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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眼见皇帝显出困倦,皇后便含着笑开口道:“臣妾近来总觉乏力,只怕不好侍奉陛下了,不如就……”说着目光一扫,即点了个人出来,“莲贤仪服侍陛下去紫宸殿吧。”

莲贤仪面色一喜,正要应声,却见皇帝摆手:“不了,朕喝多了,想静一静,都不必跟着朕。”

语毕他不等皇后多说一句话,就提步走下了长阶。皇后神情怔忪一瞬,很快恢复如常,御前宫人们赶忙跟上,前呼后拥地护送皇帝回紫宸殿就寝。

齐轩着实喝了不少酒,但回到寝殿躺下后,他却翻来覆去地睡不着。

见不到思婉了,他才知道什么叫相思之苦。

他本也想过,自己或许过一阵子就能忘了她,亦或慢慢不再觉得她有多么重要。可她却总不经意地出现在他脑海里,再熟悉不过的一颦一笑,现在只让他觉得可望而不可即。

多少次,他都想去冷宫里找她,哪怕只是看她一眼,却又怕给她招惹麻烦。

这让他觉得,他变得有点不像他自己了。

他从不曾这样畏首畏尾过,尤其是对后宫,他从未觉得后宫有哪个女人值得他这样瞻前顾后。

可关乎她的事,他就是会禁不住地变得小心。

他不知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习惯于这样的小心的,但他不忍心看她哭,也不愿让她难过。每每想起她在他面前啜泣的模样,他都会不忍。

所以他只能盼着、念着,可盼得越久,他好像就越想她了。

他会禁不住地拿其它人与她相比,继而觉得后宫里那些妃嫔越来越没有滋味。她们不如她生得美,不如她懂事,不如她善解人意。甚至就连床笫之欢上,她们也不及她分毫。

将这些看得越清楚,他就越是觉得,她是上苍赐给他的。

却不知何时才能再见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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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荏苒,岁月飞逝。

再翻过一年,就又是大选年了。四月秀女入宫时,念珺已有两岁八个月,变得越来越能说。春光烂漫里,徐思婉带着她坐在廊下,她骑在徐思婉膝头面朝着她,却无心跟着她好好念那句“两个黄鹂鸣翠柳”。

“为什么爹爹不能来呀?”她歪着头问徐思婉,问了一遍又一遍。

徐思婉很有耐心,一遍又一遍地回答她:“因为这里是冷宫,所以爹爹不能来。”

念珺皱起眉头,咿咿呀呀地说了好几句话,徐思婉一时没听懂。等念珺说完,她把几句话的意思串起来想了想,才知她应是想问:“娘说爹是皇帝,皇帝什么都能做,为什么不能来冷宫?”

“嗯……”徐思婉被她问住了,不知这样复杂的问题该如何与她说清楚。

她一时摸着念珺的丫髻陷入沉思,唐榆立在旁边看得笑了声,跟念珺说:“因为皇帝都很忙,顾不上过来。”

这个答案说得徐思婉一讶,不禁扭头望了他一眼,失笑:“是我糊涂了。”

小孩子而已,大可不必与她详细解释宫中的种种缘故。

念珺又有了新的问题,睁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问唐榆:“什么时候,不忙呀?”

“这我怎么知道。”唐榆笑一声,迈过她们所坐的廊下扶拦,也坐下身。徐思婉见他伸手,就将念珺递给他,念珺乖乖往他怀里一伏,他含着笑问,“念念从未见过爹爹,这么想爹爹吗?”

念珺认认真真地摇头:“不想。”

唐榆又问:“那为何总提爹爹呀?”

念珺一指徐思婉:“娘总提!”

徐思婉被她乖巧的小模样逗得笑了声,静静舒了口气:“听闻太后已没有多少时日了,出去是早晚的事,总要让她知道的。”

唐榆却好似没听见,双手抬起来,揪住念珺的一对丫髻:“念念不提爹爹,就娘和叔叔一直陪着念念好不好?”

念珺哪懂这些,只知娘和叔叔都待她很好,一下子笑得十分活泼:“好呀!”

“唐榆。”徐思婉口吻一沉,唐榆犹自只看着念珺,面上笑意不改:“我开玩笑的。”

她望着他,半晌才低下眼睛。

这话只能拿玩笑来遮掩,可她如何不知,他不是开玩笑的。

近三年的光景,虽然身在冷宫,却有一份罕见的轻松愉悦。漫说是他,就是她也对这样的日子生出了一份贪恋,如果不是还有大事要办,这样过下去便也很好。

唐榆察觉到气氛间的尴尬,一边把玩着念珺那对双丫髻,一边笑吟吟地又开了口:“当初寻女那事,你若出了冷宫,只怕还是麻烦。不论陛下想不想查,皇后不会善罢甘休,你可想好怎么办了?我当初去你家中打听的时候,可觉得徐大人心虚得很,恐怕禁不住查。”

说及正事,气氛果然一松。

徐思婉吁了口气,颔首:“早已想好了。皇后仗着自己有权,那便来拼一拼看。”

第93章 相见

四月末, 又一度大选尘埃落定,而后只过了短短两个月, 冷宫里就多了两位新人。

这样的事其实并没什么稀奇, 似乎每一次大选之后都会闹出些是非。只不过上一次,正碰上徐思婉入冷宫的时间也还不长,手头又有许多事情在料理, 便顾不上为这种闲事分神。等她将念珺平平稳稳地接来,心弦得以松上一松的时候,进冷宫的那位已经不知不觉地香消玉殒了。

但如今,她却正闲得慌, 也正好有些消息可以从这些人身上打听, 省得再差身边的宦官出去走门路了。

她于是便让花晨去问了问冷宫的宫人们,问他们进来的两位都是谁、哪一年入的宫、为着什么缘故、现下神志可还清楚?

花晨依言去了, 掌事宦官早就巴不得和这位进了冷宫都排场十足的废妃混个人情, 见花晨寻来,立刻客客气气地见了她。

待花晨回到徐思婉跟前, 一应事宜都已打听清楚,绘声绘色地禀道:“其实进冷宫来的不是两个,是三个。只是还有位杜少使,从前算不得正经主子, 落入冷宫也就只依着落罪宫女的身份记了一笔。另外两位一个是妩贵人郭氏, 是三年前入的宫;还有一位是晴充衣齐氏, 是今年入宫的新人。听闻她们是因嫉恨莲嫔得宠,就想除之而后快。这晴充衣呢,恰是云南人士, 便想法子弄了一种叫见手青的蘑菇入宫, 托人下到了莲嫔的汤里。”

徐思婉眸光微凝:“这蘑菇有毒?”

“正是。说是有剧毒, 稍稍喝上几口就能殒命。”花晨颔首,“但莲嫔命大,那碗恰因新人入宫的事吃着味,气不顺,宵夜呈进来也没心思用,便赏给了身边的宫女,事情就这样败露了。陛下对妩贵人与晴充衣都不上心,次日清晨就下旨将她二人废入了冷宫,又晋莲嫔做了贵嫔,以示安抚。”

“莲贵嫔。”徐思婉念着这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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