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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下手中的模型,顾不上正听自己讲话的人群,转身大步跑向赛马场地。

“哎,穆同志——”

“哎?”

人们惊讶地呼喊,却没能换来穆俊卿一个回首。

在会场其他区域的许多人听说参赛的人中有林雪君同志,也快速向赛马场聚集。

穆俊卿赶在其他人抵达之前挤进围观的人群,接着目光便再没有挪开过。

“瞧,那个有匹狼陪跑的就是林同志!”

“哇,她的狼跑起来也好俊啊!”

“看到目的地那里站着的三只大驼鹿了吗?它们等着的地方就是林同志要跑到的终点。”

“苏木一匹马就跑出了万马奔腾的气势——”穆俊卿低声呢喃,眼前的场景激动地他几乎热泪盈眶。

比赛的竞技性和马的俊美,都令人热血沸腾。

忽然,林雪君身体轻巧地向右侧一滑,整个人便倒向骏马的右侧。

苏木配合着身体微微倾斜,动作却丝毫没有减慢——骄傲的骏马对自己和主人都充满了超乎常人理解的信心。

林雪君也没有让它失望,她双腿夹紧了马腹,脚紧紧勾住马镫,身体再向下,又向下,接着右臂松开缰绳,向地面方向伸展。

“喔——”

“嗷嗷——”

“啊啊啊啊——”

她捞住了一个哈达,两个哈达,三个……

林雪君同志没有像其他人一样,一下探便立即坐回马背。她伸手尽可能多地捞起哈达后,又停顿了几秒。

哈达随风招展,疾驰在苏木右后侧方的沃勒忽然加速,彩色哈达的尾端拂过大黑狼的肩颈,仿佛正迎头去接哈达般。

大自然礼遇每一个生灵。

当林雪君端坐回马尾,许多人仍无法忘记方才那惊艳而又美好的一幕。

一些老人莫名湿润了眼眶,仰起头向长生天祷告。

在即将抵达终点时,林雪君举高了手中的哈达,无数根飘带咧咧作响,折射了阳光,耀眼得不像话。

站在终点的阿木古楞仰头眯着眼睛,眨也不眨地望着那个朝这边疾驰而来的一人一马一狼。他张开双臂,仿佛要朝他们拥过去。

等在终点计时的工作人员忍不住拉住阿木古楞,真走上赛场可是很危险的事,他怕阿木古楞情绪激动,真的向前迈步。

下一瞬,苏木的前蹄踏过终点线。

计时员记下时间,其他人也记下了排名。

欢呼声依次响彻云霄,在那些无意义的尖叫声中,渐渐有了另一个更高更嘹亮的呼喊:

“第一名!林同志是第一名!”

“15条哈达!天呐——”

“林同志!林同志!”

“林雪君——”

有的声音甚至破了音,伴随着震天的欢笑。

风也唱起歌,云在伴舞。

草在结它的种子,樟子松举高手臂竭力撑起了天。

牛羊在呼麦,马在□□狼的背毛,白色驼鹿的呦鸣声吵醒了远山的鸟雀。成群的鸿雁掠过晴空,它们的旅行仍在继续。

林雪君这个名字,并不仅与一桩奇迹挂钩。

在这片广阔的天地之中,也不止有一种声音在呼唤她。

第295章 敖包相会

草原上的相聚总是与分别并存…

夏季的风可真和煦呀, 林雪君高举着一把哈达,翻身跳下苏木。

回转身,她在欢呼声中用力拥抱苏木, 从怀里掏出糖粒子, 迫不及待地塞进它嘴巴里。在它被甜得仰头撅起嘴唇时,她又用脸蹭了蹭它高高的肩。

一转头便见已长成高塔般的少年牵着三只驼鹿站在人群中,没有拥挤和高呼,只是坚定地望着她,就像在她冲刺时看到的那个眼神一样。

林雪君因为运动和兴奋而红彤彤的面孔上扬起最灿烂的笑容, 她松开苏木, 向前猛扑。

阿木古楞如他看起来的那般可靠, 展开双臂便拥住了她。

“你得了冠军。”他说, 语气在欢呼中显得过于平静了。

“你好像早就知道了一样。”林雪君松开他, 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

“……”阿木古楞嘴唇一抿,骄傲地不回答, 仿佛她问了个蠢问题。

“哈哈哈。”笑着将苏木的缰绳拽到阿木古楞手里,她转身穿过拥簇得越来越多的人群,看到了有些迷茫地站在人群外想要钻进来, 又无从迈脚的大黑狼。

拨开人群, 她接受了几个哈达,然后蹲身扑抱向一直陪跑的沃勒。

“沃勒……”单膝跪在地上, 她用自己的脖子去贴它的脖子。

在人群中显得有些不安的大黑狼终于平静下来,它犹豫几番后坐定在草坪上,抬起一只脚踩在林雪君的脚上,回头轻舔她的发尾。

人类的发尾可真长, 它要将脖子向后仰得很厉害, 才能完整地舔完一绺头发。

站起身时, 林雪君兴奋依旧,情绪躁动着,她忍不住抓着沃勒的前腿根,猛然将它抱了起来。

大黑狼实在太重了,她几乎没办法将它抱得后腿离地。

这时侧面忽然伸来两条手臂,在她手掌下向上一架,用力一顶,助她将大黑狼举高过头。

阿木古楞腰间拴着三驼鹿一匹马,双手又托举着一条大黑狼,像个忙碌的动物园管理。

林雪君笑吟吟与他对视一眼,又抬头去看沃勒。

被举高的大黑狼并没有表现出惊惧,反而眼神从容地左右逡视一圈儿。

辛巴——

趁阿木古楞将狼举高,林雪君恰巧能在拥抱沃勒时将脸贴在它的胸骨上。

在人群围绕欢呼、笑吟吟的注视下,她完成了一次与沃勒面对面的拥抱。

放下沃勒后,林雪君得到了从颁奖嘉宾盟长付和平手中递过来的哈达——不止有冠军哈达,还有她捞起的所有哈达,也都是她的了。

在这个时代,哈达可不便宜,彩色绸布是绝对的贵重物品,不止蕴含着超然的意义,本身的价值就不低。

林雪君将所有哈达都挂在脖子上,笑得像个考试科科得满分的孩子。

“虽然没有捞起20条哈达,但恭喜你,林雪君同志,得到了冠军。”付和平再次与她握手,“再接再厉,草原的孩子。”

向盟长道谢,与其她选手们握手拥抱后,林雪君牵着自己冠军赠的奖品:两匹高头大马,以及已挂上大红花的骄傲黑马苏木,还有大黑狼沃勒、阿木古楞和三头驼鹿,笑呵呵地穿过人群,一会儿去看射箭比赛,一会儿去瞧瞧搏克(摔跤)比赛——

与每个人迎面或擦肩,她都开心地与对方对视,那双会说话的大眼睛说的仿佛是:

“你怎么知道我得了赛马冠军?”

“你问我为什么戴这么多哈达啊?哈哈哈,因为我是赛马冠军。”

“这匹大黑马戴红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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