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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已经隔着沙发靠背, 把自己送进了他的怀里。
危机过后, 是宴疏同心头怎么也没办法压下去的后怕。
那个带着伤疤的绑匪突然出现在他背后, 拿黑漆漆的枪管对着他, 恐怕是他这一辈子都没有办法再忘记的一幕。
“怎么了?”段抛垂眸,声音里藏着温柔, 指尖揉进他的发缝,“做噩梦了?”
“没有。”宴疏同埋在他怀里摇头。隔着沙发维持这个姿势有些难度, 他待了一会儿, 就感觉脱力的身体支撑不住了,就退了出来。
再次看到男人的脸之后,宴疏同在工厂时涌上来的那股心情,也仿佛跟着一起复苏了。
他迫不及待地想要告诉段抛:“段哥,我……”
“饿了吧?我让厨房给你做点吃的。”段抛却开口打断咯他的话。
“你睡了一整天,肯定想吃点东西。”他把宴疏同扶到沙发上坐下,然后才慢慢说道,“等你吃饱喝足了,同同,我们需要好好谈谈。”
宴疏同的脑子冷静了一些,意识到他如果刚刚就那样表白心意的话,未免也过于不正式了。
况且他还不确定段哥,对他有没有相同的感情。应该是有的吧?宴疏同回想起以前段抛做的事,心安了一些。
从卧室里出来,宴疏同才知道现在已经是第二天中午了。
他睡了快一天的时间,完全不知道那几个绑匪后来怎么样了。不过昨天有那么多警察在,想来应该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段抛要的餐很快就送了上来,正好是中午,他就和宴疏同一起吃了午饭。
吃过饭,段抛叫来收走了餐具。等到套房大门再次被关上,屋里只剩他们两个人的时候,段抛开口了,“同同,能不能先告诉我,昨天为什么要一个人去涉险?”
他语气很正常,甚至可以用温柔来形容。
可宴疏同迎着他的目光,却渐渐低下了头,“对不起,我太冲动了,让大家都跟着一起担心我。”
段抛本来要兴师问罪的心,在看到少年的发旋之后,就全都没了。
没人知道在他来到巴黎,想给宴疏同一个见面惊喜的时候,却受到了多大的惊吓。昨天汤原跌跌撞撞地跑进来,看到他的时候,眼睛都亮了。他却一瞬间如堕冰窖,手脚都在发麻。
那么危险的事,他怎么敢、怎么敢一个人追上却的?
段抛当时就在想,等到他把人找回来了之后,第一时间就要把人训一顿,让他好好长记性。然而昨天晚上,宴疏同疲惫得在怀里睡着的时候,他却心疼地都没把人叫起来。
警察的问话被他拖到等宴疏同醒了,他一路抱着人去了医院检查,又在检查结束后,把人抱回了酒店。
途中半点都没有过把宴疏同交给别人的时候。
等到人醒了,他又想这次一定要好好骂他一顿。结果宴疏同直接钻进了他的怀里,好像昨天的恐惧还没消除,他又心软了。
现在他看着眼前低头反思的人,嘴上说着要教训,实际上心里早就没了脾气。
他恨不得把人缩小揣进口袋里,天天带在身边,这样才能让他安心。
段抛叹了口气:“我不是要你说这些,同同。你当时做这件事的时候,有没有想过如果你出了事,不仅是我,还有许艳秋,还有你的助理,还有国内那么多喜欢你的粉丝,大家要怎么办。”
“尤其是你的助理,他是亲眼看着你上车的,甚至都没拦住你。”
“如果你真的出了事,他一辈子都良心难安。”
宴疏同被他说得一阵阵后怕,眼圈有点发红。
段抛没听到他说话,凑近了一看,才发现小孩在偷偷吸鼻子,哪里还能继续说下去。
看宴疏同的样子,段抛也能猜到,只怕是他自己现在的情绪,都处在后悔和害怕之中。哪怕他不说这些,宴疏同应该以后也不敢再有这么冒险的举动。
可段抛还是说了。
他需要让宴疏同知道,他身后还有那么多在乎他担心他的人。
段抛把人搂进怀里,轻声安慰,“别怕,现在已经没事了。我就在你身边么,不是吗?”
宴疏同委委屈屈地回搂住他:“我昨天真的没想那么多……我不是故意要让你和秋姐,还有大家担心的。”
他说话的声音有些沙哑:“段哥,你不要生气,你别讨厌我。”
“我没说讨厌你,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昨天有多危险。”
这一搂,段抛才发现宴疏同身上太烫了。
宴疏同刚刚抱着他隔着沙发的,两人也没接触多久,再加上他是刚醒来。
段抛虽然感觉温度有点高,但以为是他睡觉的缘故,所以没当一回事。
“同同,你起来一点,让我看看。”段抛身体往后退了退,用手量了一下他的额头,果然,“你发烧了。”
他直接把人打横抱起,带回了卧室里,“在这儿等着,我去叫个医生。”
宴疏同被他说了发烧,才意识到他醒来以后感觉到浑身酸疼,脑袋晕眩,不是因为前一天的脱力,而是生病了。
可他不想段抛离开,就拉着他的手,不让他走,“你能不能,在这里打电话叫医生?”
段抛坐在了床边:“不想我走?”
宴疏同点点头。
段抛第一次被他这么依赖,心里又高兴又后怕,回握住他的手之后,就给附近的私立医院打了电话询问。
有钱能使鬼推磨,哪怕是在人生地不熟的国外,段抛依旧能让医生上门来看病。
医生给宴疏同打了一剂退烧针,然后留下了两盒感冒药。
段抛让他再睡会儿,但宴疏同才睡醒,尽管身上很累,可精神却怎么都不见疲倦。他就握着宴疏同的手,有一搭没一搭地跟他聊天。
宴疏同侧躺在床上不知道过了多久,退烧药的药效总算是上来了。他在朦胧的睡意中仰头,看到了男人的下巴,以及下面性感的喉结。
他没忍住,伸手去摸了一下。
段抛猛地抓住他作乱的手,呼吸一滞,“同同?”
“段哥。”他呓语道,“我喜欢你。”
“嗯。”少年人的心思总是藏不住的,段抛在宴疏同醒来以后,看到他眼神的第一秒,就猜到了。
“那段哥呢?喜欢我吗?”
“也喜欢你,比你发现喜欢我早很多。”
段抛温柔拍拍他的背:“但是同同,我更希望这些话是在清醒状态下说的。没有昨天处于险境以后的吊桥效应,也没有发烧时的头脑不清醒。”
“所以现在就好好睡吧。等你睡醒,想清楚了,我就不会再给你反悔的机会了。”
宴疏同的呼吸声清浅,显然已经陷入了睡梦当中。
段抛看了他一会儿,也陪他睡了一个午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