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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我不过是要激起老八他们的决心罢了,他们使法子叫汗阿玛遂了他们的愿也好,不遂也罢,两个皇子相夺,这等奇货可居,汗阿玛便少不得要多考虑一番。”

他气定神闲地继续道,“甭管是哪个旗的,到底都是汗阿玛的奴才,年羹尧要真张狂到投了老八,那往后在汗阿玛这儿的路也就断了。”

一个路子断了的人,别说是二品,就是一品他也犯不着去结交拉拢。

“可你向来是标榜自己无甚野心的。”这岂不是有违他辛苦打造出来的人设?

“我若当真什么都不为所动,毫无此心,汗阿玛才要担心了。”

若真有人在康熙面前表现的对财色名利无一心动,康熙可不会觉得这人当真是四大皆空,只会觉得他在图谋更大的东西罢了。他只需要露出一点意思让康熙放心,却不是最进取的,不叫康熙觉得威胁即可,有一点野心,有用,但却还算听话。

他们回到房里,嬷嬷带阿午去洗手,换下在池塘边弄脏的衣裳,宝月便也坐到镜子前卸去为了出门穿戴的头面首饰。

玛瑙他们打了水来,滴进几滴花露,为她将紧紧盘起的头发松开,又用沾湿的梳子将她的头发一缕一缕顺开。宝月紧绷的头皮可算放松下来,她凑近镜子细细观察自己的发际线,总觉得比从前后移了那么一毫米。

“该不会头发越来越少罢。”她暗自嘀咕道。

“额头高才是福气,有什么不好?”

四爷隐含笑意,乍然出声,玛瑙他们已经悄无声息的退下了,眼下捧着她头发的,不是别人,正是四爷。

宝月惊讶地回过头来,他在宝月的肩膀上稍稍使力,以防这一大捧墨色的绸缎随着她的动作从他手中溜走。

“我倒觉得你的头发也太厚了,难怪夏天你总说热。”

随着四爷的动作越来越娴熟,他活动活动有些僵住的手腕,一叹气,不无感叹道。

“我倒宁可热些,也不想凉快。”

宝月回想起从前读书的时候,为了那些晦涩难懂的公式字母掉下的一大把头发,就万分庆幸的感叹道。

她还在沉浸在回忆里时,四爷已将她的头发理顺了,沉水香悄无声息地将她笼罩,贴紧的身后传来阵阵热意。

宝月陷在他的怀中,被他捏住下巴,动弹不得地注视着眼前的镜子,他们的目光在镜中避无可避地交汇在一起。四爷的指尖拂过她脸颊漫开的胭脂玉色,在她一个劲儿后缩的羞怯目光中缓缓贴上她的鬓角,含住她那一只红豆似的赤珠耳环。

秾艳的海棠花霎时爬满了她的脸颊,并肆意地向下蔓延而去。

他这样小意温柔地为她打理头发,难道不应该得到一些奖赏?

“这样热的天气,”他的指尖挑开锦缎,“真是可怜我的玉娘在外头奔波。”

回了家里,便也凉快些罢,四爷紧紧将宝月禁锢在怀中,一池春水轻轻抖动起来,两片柔软的温热碰上她的后颈,带出一道战栗。

“冷?”

他明知故问,见宝月不答,偏要愈发过分。

“不,不冷。”

为叫他住口,宝月只好闭紧双眼,从口中颤抖着泄出破碎的字句。

也许是眼前一片黑暗,倒是听觉愈发灵敏,除却恨不得叫宝月连耳朵也闭上的肆意轻笑,甚至还有隔壁阿午玩水的笑闹声。宝月一时愈发张皇起来,四爷感受到她的慌张,好整以暇地又启口,炽热的呼吸喷洒在她耳边,“冷吗?玉娘。”

她委委屈屈地、更深更深地埋入他的怀中。

“好哥哥,我冷。”

第77章

宝月下回再遇到年羹尧的夫人,便特意扬起下巴在她面前晃过一圈,纳兰氏脸颊涨的通红,偏偏却又不敢露出什么不恭敬的心思来。

自恃官高便不把旗主放在眼里,本就是他们的不是,四爷或许还有些顾忌,但宝月却不必非要她们一家好脸色。

纳兰氏心下不免有些惴惴,单单是宝月对他们有些成见便罢了,无非是妹妹的日子将来难过些,可若是这背后亦有雍王的意思,如今万岁又春秋已高,他们免不了就要好好打算一番将来了,年羹尧这样年轻,孤臣还能做得几年呢。

用名声换来的效果自然立竿见影,几日后,雍亲王府的侧福晋性子高傲的消息传开之余,便是康熙将四川巡抚年羹尧的妹妹赐婚给简亲王雅尔江阿做侧福晋的旨意。

雅尔江阿的先祖乃是当年和努尔哈赤一同打天下的弟弟舒尔哈齐,世袭的铁帽子亲王,前些年又被康熙委派了总管宗人府的差事,这样显赫的身份,却也是八爷的拥趸。

雅尔江阿亲自去求,康熙便是为了昭彰仁德,以显示优待宗室子侄的宽厚之心,也绝没有驳回去的道理。

“倒是可惜。”

康熙轻叹一口气,他倒是真想把胤禛与年羹尧凑一凑的,年羹尧虽然骄狂了些,但也的确是个难得的青年才俊。只是既然两个都没这意思,他也不必自讨没趣。康熙抻了抻有些僵直的右手,放下朱笔,可没有奴才挑主子的道理,骄狂太过,就是目中无人了。

在二废太子这样的关键时候,这样快就给八爷一党这样大的脸面,自然也不是康熙乐见的局面,八贤王就好似那吹而又生的春草,仿佛什么样的事也无法将他彻底压弯下去。

乘着这时候康熙被迫抬举了八爷的那点不情不愿的心思,四爷便抓准机会,有意无意地在康熙面前提起了十公主的婚嫁事宜。

“难为你为她操心,你一向是和十三要好的。”康熙仿佛才想起来自己有个正值嫁龄的女儿,不置可否地夸了一句四爷。

一旁侍奉的魏珠立刻低眉顺眼地端着玉壶上前,“王爷,奴才给您添茶。”

“不敢劳动公公。”

四爷明白这是康熙这是赶客的意思了,他连忙辞让,很识相地告退了。

纵然康熙一时心中不悦,可等他缓过神来,四爷的行为到底是出于兄弟手足之情,十公主的婚嫁事宜可不像与年羹尧联姻,不会触动到康熙那根被人觊觎手中权柄的弦。

回了圆明园里说起这事的时候,四爷想起十三便沉沉叹了口气,“我如今自身难保,也帮不得十三什么了,十公主的事便由我来周全了,也算是尽我一份心。”

“我使人打通了关节,虽然无法令他们兄妹相见,但为他们带一二手信来往应当不难。若十公主的婚事万岁松口了,咱们便私下告知十三,对他而言,若有个好消息来,也许比旁的什么家用物什都要强。”

宝月揉开他的眉头,轻声细语地宽慰他。

十三便如同那经雪历霜的寒梅,只是对他而言,这一个冬天实在太长了。

真正叫这件事尘埃落定的,却是翻了年后揭开的一件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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