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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少安排,才回房休息。

赶了一路已经酸臭的研究小组成员们终于不必只拿布巾擦身,可以痛痛快快烧热水好好洗一洗。

这一夜,外来的贵客们在烘干的大炕上,香喷喷地入睡,凉爽舒服,难以言表。

风吹走短小精悍的仲夏夜,天蒙蒙亮之时,世界如梦似幻,充满美感。

林雪君拧了闹钟,天还没亮就爬起来,带着衣秀玉一起敲响了阿木古楞的木屋门。

三个小伙伴穿戴整齐,背上箩筐顺山路上行。沃勒和糖豆等狼(狗)随在左右,哈哧哈哧地在植物间穿梭奔跑。

夜的凉爽还弥散在空气中,人穿过梦境走进森林,真像活在童话故事里。

伙伴们采摘了沾着露珠的最鲜嫩的野果子,掐摘大把鲜辛的沙葱,趁一天中最凉爽又有些朦胧光线的时刻,装满箩筐,准备给研究团队和草原局的客人们尝一尝山林草原的清新野味。

今天要帮研究团队布置办公室,做研究前的准备,必然是很忙碌的一天,恐怕没空到后山衣秀玉的半野外试种区域做草药生长状态的记录和除草等工作。所以趁天还没亮,大多数人都还在沉睡,他们先把基础工作也做了。

忙活完晨起的安排,新鲜的太阳从樟子松枝杈间悄悄升起,如幕般的光被树木花草分割成亿兆光束,真正应了‘万丈光芒’的描绘。

回程的路上,他们采集目力所及的所有野花。

阿木古楞弯腰掐采一簇簇的浅紫色小花,林雪君忽然走到他身后,在他回头看来时手一扬,片片花瓣飘飘洒落,妆点了少年跑得有些乱蓬蓬的头发,又在他肩膀和薄袍襟上安家。

他站起身,仿佛从花瓣雨中穿出的巨人。

两个人对视了傻笑,阿木古楞将身上、手上的花和花瓣都捡进自己的背篓,又蹲身捡起落在地上的,一点不浪费。

林雪君望着藏在他头顶,他自己也没发现的那一片花瓣,含笑着没有提醒他,也未帮他摘掉。只看着他顶着那一片浅蓝色,迈着大步下山。

朝霞将那片蓝色花瓣照得更加鲜嫩,有些可爱。



终于回到草原,睡在硬硬的土炕上,听着草野中的虫鸣、森林中夜猫子的低鸣和远山野兽偶尔响起的低吼入睡,塔米尔拥有了难得的、熟悉的香甜好梦。

一起睡火炕大通铺的男同志里,他第一个起床。

其他人坐在炕沿上穿袜子时,塔米尔已经迫不及待推开屋门,要嗅一嗅清晨从山林中飘过来的冷雾的新鲜滋味了。

屋门大敞,忽然从天飘洒下无数花瓣,迷了他的眼。

冷雾中瞬间漫散开花香,甜蜜从嗅觉延伸至视觉和触觉。

塔米尔诧异地伸手接住好几片花瓣,转身抬头才看见坐在屋顶的林雪君和阿木古楞——两个联合起来做傻事的朋友。

“欢迎回家。”林雪君的笑容被朝阳照亮,明媚更甚醒前的美梦。

“请塔米尔大毛驴吃花。”阿木古楞说着又抓了一把花瓣,朝他一扬。

“哈哈哈。”塔米尔爽朗大笑,真有一片花瓣飘进嘴巴里,被他用嘴唇夹住,不舍得吐掉。

杜川生教授和丁大同几人已穿戴整齐,站在门内看花瓣飘飘洒洒,塔米尔这个不修边幅的壮小伙站在花瓣中,张着嘴、眯着眼睛快活地傻乐。

怪不得塔米尔天天念叨草原,动不动就思念家乡,一提起小梅就又开心又忧伤……谁不怀念家乡清晨推开门时落满发顶肩头的花瓣雨呢?

第274章 突破

更何况国外还未必愿意卖这些知识给我们。

塔米尔早饭后便骑马出发去夏牧场见阿爸阿妈, 大队长和林雪君等人给他带了好些物资,托他顺便送去胡其图阿爸他们的牛牧场上。

前一天预留的猪肉也带上了,驱虫和解暑的药草也备齐, 满载上路。

留在驻地的研究小组也没闲着, 整理房间,布置研究室,熟悉四周地形,给草原局来帮忙的同志们分派工作,忙的不亦乐乎。

留在生产队跟着吴老师念书的孩子们今天上午也休假半天, 跟着林雪君和阿木古楞在牛棚羊圈给动物们做体检——小孩子们学习能力强, 记忆力好, 林雪君教他们的观察法一学就会, 能非常好地帮忙完成第一轮的视检等工作。

孩子们观察动物粪便判断动物健康与否的能力也已经炉火纯青, 每天放学后常跟着林雪君东奔西跑,帮忙干活换糖吃, 两年左右时间下来,好多不需要上手的技术比林雪君的学徒们还扎实。

巴雅尔的队伍很快检查好可以放行,小尾寒羊队伍就比较难搞了。

它们虽然身具高产等优势, 但却比其他羊娇气。本来就不容易育肥, 往常总要在它们自采粗草的同时要补喂精饲料,要是跟着巴雅尔它们在山上一走一天, 那所有饲料就都白喂了。

所以每天都要安排小孩子带着糖豆或者其他牧羊犬早上一趟,晚上一趟,带着游走能力差的小尾寒羊走后山较缓的坡,遛短程把草吃饱。

不仅如此, 今年雪大雨大, 森林里湿度高, 小尾寒羊还容易得腐蹄病。驻地轮流放牧的小朋友必须注意带着羊避开晨露、躲开水洼和腐殖质过厚的区域,还不能在雨后放牧,免得羊吃了水汽大的草拉稀膨腹……

禁忌多,喂养麻烦,也代表着稍不注意就可能生病。

林雪君给小尾寒羊做检查的时候格外用心,羊蹄子不止检查而已,还要用混了药粉的沙子给羊做‘足底按摩’,帮它们预防夏季常患病。

杜川生教授带着团队们在驻地里忙前忙活,偶尔路过棚圈时总忍不住驻足。

那个与他们相处时热情开朗像个邻家小姑娘一样的林雪君,工作时专注沉稳,眼神坚定明亮,与日常中的她判若两人。

是那个提起生活充满热情,聊起工作砍瓜切菜的雪君小友。

接下来连续三四天时间,大家忙完自己的工作,闲时都会坐到一起聊工作聊学习聊未来。林雪君和杜川生教授好像总有说不完的话、讨论不尽的课题。

他们互相提问,互相给对方解答,不断将自己知道的信息传递给对方。

林雪君记录的笔记快速增厚,杜川生教授也从林雪君这里学到了许多他未涉及或还未来得及想的知识,皆如获至宝。

“他们互相成为对方的老师。”在看着他们走在路上聊、在餐桌上聊、一起干活时聊,大队长他们渐渐都看出了一些他们相处的模式。

“小梅这么年轻。”千里迢迢赶来的第八生产队副队长嘎老三,总是在角落悄悄观察杜川生教授他们。草原上难得见到这样高学历的文化人,嘎老三听说以后,立即带着两个小同志跑过来围观——在林雪君同志的‘动物园’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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