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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后云块一般。面色这样不虞,织儿没敢多问,好在司滢鼻血止住了,便顾着去拧帕子替她擦脸。
谢枝山在旁边站了半晌,等收拾完了才问:“谁沽的酒?”
“没沽酒,姑娘应该是吃那碟梅子才醉的。”织儿忙不迭解释,并把那东西开给谢枝山看:“是袁小郎送来的,我们以为寻常的果子,没想到会把人吃醉。”
吃醉不止,还流鼻血,谢枝山睇了几眼,扬声唤苗九进来:“带着,迟些寻人验一验,看有什么蹊跷。”
苗九应了,麻溜地把东西抱起来,实在忍不住,又偷眼去看主子。
眼眉如故,面上没有半分的不自在。
方才被那样玩\\弄,眼下还能站得笔管条直,且如此的平心定气。
不愧是他们郎君,令人钦佩!
陶生居的主仆欲要离开,织儿去送,好彩想起件事:“郎君,奴婢回来的时候,好像听说丁将军入府了,人已经等在前厅。”
丁淳?谢枝山脚下一顿:“他如何进来的?”
“这个……奴婢就不知了。”
谢枝山微含着眼,于沉吟中又瞥了瞥榻上那位:“好生照料着。另外,今日之事不必与她提起。”
织儿脑子活泛,略想一想,便觉得郎君是个贴心的人。
不让与姑娘提及,肯定是怕她觉得太丢脸,才特意嘱咐。
小丫头很领情,当即脆快地应道:“郎君放心,我就说回来时,姑娘自己已经睡着了的!”
谢枝山一哂,负手离开,往前厅去。
走到厅外的廊角,听到有人在谈笑风生。
一个是丁淳,而另一个,则是他那位四表弟,袁阑玉。
果然是这浑小子。
谢枝山迈前几步,守在外头的下人向他行礼:“郎君。”
里头笑声一停,很快出来个红衣乌靴的身影,激切地唤他:“大表兄!”
谢枝山眼眸乌沉下来,看着对方。
“大表兄,许久不见呐!”少年郎唇红齿白,一脸招摇的笑。
谢枝山微微一笑,操着慢吞吞的声口:“许久不见,你当真干了堂好事。”
作者有话说:
接班人来了,三个男的一台戏,唔……滢妹同款流鼻血(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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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总在他跟前出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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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到花厅, 谢枝山客客气气朝丁淳揖了一礼:“深夜造访,不知丁将军有何要务?”
“表兄,酉时没过,还早着呢, 我都没用晚饭!”袁阑玉在旁边热情搭腔, 得来谢枝山冷淡的一瞥。
少年这才惊觉不对, 讪讪地挠着后脑勺:“确实不早,我都有些困了。”
“你路途奔忙,既然困乏, 便去歇罢。”谢枝山出声,把这不着调的小子给挥走了。
厅中仅剩他与丁淳。
丁淳直接请求:“可否劳谢大人请司姑娘出来一趟, 丁某有话要与她说。”
谢枝山笑了笑:“将军见谅,府里有规矩,这乌天黑夜唤女眷面见外男, 于礼也多有不合……将军若信得过谢某, 谢某愿代为转述。”
听了明晃晃的拒绝,丁淳眸光一缩:“怕是不大方便。”
口吻冷硬不少, 谢枝山听得出来。他暗里琢磨,嘴上倒也不多问:“既如此,那便爱莫能助了。”
说罢欲要走,被丁淳抬臂拦住。
“将军这是何意?”
丁淳死盯着他:“怪丁某识人不清,与谢大人相交一场,竟不知你是,是……”
他支吾,谢枝山则笑得慈眉善目, 甚至隐有鼓励之意。
丁淳一介武将, 向来不怎么憋得住火, 这会儿一口气从肺管子里蹿上来,冷哼出声:“不知你是这样两面三刀的人物!”
挨一道讽,谢枝山只挑了挑眉,仍像没事人似的,侧手请他坐:“将军何出此言?”
“何必装腔?”丁淳冷冷复他。
挥退守着的下人,谢枝山回眼想了想:“听丁将军的口气,该是侯爷与你说过些什么?”
见丁淳不语,谢枝山心里大概有了计较。他两手点在膝头,好声好气地问:“那侯爷的话,将军信是不信?”
“自然不信!”
谢枝山微微一笑。
说得斩钉截铁,可要全然不信,又何必对他动怒?
博山炉里积香绕着,谢枝山往后靠了靠,稳稳地倚进圈椅中:“既是不信,那有何好说的?你这样漏夜赶过来,莫不是就打算同滢儿说上一句,相信她的清白?”
丁淳发了下愣:“这样……有问题?”
有些话不必说得太明白,谢枝山一面拢着袖,一面慢条斯理道:“将军连夜过府,便是为了表真心,只是你以为的表真心却极有可能伤到旁人。这些,将军可曾考虑过?”
丁淳呼吸滞了滞,实话说,这是他不曾想过的。
但确如谢枝山所言,他大剌剌地来,态是表了,却亦是在提醒她,他已知她的过往。
姑娘家心思敏感,那又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就这么被摆到台面上来说,兴许会致她陷入难堪的地步。
他只顾自己心思,却漏了也要顾及她的感受。
思及这些,丁淳紧了紧手:“是我鲁莽了。”
谢枝山微含起眼。
直隆通的脑袋,但能点得透,这丁淳除了沉不住气,性子冲动些,其它方面还是可圈可点的。
安静之中,谢枝山仍在抻着袖子,却意外在里侧的袖襕,发现星子大的几团血点。
同一个人的血,同样的位置……
谢枝山盯着那一片恍了下神,复又哂笑起来,推翻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