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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谢元时从上午审到傍晚,花老太师这个一直没开过口,没挪过地儿的后背都快湿透了。
花老太师往谢元时那里看,秦王殿下除了审问犯人就是在对着口供沉思,偶尔和花老太师低语几句都是关于线索的,只在提审间隙喝口水,老太师不由有几分担心。
殿下这身体,吃得消吗。
谢元时:“太师,好了吗?”
花老太师收回思绪把全部的记录和口供整理好交给谢元时。
“殿下有什么新的发现吗?”
“稍等,”谢元时翻了翻,从里面抽出来七八份口供,“这几个都有疑点。”
摆好之后他又点了其中两份,“可以重点看这里,这两个人说的明显对不上。”
花老太师疑惑的将口供重新看了一遍,一个是猪肉铺的伙计,一个是赌坊的打手,两个人平时潜藏伪装的生活没有接触,涉及到接收消息到完成的细作任务也毫不相干,这份口供上两个人说的事情也不是同一件,哪里对不上?
“可是他们两个交代的事情中并没有重合的地方。”花老太师看了半天,确实没找到。
谢元时指着其中一个地方,“你看这里,这个猪肉铺的伙计晚上收工后回家在家中发现有人给他传的信,那天下雨,从白天一直下到第二天早上,虽然不大,但他接到任务后是披上斗笠出的门。”
花老太师点头:“不错,是这样。”
他看了看另外一份口供,同样的时间里打手的行动,“打手说他也是那天晚上深夜接到的任务,白天跟着赌坊其他打手出去堵人了,直到亥时才回,虽然是同一天,但是他们接到的是不同的任务,而且过程中并没有交集。”
谢元时说:“不对,是有的,打手那天去堵的人住的地方正是猪肉铺伙计的住处,他说因为下雨,那条街以及前后巷都没有出现人,他们在角落里蹲守了很久。”
花老太师翻了记录上猪肉铺伙计的住处,果然是同一个巷子,而且地方还挨着。
难怪方才审问的时候,谢元时问赌坊打手问了多遍,巷子里是不是真的一个人都没有出现过。
“那他们当中谁在说谎呢?为什么说谎?要掩盖什么事情?”花老太师思索,如此一说此事显然不合理,“他们的身份已经暴露彻底,在这种无关紧要的细节上说谎没有意义,看他们的样子也绝对不是记不清楚。”
谢元时:“除他们非有不能让我们知道的事情,必须要隐藏。”
花老太师沉声:“我们的清查有遗漏,殿下,我们需要再查一遍。”
谢元时:“未必,太师莫急,先找人去再查查这两人的住处,打听一下他们的人际关系,他们两个所在的店家也去盘问一番,就说他们两个犯了事在逃,如有包庇一律按从犯处理。”
猪肉铺伙计在这住了两年多,赌坊打手进上京也才两个月不到,和身边的人不算熟络。
但是平日里会有不少接触,去盘问一番,就算他们不知道他的底细,但肯定也知道他们的为人,能说出来一些异常。
花老太师按照他说的安排人去了。
谢元时从沈豫竹那边听过不少有关西吴的动向,太子病重,四皇子叶祥成如今是皇位炙手可热的人选,三皇子虽然三年前在大齐吃过亏,这几年一直沉寂,但是他辛苦经营多年的根基还在,最近又有活跃之势。
四皇子为了打压三皇子,三月份才刚娶了定国侯的女儿,婚后仅仅一个月,四皇子亲信隋远有定国侯做后盾,已经在朝中被提拔为大将军,在府休整半年的小侯爷更是为着四皇子的事情再度动身前往边关,此番四皇子堪称获得了一大助力。
谢元时身上闷了一身的汗,出来天牢后还在想这些事,在外面随便找了个茶水铺子坐下乘凉,还从老板那里讨了个蒲葵的扇子。
坐了一会,本来打算回宫的他又折回了天牢,重新命人提审了赌坊的打手。
猪肉铺的伙计是自己一个人住,他外出行动的时间没有人见证,全凭他一张嘴说,他没必要非得撒谎,反而是那个打手。
据他所说他们蹲的那人明明有钱却一直赖账不还,他们分散在他家巷子的角落里躲着蹲人,那天又有雨,如果他偷偷溜走,又悄无声息的回来,未必会被发现的。
但这个打手不是给伙计传信的人,否则他至少该知道伙计在那天夜里会出门。
谢元时提审的时候就觉得他不太对劲,明明是一个混迹赌坊的打手,说话也混,但是举止间却少了几分的市井气息。
谢元时一时没有更多的线索,决定凭着直觉诈一诈他。
作者有话说:
补一下昨晚的更新,晚上还有、
第63章
衣带不知什么时候散开了
“刚才不是审过了吗?”那个赌坊打手被押着过来, 毛毛躁躁的头发凌乱,语气也有些烦躁,“该说的都说了, 和我联系的上头的事情我都不知道, 说八百遍了,你再怎么问也没用。”
谢元时摇着蒲扇, 面上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也不急着开口。
就这么过了一会,谢元时放下蒲扇拿起笔, 花老太师不在,桌上留着的纸笔也没有人用。
“你叫邓重润?”谢元时停笔,问道。
赌坊打手流里流气的答:“昂, 怎么了?”
谢元时嗤笑一声,扫他两眼,点头,继续写。
赌坊打手警惕的打量低头写字的谢元时, 早就听说大齐秦王心细如发,三年前三皇子派来的人通通都是折在了他手里, 无一人漏网,此人心机手段可见一斑, 绝不是像他的长相这样看上去这么温顺。
一日被接连提审两次, 这次谢元时看起来又是一副知道了什么的模样,打手心中暗自回想自己有没有在哪里漏了马脚。
“听说……”
打手竖起耳朵。
“听说贵国新任隋大将军和定国侯不合, 而且听坊间传闻隋大将军背地里觊觎小侯爷美色许久,还在老家专门养了些漂亮的少年, 容貌皆肖似小侯爷。”
假的吧, 打手心想。
但是隋远确实在老家养了人手……
打手变了变脸色, 控制自己不去想,面上依然镇定。
谢元时也不急。
隋远的细作都是在老家养的人手,就算不是互相知根底,最起码也知道隋远在老家养的是什么人,看反应这应该不是隋远那边的人。
他不疾不徐继续道:“真奇怪,谢某有一事不解。”
“你说,定国侯和四皇子结亲,就不担心以后摊上什么糟心事吗?”
打手没听明白。
谢元时觉得颇有意思,他虽然说得委婉,但是联系一下前后两句话总该能联想到什么,这人也不是真的心思单纯,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