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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子说:“让人搬走这几个石头。”

苏老爷子立即让人去做,苏家不免有反对的声音。

“爷爷,你怎么什么都听她的!”

“就是!分明就是装神弄鬼啊!”

“这么年轻,能有多深的道行?”

“这都什么年代了,谁还信这个。”

面对质疑,叶青尧始终沉着从容,周宿心里边儿却莫名有点不高兴。

“吵死。”

和叶青尧说话的轻松调侃语气不同,突然的戾气让苏家人都闭上嘴。

淮江富人圈里,懂点事的都不会去触周宿的霉头,反正他脾气怪,也没人会联想到叶青尧身上,就连周宿自己也不会这么想。

古怪的安静之后,园丁把石头搬走,石头下面的场景令人震惊,竟然有五只金色三脚蟾蜍。

这种蟾蜍寓意招财进宝,许多生意人都会在家里摆放,甚至请风水道长算好日期抬进家里,没想到自家宅子里会有活的,这可是莫大的喜讯!

苏老爷子和苏家上下都很高兴。

叶青尧说:“苏宅是难得的聚宝盆宅院,不宜卖。”

周宿轻挑起眉,苏老爷子立即点头:“是是是,叶坤道说得是。”

叶青尧被请回厅堂,见过刚才那一幕,苏家人不敢再怠慢,毕竟四条腿的蟾蜍常有,三条腿的金蟾蜍难见。

苏老爷子满面红光地对周宿解释:“周先生,真是抱歉,这宅子我不卖了。”

周宿猜到是这么个结果,现在他比较好奇的是,叶青尧到底是怎么知道那石头下面有金蟾蜍,这金蟾蜍到底是不是她放进去的?

买卖不成,周宿竟然没翻脸,苏家人挺意外,备上好酒好菜要招待他俩。

叶青尧拿伞起身,她有不留在外面吃饭的习惯,苏老爷子没有强求。

从苏家出来,叶青尧走上船舫,船忽然晃了晃。

她回头看到一只黑色皮鞋踩着船尾,周宿用手掂着核桃,站在那里,盯住她。

那张苍白脸上,鼻尖的红痣妖昳,桃花眼被晒得犯懒,从细长的睫毛里眯起眼看她,俊美得深邃精致。

像个男妖。

“先生有事?”

先生?

还真装上瘾,当不认识他了?

周宿踏上船,贴近她。

他发觉叶青尧是真不怕他,对他的靠近从来不躲,目光坦然而平静。

周宿拿出手机翻出视频丢给她,叶青尧看到视频里一遍又一遍跳湖的女秘书。

周宿以为她会拧个眉,质问他为什么这么残忍,像个善良正义的战士一样站出来为女秘书主持公道,那么他就可以借机嘲讽,是她的任性害了别人。

可她竟然露出微笑,抬起头看他时,笑容越来越深,“这是做什么?”

“你害的呗。”

叶青尧笑意不改:“与我何干呢。”

周宿愣了半秒。

这简直和他预想的完全不一样。

叶青尧似乎,一点也不在乎别人的死活。

是了,她一直都是这样的冷漠。

第一次在雪山偶遇她的时候,他其实看得出来她并不想伸以援手。

在道观的衣食住行,她心里有一本账,记得清清楚楚,甚至到犀利地步。

修行之人所谓的仁义良善,这姑娘没有,骨子里透着置身事外的冷淡,而且这几次相遇后的交锋,她对他也总是无所谓。

对,就是无所谓。

想通这点,周宿的胸口忽然像被什么重物压住,沉沉闷闷喘不过气。然后,一根突然的冷箭让周宿猝不及防头昏脑胀。

“原来你这么幼稚啊,周宿。”好听的声音笑吟吟念着他名字,却全是讽意。

“……”

周宿这辈子头一次产生了诡异的羞耻感。

作者有话说:

《周宿日记》

今天被小道士骂了

呵,我才不在意。

(在意得要死)

大家说得对,周宿现在就是一个自私自利,高傲凉薄,薄情寡义,不懂尊重人,也不懂尊重女性的烂人,他就这B样,作者本人也很嫌弃。

周宿:?

周宿看到过未婚妻的名字,但是想不起来女主就是,是因为忘了哈。

改过了,在大概第五章 左右。

这章红包雨~

第9章

春末送走最后一拨寒,初夏来得猝不及防。

天儿热,但不影响溏江两岸的好戏开锣。

这里有名满淮江的名角儿,从清末到民国,又从民国到如今,是仅剩下有历史的戏班子,演一场也挺难得。

周宿作为戏曲爱好者,是这场戏的重要宾客,被安排在视角最佳的三楼。

老板请他压场,准备上好的茶和果点,为免得这位爷无聊,还顺带邀请了薛林和祁阳。

戏曲台上咿咿呀呀唱古念今,周宿没什么兴致,反反复复摁打火机的动作,显示出他的无聊和不耐烦。

薛林和祁阳也被搞得没办法专心看戏。

“怎么了你这是?”薛林问。

周宿面无表情,“没。”

薛林和祁阳对视,这可一点都不像没事的样子。

“要是无聊,找两个妞助兴?”

祁阳好酒色,去哪儿都得带女人。

周宿慢悠悠瞥来一眼,祁阳顿时感觉到一股煞气,尴尴尬尬摸脖颈,“别介啊,你瞧那戏台上的小菊仙,身段不是你喜欢那一款吗?”

周宿毫无兴趣。

也是怪,从前看到哪个女人都得品评一番,入了眼就要,这会儿提到女人就下意识皱眉,反而是道家一类的东西可以让他多关注。

“说起来,怎么最近都不见你带女人?”祁阳嘶了一声,歪过身,用一种探究的眼神打量周宿。

周宿没搭理,百无聊赖嚼着一颗豆子,突然想起在云台观时吃到的七彩豆,甜咸苦辣都有,也不知道她怎么做出来的,相比起来,嘴里这颗如同嚼蜡。

他吐在纸巾里扔掉,开始抽烟。

薛林喝着茶调侃:“不会是睡太多阳痿了吧。”

周宿指尖的烟一顿,冷冷瞥过去。

薛林笑着做求饶状:“开玩笑开玩笑,咱们周爷龙精虎猛!”

周宿忽然踢翻他椅子。

要说薛林他在淮江城也有头有脸,单独出去也是很多人攀附的对象,但周宿这人薄情性冷,翻脸无情,不会因为多年相交就给面子。

这并不好笑,是周宿的一块心病,因为他确实一夜之间,对除叶青尧以外的女人没有了反应。

这很邪门。

他还在找答案。

薛林还算好脾气,一言不发,维持着贵公子作态起来重新坐好,只是比起刚才的轻松,到底谨慎小心许多。

总之,谁在周宿面前都得低个头。

周宿翘脚抽烟,散漫睨着楼下的戏,忽然啧了一声。

四个字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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