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态度了,私下里或许还有些小动作,面上却是再也不敢明目张胆的妨碍查账。

眼看着形势向太子这边这儿倒来,直王就是冲着膈应太子也不能再忍了,离年节只有五六日的时候,便有官员当朝上奏揭发索额图纵容门人卖官鬻爵一事,一时朝野哗然。

索额图已然作古,又寻不到在宫里的太子,四爷和十三爷门口一时络绎不绝,日日被太子党的人骚扰。四爷不胜其烦,打算索性带着十三爷往户部一住,只说一切自有万岁裁夺,专心和十三理账。

“咱们府上这样,比万岁令八爷协管内务府时可要热闹的多,”宝月一边给他系上一个香囊,一边打趣道,“这下四爷不必再羡慕啦。”

“促狭鬼,”四爷展臂由着她给他系好腰间的玉带,“一直到大年三十估计他们才会回去,这几日我就不回来了,府中你也多照看着些。”

“我知道啦,”宝月应下这话,知道他是不放心福晋,“我们府上的倒是无妨,十三爷和她福晋新婚燕尔,你这个做哥哥的也不知道体贴体贴他们。”

“你们?除了你这个醋坛子,又是哪里来的们?”四爷给她一个脑瓜蹦子,心情甚好,到了门口才收回笑意,板着一张脸上值去了。

若说福晋要为外头的人办事,那到不至于。她最是谨守规矩的,在她看来外头是男人的天下,后宅才是她的领土。

宝月这样的,自然就是“入门见嫉,蛾眉不肯让人;掩袖工谗,狐媚偏能惑主”

管家的权利眼看着一时半会是拿不到了,弘晖这头她也不甚满意。他如今八岁了,正是读书的年纪,何必天天和李氏那个不懂事的儿子混在一块?反倒会沾染上不好的习气。

四爷一走,她当晚便使人将弘晖喊回来。

张起麟也一阵为难,福晋要见大阿哥,做母亲的想见见儿子,他们难道还能阻拦?可偏偏他们是最知道四爷平日里态度的。

还是孙嬷嬷拍板,叫张起麟只管请大阿哥来,果然弘晖见了胡嬷嬷也很高兴,脚步轻盈地回正院里去了。

张起麟几个这才松了口气,到底是孙嬷嬷老辣。大阿哥也不小了,小主子既然自己有主意,何必要奴才给他做主呢。

弘晖到正院里的时候,福晋已经喊人摆了一桌子他喜欢的菜候着了。

好些日子没见弘晖,她心中想念极了,也不知道他这些日子过的好不好,想不想额娘。可临到了开口的时候,福晋却依旧只问了一句。

“大阿哥今日读了什么书,课业都做完了么。”

弘晖飞快地从前院轻松的氛围里挣脱出来,像正院里那株樟树一样融入这个沉静的院子里。

他放下筷子,起身答道,“儿子都很好,书训俱通读了,前日里阿玛也说儿子背的好。”

福晋这才放下心来,语重心长地嘱咐他,“你是府里的大阿哥,又是我所出,和那些偏房生的不同。千万不能懈怠玩乐,叫你阿玛失望。”

弘晖听了这话,小心地看了他额娘一眼,低头应是,心里却十分困惑。

阿玛和额娘说的不一样的时候,他究竟该听谁的?

到了大年二十九的时候,府外的人便散去了,四爷这日也早早下值回来带两个孩子去院子里堆雪人。

原本他也想喊大格格来,只是那孩子性子娴静,身体又不好,玩不得雪。

想到这儿他不禁轻叹一口气,福晋挑唆,李氏愚蠢,却害了两个无辜的孩子。

四爷回头看向在暖阁里吃着点心的宝月,隔着一扇玻璃窗户,他可以清晰的看见宝月闲适恬然的神色。

她脸上还泛着刚起床的红晕,见他看来,宝月朝他露出一个灿若春阳的笑来。

玉娘是他的心上人,聪明,又有主见,若是他们能有一个孩子,无论是男孩还是女孩,他必定都视若珍宝。

这一个下午他们父子三人在院子里完了个尽兴,临走前弘昀还对那只和弘晖一起堆起来的小狗念念不舍,想把它带回屋子里去。

弘晖连忙制止弘昀,很有长兄风范地拉住他的手,“小狗是雪做的,放在屋子里会化掉的,明天大哥再带你来看好不好?”

弘昀平日在李氏哪儿吵闹,却很听弘晖的话,乖乖的应着,牵着哥哥的手一起给阿玛行礼准备回去了。

四爷见了很是高兴,就当是为了嘉奖他们两个的兄友弟恭,他一手抱起弘昀,一边摸了摸弘晖的头道,“过了年阿玛给你们找两只真正的小狗来,让你们自己养,好不好?”

两个孩子眼里亮晶晶地,忙不迭地点头答应了。

弘晖牵着弘昀回去的路上还在想,他想听话,不想让额娘伤心,可弘昀是他的弟弟呀,不是偏房的孩子。

他其实也没有那么喜欢读书,只要能和阿玛额娘在一起,最好再加上弟弟,他就很开心了。

今年他们照例是三十的下午到宫里去,时光如梭,过了今日就是康熙四十四年了。

这回过年的时候,宝月在永和宫里看见了十三爷和十四爷的福晋,这几年十三爷都是先到永和宫来拜年的。

十三福晋瞧着也是很温柔的长相,十四福晋就活泼许多,她坐在德妃娘娘身边,不停地说着逗趣的话,一派亲如母女的样子。

福晋只沉默地坐在位子上,从前是她待德妃恭敬,德妃也待她慈和,却比不得十四福晋的真情流露。

难怪瓜尔佳氏进府的事德妃从不考虑她的想法处境。想必若是她另一个儿媳,到时又是另一番态度了。

康熙带着太子和直王一起出席,四爷是早料到的,年前的事闹得沸沸扬扬,如今也到了万岁表态的时候了。至少现在他并没有怪罪太子的意思,带上直王则也是对他的一种安抚。

太子有时候甚至觉得自己像君父的一件东西,需要的时候就拿出来摆在天下人面前瞧瞧外面的金装,不需要了,就丢给自己家的蠢狗摔着玩。

他冷漠地瞥边上的直王一眼,没见过做了磨刀石还兴高采烈的傻子。

因着如今协管了内务府,加上八爷为了弟弟慷慨解囊的事,大家也多少有所耳闻,八爷周边的人是越来越多,即便到了年节这样的公开场合也不曾见人避嫌。

有太子和直王两个在前头顶着,康熙见八爷这样得人心,倒也暂时还没生出什么反感忌惮来。

他微微眯眼,往边上一瞥,就看到坐在八爷对面的四爷那儿门可罗雀,甚至在老八的衬托下竟显得有些凄凉。

老四寒着一张脸,在年节里也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多半是还想着户部的差事。

康熙一面满意,一面却又有些头痛起来,老四的手段有些太刚直酷烈了,铁面无私的称号连他都有所耳闻。

朝中的大臣们许多都是跟着他出征,立下过汗马功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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