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563


了那些懒汉的某个特质:不管别人说什么,她都始终坚持自己的作为,多少年都不改变。

别人嫌她烦,笑着请她不要讲了,她也绝不停下。

一张报纸中她觉得好的文章,就从大队这头第一家,念到队尾最后一家。一家念一遍,甚至两遍,她几乎可以背下这些文章,也不觉得枯燥。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一些知识还是钻进了社员们的耳朵,进驻了他们的脑袋。

于是,大家从来没学习过,却也知道小羊羔刚出生两三天要喂土霉素糖粉,不然会得羔羊痢疾,还会传染,可能一羊圈小羊羔都会拉稀而死。

大家从没研究过怎么更科学地喂养,却也在不知不觉间有了各种拥有不同营养的饲料交替混合喂养的行为,还会在春季给所有牲畜驱虫,买不起药汤,他们居然也好像无师自通般地学会用炉灰杀死牛羊身上的跳蚤、烧艾草等植物熏赶蚊虫……

社员们就这么恍恍惚惚地看着牛羊畜群越养越大,牛羊棚圈越打扫越干净,每年不同月份养成规律的驱虫、喂预防药、剪毛熏蚊等行为。

没有反抗能力的队里的孩子,被苟晓丽强迫着看她采的药材,敢记不住就揍。渐渐的,孩子们不需要她威胁地倒数“3、2、1”,已明白不能违抗她,要乖乖记住她手里捏着的草药。

四川的水土太好了,遍地的野草是薄荷,恼人的今天割明天长的杂草是调味佐料,脚踩牛啃的随处可见的植物是草药。

等到大人们回过神时,发现自家孩子不仅跟着大人们认识了有价值的蘑菇等作物、学会挖根茎类食物,居然还学会了采集草药!

那些懒人们自己虽然不爱动,但赶着孩子干活却很有活力。

于是生产队里常常瞧见懒汉摇着扇子赶孩子出门,为他们背上背篓,塞过去赶蛇棍,要求他们一天必须采满多少多少食物和草药。

生活这样一天天过,苟晓丽仍旧一有空就读报、用本就不多的钱买书、做笔记,然后挨家挨户去不容拒绝地朗诵。

忽然有一天,公社里发来通报:

“你们生产队今年出栏的牛羊最多,出售给供销社的中药和食物最多,获得了今年优秀生产队的荣誉。

“大队长写一下报告,将你们成功的经验汇报一下。”

“?”大队长捏着荣誉和奖金奖品一筹莫展,他们居然成了全公社最优秀的生产队?

他们也没有做什么改、革,善用什么优秀先进的技术呀。

大家不就还是那样活着、劳动着嘛,村头的狗照旧喜欢晚上乱吠,村尾的刘老汉还是整天坐在竹编的躺椅上昏昏沉沉地睡觉,什么都不干。

生产队紧急召开大会,开了一场又一场。

终于在5天后,8大员加上几位贫农老代表总算想明白过来怎么回事了。

大家恍然大悟,不敢置信。

这一年冬天,苟晓丽成了全公社最光荣的劳动标兵,被所有人公认为最先进的劳动者。

公社社长亲自带队来跟她学习优秀经验时,不仅看到了她家里那个与社长握手后笑呵呵地躺回长椅继续眯着眼睛撸狗摸猫的老汉儿。

还看到了苟晓丽那张旧得摇摇晃晃、吱呀乱响的旧书架上,齐齐摆放着的,全套林雪君参与编撰或收录林雪君文章及报道的书籍和报纸。

第294章 那达慕盛会

在这片广阔的天地之中,也不止有一种声音在呼唤:林雪君,林雪君…

草原上最大的盛会, 就是那达慕。

是‘游戏’的音译,长生天用这场盛会将散布在草原上的牧民聚集在一处,以庆祝丰收的喜悦之情。

这场盛会大多数时候举办于农历六月, 其实是春夏忙碌的牧业工作告一段落之后。

蒙东草原上开化晚, 春天来得晚,夏天也来得晚,人们的忙碌完成的日子向后推迟一些,农历六七月份举办的时候都有。

在牧民们于呼色赫公社第七生产队的草原动物园中得到短暂的精神愉悦与放松后,那达慕终于悄然来临。

祭敖包作为蒙古民族的民间信仰, 一直是草原人民最重要的传统节日。事实上‘那达慕’这个词从15、16世纪就出现了, 老人们还称那达慕为‘耐亦日’, 曾经在老人过寿、小孩剪头发时都会举办耐亦日。

可渐渐的变成有包括‘男儿三艺’游戏举办的大联欢、庆典盛会, 才叫那达慕。

在这一天, 无论住在多远的毡包里的牧民,都会赶来赴会。红太阳将远方的机械、书籍、先进的知识与思想带到草原, 这一天正是这些‘好东西’互通有无的日子,据说还会有草原放映团会带着叫做‘电影’的新鲜东西给大家观赏。林同志也会带着她的狼和白色驼鹿到那达慕上与大家同庆,之前因为忙碌等原因没能看到草原上白色奇迹的牧民, 这下有福了。

自从领袖提出‘妇女能顶半边天’, 推行男女只要同工必定同酬以来,被称作‘男儿三艺’的游戏也早不再是独属于男性的竞技, 甚至在搏克场上也能看到女性勇士摔跤和爽朗大笑。

当汉人们也来到草原,与蒙古族牧民共同劳作,一起建设生活,那达慕上的各种游戏和比赛中, 也多了不少穿着传统袍服, 脸上却有不一样气质的人在快乐参与。

“还没有汉族人在赛马比赛上得过冠军, 更何况是女性。”大队长抚摸着苏木的背脊,仍觉得它太高了,对于需要在疾驰中倒下身体去捞抢放在草地上的哈达的骑手来说,是很危险的:

“到时候你的脚会大半插进马镫子里,苏木的速度太快了,如果你没能夹紧它而摔下马,会被极速拖行——”

林雪君却拍拍大队长,笑着安抚:“我从去年就开始学骑术了,草原上最好的骑手们都是我的老师,苏木又是与我最默契的马,会没事的。”

她是来比赛的,想要得名次。如果是要讨平安的,在边上围观比赛不就好了。

这一年的那达慕在海拉尔城外的金藏汗草原上举行,好多旗县的牧民都是提前好多天出发来庆祝的。

人们穿上自己压箱底最漂亮的袍子,新缝的帽子,色彩斑斓地来到大会上,与认识的、不认识的人相遇、相识。

一些爱情的种子也会在这几天萌生、发芽,真是生机勃勃的盛会。

林雪君和阿木古楞并行穿过人潮,被允许来参会的沃勒全程亦步亦趋地跟着林雪君,它那双往常被评价为‘阴沉’的狼眼睛都变得清澈起来,大概从没见过这么多人,好奇心和惊诧情绪冲淡了它的杀气。

阿木古楞牵着驼鹿妈妈海日,后面跟着白色的小驼鹿奇迹和姐姐雅若。

人们一瞧见有黑狼和白色驼鹿的就知道是林雪君同志,令人意想

- 御宅屋 http://www.yuzhai.lif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