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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它不算人,不好意思。
他们去买了墨水和纸笔,乔镜还给胭脂又买了一身新衣服,虽然只是一件便宜的成衣,料子在见惯了21世纪大牌衣裳的乔镜看来也实在不怎么样,但女孩还是高兴得小脸通红,捧着那套衣服爱不释手。
直到他们走累了,在街边的面馆坐下吃午饭,胭脂害怕弄脏了衣服,这才小心地将它用布包起来,还漂漂亮亮地打上了一个蝴蝶结。
乔镜默默地点了两碗面。
按理说,跟女孩子一起出门,以他的脸皮估计全程都恨不得当个聋哑人。但是胭脂的年纪实在是太小了,而且还过惯了苦日子,虽然性子看似倔强,实际上却是个会对在意人十分小心翼翼、甚至是不由自主讨好的性格,平时无论是说话和做事都懂事的让人心疼。
因此,他和景星阑两个虽然嘴上不说,但其实都挺宠她的。
乔镜看着她盯着布包还恋恋不舍的模样,叹气道:“反正已经送你了,什么时候看都不迟,先吃饭吧。”
胭脂这才收回视线,点点头,拿起了筷子。
她吃饭很猛,大概是从小饿惯了,乔镜还没动几口,胭脂就已经大半碗下肚,碗里都快见底了。
“先生,”她很快就吃饱了,放下筷子,一抹嘴巴,期待地看着乔镜,“咱们别这么早回去吧?我还想在街上呆一会儿。”
知道乔镜不想逛街,说完这句话后,胭脂还立马补充道:“就坐在这里,哪儿也不去。”
乔镜稍一思索就明白她想干什么了:“你又想听故事了?”
胭脂眼睛亮闪闪地点头:“嗯!”
乔镜有很多脑洞,真正被他写出来的,不过是其中的十分甚至是百分之一。胭脂虽然觉得先生无论写什么都好看,但比起那种读了之后会让人胸口堵堵的严肃现实题材,她还是更喜欢听那些天马行空的幻想故事。
“……好吧,让我想想。”
在讲故事的时候,乔镜从来不会词穷。
因为最初写文的时候,因为键盘用的不对,乔镜还得过一段时间的腱鞘炎。为了保证更新,他被迫练出了用语音码字的本事,不过在手好之后乔镜立马更换了键盘,腱鞘炎就基本没有再复发过了。
他盯着街对面那家卖蜡烛的铺子,思考了一会儿,脑子里便大概有了个构思。
“因为是白天,”他很微小地勾了一下唇,看着胭脂满心期待的模样,心中难得升起了一丝逗趣的想法,“那就讲一个恐怖故事吧。名字的话,就叫《红烛》,怎么样?”
胭脂:“…………”
“——不要啊!!!”
第71章 【二合一】
胭脂虽然从未对外表现出来,但其实她是很怕鬼的。
从前还在家乡的时候,每到晚上,四面八方的群山中都会传来令人毛骨悚然的狼嚎,乌鸦的嘎嘎声伴随着窗外枯树叶的娑娑抖动,宛如一道道狰狞的黑色鬼影。
若是再联想起平日里在乡间听到的一些吓人的传说,那这个晚上基本就不用睡了。
因此,一听到乔镜居然想给她讲恐怖故事,胭脂立马就回想起了儿时的心理阴影。
她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不要,不要。”
乔镜有些惊讶地看着她:“你怕鬼吗?”
胭脂没听出他的语气中还带上了一丝隐约的笑意,大概是平时乔镜给她留下的印象太过高大正面了,她一时都没想到乔镜是在跟自己开玩笑。
但少女本就性子倔,一听这个,那可忍不了了。
“我不怕!”
她瞬间变脸,摆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信誓旦旦地跟乔镜保证道:“先生你讲吧!我刚才说不要只是因为……因为……”她苦思冥想半天没找到一个好理由,最后只能红着脸憋出一句话,“总之,我绝对不怕鬼!”
闻言,乔镜的眼底泛起一丝笑意。
他怎么可能看不出来胭脂是在他面前故意逞强?
但他也并不是那种会硬给胆小女生讲鬼故事只为取乐的糟糕家伙,因此青年摇了摇头:“还是算了吧。面也吃完了,该回去了。”
“不行,”但胭脂却不干了,她瞪大眼睛看着乔镜,“先生,讲吧!我想听!”
“……真的?”
“比真金还真!”
乔镜无奈道:“好吧,这可是你说的。”
他坐在座位上,酝酿了一下,用一种平缓但听上去很舒服的语调慢慢讲述起了这个从构思到诞生,一共只用了不到三分钟的灵异志怪故事:
“很久很久以前,乡下有一个姑娘,名叫阿霞……”
其实这个故事情节很老套,元素也基本算是这种类型的恐怖片标配了——一个死气沉沉的村子、偶然来到这里的几位外地客人、阴沉不友好的村民们,以及一个行为举止怪异的漂亮姑娘。
因为乔镜是从蜡烛店得到的灵感,于是故事的主角阿霞姑娘,便成了一位喜欢穿着当地传统服饰、涂着红指甲、并且只会在午夜到凌晨时分端着一盏红蜡烛出现的诡异角色。
其实比起他创作故事的本领,乔镜讲故事的水平着实有些差强人意。
倒不是说剧情不精彩,而是他的声音和表情实在是太平静了——平静的不像是在讲鬼故事,倒更像是在照本宣科的念书。
但胭脂还是很害怕。
她从刚开始的故作镇定,到后来挺直的脊背慢慢弯曲,直到听到乔镜说到最关键刺激的剧情,“他们连夜潜入这个村的宗祠,点燃蜡烛,翻阅族谱,却发现早在三年前,这位名叫阿霞的姑娘便已溺水而死——就在这时,一阵风吹灭了蜡烛,当他们转过头时,又看到了门外歪着头朝他们微笑的年轻少女,眼中缓缓淌下一滴犹如红烛燃尽的血泪”时,更是控制不住地发出了一声短促的惊叫,趴在桌子上,只敢露出一双惊恐的大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乔镜。
她掩耳盗铃似的捂住了一只耳朵,属于那种典型的胆子小,但嘴很硬——
明明越听越害怕,却还是越害怕越想听。
乔镜咳嗽了一声,体贴地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他端起老板送来的茶水润了润喉咙,顺便给了胭脂一段时间缓一缓情绪。
不知不觉,他已经讲了快十几分钟了。
但他这个动作却被人误以为是不想再讲了,几秒钟后,他们边上响起了一道尚处于变声期的沙哑声音:
“下面呢?那些人怎么样了?”
乔镜还没回答,胭脂就先直起了身子。少女高高地挑起细长的柳眉,瞪着那边质问道:“你是谁?”
话音落下,几秒种后,一个脏兮兮的少年从面摊边上的一棵歪脖子老树后转了出来。
他一身乞丐打扮,手里还拄着一根长长的树枝,年纪和胭脂相仿,一双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