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403
古楞因为要跟严社长谈事情,都没有报名参加比赛,瞧着塔米尔手里的奖金和哈达都很羡慕。
“给你。”塔米尔忽然转向林雪君,将手里的哈达挂在了她脖子上,钱也往她手里塞:“比赛的是你的小红马,奖金你也拿着。”
“那可不行,骑马比赛拼的也是骑术。”林雪君忙推拒。
“拿着吧,你都没看着我比赛。”塔米尔拐她一下,抬头见严社长和秦副主编都在看自己,不好意思地笑笑。
最后塔米尔收回5块,仍执意塞了5块给林雪君,这才一仰颈喝干了奶茶,站起身留下句“你们继续聊,我不打扰你们”便跑去集市买东西。
钱在他兜里还没揣热乎,恐怕就要被他散光了。
林雪君和阿木古楞又与严社长和秦副主编聊了些后续合作的琐碎细节,林雪君掏出怀表看了看,时间差不多了,只得起身送别。
这时代所有人都忙,严社长他们本次出差的时间也很紧迫,甚至没办法参加完整届那达慕大会。
“长得真高啊。”与阿木古楞握手时,严社长仰起头看面前的少年。之前一直坐着,真没发现这个脸上还有稚气的年轻人,居然有这么高。
“草原上有肉和奶,孩子们整天跑跳,好多高个子、大骨架。”林雪君笑着应答。
“加油,孩子。”严社长朝阿木古楞点点头,转身又与林雪君握手,“尽快将你的所有文章修整成完稿邮寄给我,我们好尽快将之集结成册出版成书籍。加油!”
“多谢严社长,多谢秦副主编。”林雪君收回手,一路送他们到马车停放处。
阿木古楞默不作声地围着马车转了一圈儿,确定马和车都没问题,这才默默站回林雪君身边。
秦佩生将东西放上马车,注意到一直表现得很沉默的阿木古楞的动作,忽然牵起唇角,对这孩子无限欣赏起来:虽然嘴上话不多,但眼里有事,心里有别人,是个好孩子。
拍了拍阿木古楞的手臂,秦佩生坐上马车,短暂的草原之行才刚刚开始就结束了。
当两匹红鬃马载着客人远离大会场地时,严社长听到远处搭的台子上,大喇叭传出公社陈社长的声音:
“今年抗旱、抗虫灾工作……春季接犊……林同志……”
“已经是草原上的能人了。”秦副主编听着断断续续的喇叭中提及林雪君的名字,忍不住回头对严社长道。
“第一次见面,还是林同志绕路坐远途火车途径呼和浩特,我们在站台内与她短暂交集,拿到《草药图鉴》的图稿和手抄。那时候她远还没有现在的成绩……”严社长不禁感慨,年轻人的成长太快了。
…
在秋季丰收,牛羊出栏、粮蔬收割、秋草晾晒做卷入库后,林雪君忽然接到电话,她被评为今年呼盟劳动模范,要跟其他劳动模范一起去呼和浩特接受表彰、开大会了。
全生产队的社员们都没听说过这样的事儿,只在报纸上看到别人去领表彰,身边可没遇到这样的人。原来要像林雪君这样,得到这么多荣耀,做过这么多对大家有益的事,才能当模范啊。
“这模范、标杆,咱也学不来啊。”赵得胜蹲在林雪君院子里劈柴用的木墩子上,叼着烟却不敢抽——现在糖豆长毛病了,谁在它面前抽烟,它就咬谁裤子。
“咱们好好干,就算当不了林同志这样的模范,日子过得越来越好了,不也没毛病吗?”大队长搓着手里的烟卷,一样的又馋又不能抽。
糖豆蹲在狗屋门口,坐得老直溜了,教导主任一样盯着院子里的人:看谁敢抽臭烘烘的烟。
“东西都带齐了,多带点钱,看见啥了想买就买。”孟天霞难得没开着拖拉机东奔西跑地帮忙运输东西,也蹲在院子里帮林雪君整理东西。
“把最漂亮的毛衣皮靴都穿上,别让人觉得咱们边远公社日子过得不好。”妇女主任额仁花嘶一声叹气:“林兽医也没说买条呢子裙子、呢子大衣啥的,我去海拉尔的时候,看见穿这个的老打眼儿了。”
大家七嘴八舌地唠着,林雪君终于换好了衣裳,一推瓦屋门走了出来。
所有人都抬头去看她——
“嚯!”
“这身行!”
“挺是那个的啊~”
“真俊呐。”
只见林雪君小衬衫外套着萨仁阿妈给勾的红黑相间毛背心,外面套着件萨仁阿妈用薄羊皮给做的过膝羊皮大衣。按照林雪君带着阿木古楞设计画的样子做的羊皮大衣比呢子大衣还时尚,翻领的设计敞开领子像羊皮长西装,立起领子像羊皮风衣,敞开怀穿更加潇洒不羁。
毛坎肩上别着个小夹子,夹子下挂着一条拧链子的铜丝链条,下端连着的怀表揣在内里的衬衣兜里。
小姑娘脑后梳着一个长麻花辫,利落又潇洒。
墨镜一戴,手插兜站在瓦屋门口,从左往右扫视一圈儿,笑着问:
“怎么样?不给咱们公社丢人吧?”
丢人?
绝不可能!
别说去呼和浩特了,就算出国遛一圈儿也完全不是土包子,是引领时尚的弄潮儿。
林雪君用脚尖勾了勾糖豆的毛屁股,大边牧立即摇着尾巴蹭到她跟前,哈嗤哈嗤地要摸摸抱抱。
林雪君拍拍它的狗头,让乖狗狗坐在脚边。
嘿,加上时尚单品边牧傍身,更加举世无双了。
第210章 呼和大急调【2合1】
完全不矜持,馋得很明显。
在这个时代, 想要来一场远行原本是件多么困难的事。可第七生产队的年轻人们忽然就拥有了好多出去见世面的机会,远的有去首都的,近的则是奔走于多个生产队之间, 帮忙给母牛做人工授精或带队出发进山趁冬天来临之前去采草药……
领袖号召知青下乡, 真的为农村、边疆带来了活力,一切都不一样了。
林雪君穿上自己最体面的行头坐上火车,这次远行不是为了回家,而是去呼和浩特出差。两世加起来,她也没有这样由单位报销往返车费地送出去出差过, 这体验十分奇特。
好像自己忽然就成了一名office lady, 打扮精致, 出门去其他城市见客户——区别于在草原上为牲畜四处奔忙, 截然不同的工作是如此的新鲜。
谁能想到呢, 做兽医还要去首府开大会。
深秋时节,火车上不像年前那般载的都是归家的游子。这趟车上, 去干嘛的人都有:带着任务去其他城市采购物资的采购员、工作调动要去其他厂里带队的技术工人、去探亲的牧民……当下坐一趟车要花费掉的可不止是一笔小钱,能用火车做远途迁徙的人都颇有家底,穿得也体面。
回想起生产队里大家平日穿得破破烂烂, 真像深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