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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腰,叶原逗着两个姑娘家喝酒,唯有薛林还算规矩。
周宿那儿笼着低气压,他身旁的姑娘想凑近又不敢凑近,踌踌躇躇很久才递过去一杯酒,用柔得掺蜜的嗓音哄:“周先生喝酒嘛。”
周宿压根儿不理。
姑娘脸皮薄,白皮肤透出尴尬的红。
叶青尧垂眸淡笑,摇摇头。
“你笑什么?”
冷不丁的,周宿问。
叶青尧说:“没什么。”
周宿盯她好一会儿后,挑开眼接女伴端的那杯酒喝完,突然扯近女伴,然而眼神仍看着叶青尧。
“来,教教叶道长咱们的规矩,不喝酒光吃饭是什么道理。”
忽然被周宿拉近,虽然并没任何温柔可言,甚至粗鲁到弄疼她,但女人依然受宠若惊,连忙为叶青尧倒酒。
“道长请。”
“我不喝酒。”
“学呗。”他散漫,样子要多不在乎有多不在乎。
周宿记得她会酿酒,她那瓶望青山他挺喜欢,酒瓶都留着,所以会酿酒的人怎么可能不会喝酒?
“过敏。”
“死不了,能治。”老样子,只要玩得开心,他不会管别人死活,在这方面不会有例外,哪怕这个人是叶青尧。
死不了。
倒也是。
叶青尧缓缓看向那杯酒。
昨晚是她第一次做梦,看到了从前场景,也不知道这杯酒能不能让她再见到他。
她端起酒。
周宿心弦随她动作绷起,诡异地产生不太好的预感。
会不会……
她真的酒精过敏?
那杯酒就要送被送到叶青尧唇边时,周宿忽然伸手拿走,递给了身边的女伴,“还是不了,叶道长是有夫之妇,要是喝醉赖上我怎么办?”
这话,祁阳和薛林怎么听都感觉有酸味。
叶青尧淡笑,没有反驳。
提到陈慕,周宿喝下去的酒似乎变成穿肠毒药,在肺腑里煎得滚烫,灼烧每一寸皮肤。
他的骨与筋,连同头都疼得要炸。
女伴离他近,听到他压低的呼吸,感觉他不舒服,贴近想关心,周宿顿时浑身如刺,脸色很快如纸白,森凉眼扫过去,齿缝里挤出个“滚”字。
他样子太阴沉瘆人,祁阳拧起眉:“你怎么了?”
薛林和叶原同样疑惑。
每个人看起来都很关心他,除叶青尧外。
她镇定,从容,淡漠地瞧着周宿惨白的脸,说:“看着是有些肾虚。”
周宿:“……”
他眼神阴,警告她闭嘴。
叶青尧不为所动:“观你面相,最近床事是不是不和谐?”
她就差说他阳痿了。
“……”
“你最好闭嘴!”
叶青尧慢声继续:“吃点补肾的药吧,我这里有方子,要吗?”
“叶青尧!”周宿被气到胸口痛,嗓子嘶哑。
叶青尧淡淡然,“看样子你不太需要。”
祁阳和叶原在旁边看戏,快被笑憋死。
他们头一次看到这种场景,一向毒舌嘴不饶人的周宿竟然会遇到对手。
他近乎歇斯底里,姑娘却淡定,不羞不臊地问他补补补肾,真是奇女子,周宿的克星啊!
“叶道长怎么会有补肾的药方?”祁阳笑问。
叶原调侃:“八成是给老公准备的呗。”
叶青尧笑了笑,不回答,也没否认。
于是,周宿喉咙里冒出腥甜,是血的味道。
他强吞下去,森森开口:“这种药方你拿来干嘛?”
叶青尧坦然自若:“赚钱,毕竟像周先生这样后天不足的人挺多的。”
“……”
操。
周宿再也忍不住,一口血从喉咙里往外冒。
突然的吐血让所有人慌了神,而叶青尧,气定神闲地品着茶。
作者有话说:
《周宿日记》
后来我才知道,她折腾人的办法多着,远不止把人气吐血。(强颜欢笑)
第22章
夜晚的雨如约而至,叶青尧撑开窗户,漾着红晕的灯笼跳进眼,为夜色添欢喜热闹。
雨声温和,时而有风。
她坐摇椅,脚踩地,缓慢摇。
名为采薇的熏香松烟绕绕,最适合这样的夜晚。
焚一炉,闭眼听青石板雨滴落,兴致上头,也会轻声吟唱当年胥明宴教过的戏曲。
陷入回忆,是她每日的功课。
老刘在门外看她许久,没打扰,听完她哼的戏曲才放轻脚步入内,叶青尧闭着眼,没发觉有人来。
老刘抱起一张毯子走到叶青尧身旁,躬下苍瘦身体将这张毯子盖在叶青尧身上。
她慢悠悠睁开眼,灯火里看到慈祥温和的脸,淡笑:“您来了。”
“是。”老刘躬着腰答话。
自然,他不会对谁都这么尊敬,就算只是个管家,也得看管的是谁的家,对于叶青尧,老刘打心眼里敬服。
她啊……真是很像一个人。
“在想谁呢?”
叶青尧笑吟吟。
老刘才意识到自己盯着人家小姑娘看了很久,忙低头:“冒犯坤道。”
“没关系。”
“我有些好奇。”
老刘一笑,坐在她不远处的圈椅里,从窗外瞧出去,这园林和二十多年前一模一样,连那红色的灯笼都和他们结婚那晚一样鲜亮。
周宿这不信情爱的人,却将这份感情保存得好。
“叶坤道像一个人。”苍老声音被风吹,愈发沙哑,是时光磨砺出的厚重。
老刘看她的眼神叶青尧不陌生,陈慕也总是这样瞧她,他们都在透过她看另外一个人。
她心里已经有答案。
“叶珺娅。”老刘感叹般笑。
叶青尧垂了眸,侧脸笼微光,深刻如雕塑,她的娴静与美融入分秒,碾得时光也放慢步调,谁都会细细欣赏她的韵味。
这样瞧,却有些不太像叶珺娅了。
叶珺娅喜欢笑,叶青尧也会笑,可笑得不太一样。
叶珺娅的笑叫人欢喜亲近,而叶青尧的笑清如月,柔不可亲。
“哪里像呢?”
“一种感觉。”
叶青尧又是弯唇,“您认识她?”
“自然。”他想着些往事,眼缝眯起来,“二十多年前,淮江城谁人不知叶家叶珺娅呢。”
叶青尧抬起茶杯缓慢地刮杯盖儿,喝茶,老刘没能瞧见她唇角极淡的嘲。
“那时候,和叶珺娅最要好的闺中密友是我家太太,周宿的母亲。”
叶青尧轻挑眉。
老刘摇头笑:“不过我家太太可不如那位小姐大家闺秀,是个跳脱性格,诗词歌赋一窍不通,唯一的优点是厨艺好。”
叶青尧听得认真,“那也很好。”
老刘点头:“是很好,如果……”
往事令人唏嘘,二十年前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