床,强压着倦意简单洗漱,披了件外套就出门了。

结果一开门便看见宁嘉青西装熨帖,鬓发一丝不苟,手里提着两盒价值不菲的伴手礼。

说车已经停在疗养村门口,来接他们送去机场。

正想着人已经走到了跟前,把没加冰的拿铁递到手里。

闻珏瞧着皮肤紧绷光泽,眉眼神采奕奕的宁嘉青,疲惫地轻叹口气。

“怎么了?”

“没。”他抿了口咖啡,移开视线,轻声感叹:“年轻真好。”

虽还在清晨,机场人来人往,喧杂忙碌。

宁嘉青推着闻珏在机场外道边树冠广展的雨树下缓缓走着,说今天是休息日,问他有什么打算。

树荫凉爽,微风不燥。

闻珏靠着椅背,几乎要睡过去。

他抬了下沉重的眼皮,说:“回家休息。”

对此,宁嘉青没什么异议。

可等到停车场上了车,替闻珏折了轮椅,系上安全带,神态稍有低落,“再有十天海峡港口扩建,我得去边境亲自盯一阵子。少说两周,多则……”

宁嘉青握住闻珏的手,又十指相扣。

闻珏垂眼看着两人扣在一起的手,对方有一下没一下地摩挲着手背。

实在痒得厉害。

闻珏收回手,看了眼后视镜,“后面有车来了。”

适时后面的车放缓速度按了两下喇叭,等着排队进入出口。

宁嘉青不痛快地咂了下嘴,只好起身坐回主驾驶,发动车驶出机场。

闻珏若无其事地看着窗外变换的风景,整齐高大的雨树节节后退,挡不住的烈日如火焰愈发炽盛。

像极了某人心里揾着的火,就差拿笔写在脸上。

约莫过了十分钟,冷不丁听见他幽幽道:“你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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