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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当老管家忙完家里里里外外的事回到正厅,望见周宿歪在圈椅里喝茶时,有些愣。
“您回来了。”
周宿瞥过去,视线下移,落在他香囊上。
管家伸手挡。
周宿挑眉放茶杯,换个姿势继续靠,也不说话,散漫笑容让管家心里七上八下,搞不清楚这位爷心里又在憋什么坏。
“您有事吩咐?”
周宿懒声“嗯”。
“您说。”
周宿手微抬,指尖指他腰间系的香囊,“那玩意儿给我。”
管家就知道他盯上了这东西,心里虽然舍不得,但还是取下来递给他。
周宿摸在手里,感觉到香囊的暖,闻到独特的香,躁乱心绪开始平静,可这东西为什么能让他感到舒服?
难不成是他的好未婚妻算计了他?
周宿找来薛林检查香囊,最终的结果是,香囊只是寻常的香囊,里面的香料甚至都没有安神效果,所谓的算计也根本不成立。
怪就怪在,到了夜晚,周宿把香囊放在枕边后,困意居然真的如约而至。
然而梦里的画面,却让醒过来的周宿面色森郁。
淮江刚立冬,初雪便远道而来覆了一地霜白,薛家小树林雾凇垂吊,深处散着雾,往里走几百米就是薛林建筑在树林里的风雅园林。
周宿是他今天的客人,对于这位无事不登三宝殿的爷,薛林拿出十分的谨慎。
“你怎么了,看着心情不佳。”
周宿有一副好皮囊,骨像清贵,桃花眼生得风流潋滟,爱笑,冲淡身上的深沉。
总是一副公子爷的浪荡款,行事随心随性,玩世不恭懒漫。
绝佳的样貌,还是淮江首富,这样的有钱人不该每天心情愉快吗?可从进入这个园子开始,他身上冷气就没散过。
“找个人。”周宿摸香囊的手指略用力。
薛林早就注意到这香囊的不同,绣工和香味的搭配在市面上根本买不到,明显是个姑娘的作品。
“女孩儿?”
“嗯。”
“稀奇啊,怎么,上心了?”
能让周宿主动开口要找的姑娘,薛林可太好奇了。
周宿轻轻笑出声,浑浑坏坏的模样给出答案,他压根儿没心。
如果不是因为总是梦到那个背影,他不会请见多识广的薛林帮忙。
周宿倒要看看到底是个怎样的姑娘,对他下了蛊还是怎么着,竟然让他最近一碰别的女人,就会猝不及防想起她。
最离谱的是,他居然会做与她相关的春梦,且不止一次。
周宿捏香囊的手逐渐有些发抖。
薛林发现他这是,气的。
作者有话说:
没想到吧周狗,这才刚开始,你的好日子在后头
回答一下评论区担心,女主打了九价,别担心(捂脸)
每天下午六点更新
依旧红包雨
给大家解释一下道士可不可以结婚:这个要分派别,全真派不可以,正一派可以,女主是正一派,而且是没有出家的道士,是可以的
第3章
烟雨江南一场雪,翠堤染白,城市匆匆忙忙换上银装,便是冬天来了。
云台观隐在幽径山雾中浅露尖尖塔,鸡鸣的第三声,天空破晓,浓雾慢慢散。
道观里传来几声整齐的开门声,以叶青尧为首的所有道士纷纷踏出卧房。
叶青尧提一盏竹编灯笼,迈轻盈步子走向早课室,朦胧光晕映在她素白道袍,走动时裙袍涟漪轻荡,步步生莲。
小辣椒跟在后面望着她不盈一握的腰,第无数次感叹小师叔真是无处不美,真不知道以后会便宜谁。
迈过门槛,叶青尧往里走,云台观所有弟子立即起身恭候。
叶青尧盘腿坐好,翻开一本经书,弟子们才敢坐下,学着她样子翻开今天的经书,一齐开始今天的早课。
梓月打酒回来,满道观里寻找叶青尧。
叶青尧喜欢研究许多东西,茶道香道,文房四宝,天文地理无所不知,无一不精,闲来无事还会种地养殖,做生意也很擅长。
梓月经常感到疑惑,这么多奇妙的反差竟然都出现在叶青尧身上,但她活得并不乏累,还总是从容平和,就好像所有事都在她掌控中,得心应手得像个世外高人。
梓月跑到三楼,叶青尧正在写字,那宣纸上墨笔字锋芒锐利如刀,金戈铁马般气势凛然,根本不像个姑娘写出来的字。
“你猜我今天下山遇到什么事了?”梓月把酒葫芦盖儿弹开,歪歪倒倒躺在她身边。
叶青尧摇头。
梓月喝着酒卖关子,叶青尧也不催,笑吟吟望过来,比她还能沉得住气。
梓月可憋不住,忽然坐起来凑她跟前,忒神秘的低声说:“我看到有人拿着你背影画像到处找你。”
叶青尧有些意外,没有表态。
梓月嬉笑感叹:“肯定又是你哪个追求者,没想到被你一个背影就迷得要死,还有啊,现在谁找人还画画像?他难道生活在古代,还没有进化?”
叶青尧没有放心上,继续提笔写字,“随他去。”
梓月勾住她下巴轻轻挠,流氓似的调戏:“你就不想知道谁这么深情?”
叶青尧所有注意力都在宣纸上,“不感兴趣。”
梓月就知道她这个师妹对感情这回事毫不在意,“可你就不怕那人给你带来困扰?”
叶青尧的笔一顿,宣纸上的字立刻有点细微的钝感。
可惜。
这副字要不了。
梓月了解她,知道叶青尧其实怕麻烦,“你放心吧,我都给你解决了。”
丹凤眼微抬,叶青尧的视线穿过香薰烟雾看着她,是在询问。
“反正你放心,绝对不会有人找到你!”梓月语气自信,为自己的安排沾沾自喜。
周宿找那神秘背影一周,杳无音信。
这种蠢事儿他头次做,想到就心情不大好。
那姑娘也挺会藏,他和薛林都快把淮江城翻个底朝天了,竟然一点蛛丝马迹也没有,就仿佛那天看到的一切都是他幻想。
所以,比没有消息更令人烦躁的是这个可能。
到第八天的时候,事情还是没有任何进展,周宿的失眠症加重,香囊已经无法帮助他入睡。
薛林忙完赶到周家,见到周宿的第一眼,被他阴郁的眼神睨住,浑身上下都有些僵。
周宿虽然不是个好脾气的人,却很少会完全喜形于色。
他最喜欢用最轻松的语气说狠话做狠事,完完全全暴露情绪的时候几乎没有。
薛林立在门外打量他好一会儿。
周宿没兴趣对他摆好脸色,扣在圈椅上敲击的指骨泄露他心底烦躁。
“说吧。”
薛林却答非所问:“你有点不对劲。”
周宿不大耐烦的拧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