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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她是为了自保啊。
到了四爷生辰那日,果然请来了四九城里出名的戏班子,演的最好的便是《长生殿》和《桃花扇》两部。
宝月见宋氏今日难得穿了鲜艳的颜色,衬的人也增色不少,就知道她还尚有进取之心。
李格格的两个孩子今日也打扮的喜庆,大格格牵着她弟弟跟在李氏身后,她翻了年就九岁了,倒和咋咋呼呼的母亲不同,是一派娴静淑女的气质,眉目间也像四爷居多。
弘晖自开蒙以来便在前院起居,今日却是同福晋一起来的,几人依次上席,未多时四爷也到了。
他进来时倒是和颜悦色,扫视一圈目光便在宝月脸上定定地看着,一边叫几人免礼平身。福晋看这两人眉目传情看得腻味极了,吩咐人上一碗热茶给四爷,又上前欲为他解下披风。
四爷还在盯着宝月出神,不防福晋凑上来,他下意识敛目。感觉有些不自在,不愿在宝月面前同福晋表现的亲昵。
他挡开福晋的手,单手将披风解下交给苏培盛,便在上首落座。福晋和宝月一左一右在他身边坐着,虽有开席前的小插曲,但顾忌府中三个孩子在一旁,倒也没闹什么争风吃醋的波折。
饭罢几人便各自献上寿礼,福晋进了一套常服,其他几个格格也是些绣品。这些贴身之物既能让四爷想起,又能显示自己的女红。宝月倒是送了一串迦南碧玺十八子手串,品相自然是不如四爷手上的好。
四爷心中暗道还不如那个紫玉穗子呢,就用个物件来打发他。但怕她失了面子,到底还是把手串换上了。
反而倒是弘晖的的寿礼更让人瞩目,他亲抄了一本《孝经》。
李氏看着咬碎了一口银牙,这种投机取巧的主意定是福晋出的。自己不顾体面地争宠便罢了,连孩子们的事也要插手。大阿哥小小年纪,福晋就教他这种逢迎手段。
四爷心中也是不愉,但还是翻开仔细看了。先是夸他字写的一气呵成,颇有笔势,夸过几句却话锋一转,“你年纪还小,不必多读此书,将心思放在四书上方是正理。”
福晋在一旁白了脸色,四爷却没管她,又神色温和地摸摸弘晖的头,“心意阿玛收到了,多谢咱们大阿哥。”
弘晖虽然年幼,但也看得出大家神色各异,阿玛也并不很高兴的样子。
他嗫嚅几下,到底还是拉住四爷衣袖缓缓开口,“儿子很久没同阿玛一起用过饭了,今晚阿玛可以陪陪儿子么?”
四爷微微一笑,“自然可以。”
他不欲在弘晖面前同福晋争执,也不想孩子觉得自己厌恶他母亲。
弘晖见四爷应下果然很高兴,之前他回来总听到额娘哭,胡嬷嬷说阿玛新纳的侧福晋总是欺负额娘,要他努力读书,孝顺阿玛。这样阿玛就会喜欢他,就会喜欢额娘。
他自觉阿玛和额娘这便是和好了,他偷偷朝宝月望去,宝月神色平静,朝他微微一笑。
弘晖默默低下头,瓜尔佳额娘长得并不跋扈,反倒是很贤淑的模样。可她却总是欺负额娘,他绝不会坐视不理的。
李氏气的都要发晕了,从前她用弘昀的名目去请四爷,福晋还在边上冠冕堂皇地说风凉话,成日里自恃身份压着她们,如今还不是也用起这招来。
福晋僵坐在座上,却只觉得自己都要冤死了。从前她坐视李氏拿孩子做筏子,自然是知道四爷对此早有不满。虽说《孝经》是她的主意,但后面的事她真的不知。
前几日胡嬷嬷还说要她再生个小的,她那时心烦极了,说她一个人生的出来什么,今日弘晖就说这样的话……这下子是没法回头了。
第16章 一心
宝月只感觉福晋疯了,亏她如临大敌,福晋怎么尽出昏招。按四爷的性子,用孩子来辖制他,他能记一辈子。
郭氏好似也看出来一点门道,垂着头不敢言语。宋氏眼睁睁瞧着四爷被笼络到福晋那里,心中焦急不已。
倒是李氏好似突然长出了个脑子一般,也不知是什么意思,点戏的时候居然点了一出《武家坡》,福晋这下是连脸上的僵笑也挂不住了。
宋氏郭氏见李氏点了这戏,也是神色各异,不约而同的垂眉敛目,不敢去看福晋的神色。
宝月偷偷扫过几眼,福晋倒是正襟危坐目视前方,除了脸上细看的出泄露了几分心绪外,一副不为外物所动的样子。
宝月好悬没笑出声来,平日里不知李氏是这样促狭有趣的人。《武家坡》正是讲王宝钏与薛平贵的故事,这一折恰是唱那王宝钏寒窑苦等十八年,失了父亲庇护,每日靠挖野菜度日。
李氏见宝月如此自在,愤愤不平地朝她看来,好似在问她四爷都被福晋勾走了,她怎么还笑的出来。宝月连忙将头底下,救命,她快要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了。
下头几人好一阵眉眼官司,连四爷也朝她们这看了两眼。
四爷心中暗叹,他本欲叫郭氏投到玉娘门下,为她周全府中事,可玉娘不愿便罢了。
她心性磊落,李氏这样的倒是比郭氏更得她的心意。只是李氏骄狂,难免有些刺手,少不得要他为玉娘拔除干净。
看完戏后,诸人自然也如前几日一样识相告退了。
福晋本想起来多少同四爷分辨分辨,她的确不是有意为之。可看着宝月告退时嘴角挂着的那抹笑意,心中只觉得万分刺眼。
她好像在嘲笑自己不得宠爱,所以错漏百出,手段低劣。瓜尔佳氏一入府便蒙盛宠,又岂知她这些年来战战兢兢,一步不敢踏错。还要平白被他们这些宠妾欺辱。
她最后到底没站起来,端坐在坐上看着他们离开,如今就剩他们一家三口了。
宝月告退时只偷偷觑了四爷一眼,他心中怎么想的宝月不知道,至少面上并没露出什么不高兴的意思,虽然他手上的扳指都要被他捏碎了。
四爷见宝月偷看,还以为她有什么话要说,他端起手中茶盏,就算要敲打福晋也并非要今夜去,大可明日弘晖上学了再说……谁知一个错眼她就头也不回地走了。
四爷心中烦闷不已,每每遇到这样的事她倒是洒脱。李氏来请她不在意,福晋留他,她也不在意,倒像是他一头热似的。
四爷只觉得气饱了,撂下手中茶盏。起身道,“走吧。”
福晋听不出他有没有生气,但既然没有撒手就走,应当也还好罢,她放心的舒了口气。
随后一行人便往正院走去,四爷牵着弘晖走在前头,福晋缀在后头。月光照的她的丈夫和儿子就像两个玉人,她心中忐忑之余又忍不住升起一种期待。
她知道,四爷对她的容忍限度很低,若是等会儿他怀疑自己唆使弘晖争宠,她便要立刻同他辩白。虽说是阴差阳错,但若两人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