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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指尖的棋子重新放回棋盒。

谢元时「啊」了一声,慢吞吞道:“陛下,你好不用心啊。”

明知是下不过,但还是被他哽了一下的沈豫竹:“再来。”

第二局——

差一子,败。

第三局——

差一子,败。

沈豫竹沉思片刻:“元时。”

谢元时:“嗯。”

沈豫竹:“你是不是生我气呢?”

谢元时低着头,摸着棋盒里的棋子:“没有啊,你怎么会这么想?还来吗?”

沈豫竹:“来。”

第四局——

差半子,败。

沈豫竹笑着伸手捏了捏他的脸颊,“你记仇呢,气性还不小。”

谢元时跟着笑起来,唇角弯弯,“我没有啊,你要跟我下的。”

“我是不是还要感谢你放水了。”沈豫竹同他商量道:“要不这样,我也送你一个补偿吧?”

用这个勉强抵消一下?

谢元时思索了下,觉得这个提议还不错,不过他算了一下,道:“我还欠你两个补偿,不然你也送我两个?”

沈豫竹爽快的答应了,“有想好补什么吗?”

谢元时道:“嗯,其实我也觉得那个话本写的挺好的,和上次看你写的那个一样好……”

沈豫竹忽然有种预感,就听谢元时接着说:“要不你再写几个吧。”

他一边说一边觉得自己这个想法真是不错,给自己点了点头,甚至还略带违心的补充了一句:“我喜欢看。”

沈豫竹:“……”

“真的?”

“嗯,真的。”

好吧,既然他这么说了,沈豫竹倒没觉得写这个有什么困难,“写是没什么问题,问题是写什么。”

“你想写什么就……”谢元时停住口。

沈豫竹:“想写什么都可以?”

“不行。”如果随便写点什么不就没什么意思了,但让他说写个「那样的」谢元时又不太好意思说出口,于是退而求其次道:“写个有趣的故事吧。”

“还有其他要求吗?”

“没了,不用急着写。”谢元时打了个哈欠,连下了四盘棋,实在乏了,“你累不累?我想睡一会。”

“好,一会该吃饭了我喊你。”

秦王殿下生病的日子里,宋阁老忙得脚不沾地的,内阁平日里就算不得清闲。

但往常有许多事情在朝会上议事的时候皇上就能直接定下,省去了一些麻烦。

现在朝会停了,这部分可以在朝会上定下的事情变成了长篇大论的奏报,不仅如此,往常单独进宫跟陛下商议的一类事情也得变成奏报,还不能写的太简单,要把事情说完整说详细。

挑子有两头,中间夹着一个忙碌的内阁。

好在内阁里也不是只有宋阁老一个人,他请示了皇上,把最近不怎么忙的张御史喊去了内阁帮忙。

本来宋阁老还想叫上钟老太傅一起,但是经张御史提醒,他才想起来今年的春闱还有半个月就要开始了,钟老太傅作为主考官也是一样的忙碌。

这日又是忙到傍晚。

宋阁老靠在椅子里,长吁一口气。

张御史将桌上奏折整理整齐,瞥他一眼,侃道:“咋啦?这几天可把我们宋梁宋大阁老累坏了吧。”

宋阁老感叹:“一把老骨头咯。”

张御史哼道:“少来,上次休沐喝空我两坛回春酿的人不是你?”

宋阁老胡子一翘:“嘿,不就喝了你两坛回春酿,这都念叨我多少天了,你张大御史越活越小气了。”

张御史伸出手指指着自己,“我小气?那可是窖藏了二十年的回春酿!”

宋阁老说到这里也有些不好意思,「嘿嘿」一笑,“知道知道,这不是好喝多喝了两口吗。”

他哥俩好的揽住张御史:“咱哥俩谁跟谁,我今天请回来!就去庆华楼,去咱上京城最好的酒楼,我请你喝……三十年的状元红!正好明天休沐,今天咱们不醉不归!”

张御史:“不去不去,我跟老太师约好了今晚。”

“花老?”宋阁老摸摸下巴上的胡茬,“一起啊?”

“花老最近春风得意的,宴请你干什么?”

“是我请他,”张御史道:“上个月三道六岭的运粮车在中南一带被劫下落不明,派去追查的案官又迟迟查不到线索,我那外侄正好是那一趟的督运,受了牵连。”

宋阁老对此事也有印象,花老太师虽然已经不在前线,但是他在中南一带待的时间最久,是最了解那边情况的,加上他的旧部如今尚在,一封信函告知原委,旧部调动兵力连夜追查,将附近可疑流匪清剿,果真追回了运粮车。

张御史受牵连的倒霉外侄保住了性命,虽说是举手之劳,但他一直想找机会当面感谢花老太师,之前花家又是花三小姐成亲,花六小姐定亲的,张御史就一直拖到现在。

宋阁老听罢大手一挥:“害,这也没什么,老夫去蹭个饭,花老太师肯定不会介意,人多还热闹。”

张御史想想也没什么,派人知会花老太师一声,就带着宋阁老一块去了。

花老太师早知道张御史这宴的用意,在张御史表达完感谢时道:“我说什么来着,你就是认死理,我这么点举手之劳也难为你一直记在心上,跟我还这么见外,是不是不把我当自己人。”

宋阁老跟着碰了个杯:“固青的性子你还不知道吗。话说花老你最近可是春风得意,看着气色都比往常红润了不少,越活越精神了。”

花老太师是人逢喜事,不过宋阁老看着气色就没那么好了,“皇上不在朝,内阁忙吧?阁老可是看着憔悴了不少。”

宋阁老摆摆手:“可别提了,好在有固青帮我。我现在啊,只希望秦王殿下快些好起来,陛下好赶快开朝。”

“秦王殿下……”花老太师叹一声:“秦王殿下的身子,明明皇上登基之前都已经养的很不错了。”

他这一提起来,另外两位也跟着有些沉默了。

“还不是因为那次……”张御史顿了下,“现在说这些也没用,我看着去年一整年都没有大病过,有皇上细心照顾着,以后总会越来越好的。”

花老太师点点头,说起了他之前和沈豫竹提过的白翎的去处:“我前些日子还跟皇上商议,我都一把年纪了,想要将白翎交还给秦王殿下,没想到当天殿下就病了。”

谢元时说要把白翎交出去的时候他们几个都在场,宋阁老回想道:“当年那是迫不得已从殿下手里接手的,白翎还是交给殿下更好。有秦王在,皇上也能更省心些。”

张御史却忧心忡忡,他一想到谢元时如今还病着,“可是秦王殿下这身体,能行吗?”

花老太师浅浅小酌一口:“我看皇上的意思就是想问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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