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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也跟着高高举起手,彷佛课堂上老师说‘我看谁不举手就提问谁’。
往往这种大场合,官方会参考综合国力,决定给哪国记者提问机会。
而且还要端水,互不得罪。
然而,环保会议性质略有不同,表面主导权掌握在环保程度较高的小国手中。大国由于人口和能源消耗问题,往往会成为他们批判和控诉的对象。
负责回答问题的几l位大佬,多多少少有些颜控属性,会按照自己的喜好,选择白皮肤大眼睛,笑起来好看的记者。
果不其然,第一个被选择的,是前排白人女记者,娇小可爱彷佛人间芭比。
她提前准备了问题,询问组织如何迎接全球变暖的挑战。
这是个老生常谈的问题,几l位大佬说了一大堆,易景臣一听,跟以前没什么区别。
按照他们的倡议,全球依然在变暖。
第二次提问机会,给了易景臣前方的一个女记者,她的问题依然是设计好的,看似重要实际早就说烂了。
易景臣观察前两位的经验,暗暗总结,避免轮到自己时,把机会浪费在毫无意义的无效提问上面。
“第三位,请一个男士提问吧。”
似乎意识到自己太偏爱大眼睛女孩,提问者改变策略,目光往后移了几l分,落到一个皮肤白净,眸色干净的少年身上。
“第四排左边第六号那位黑头发的记者,你有什么要提问吗?”
提问者报上座位号,大家立刻看向第四排。
易景臣也下意识开始数座位号,发现第四排正是自己这排。
“左边六号,六号……”易景臣看向左边,一个个数过来,发现周记者坐在5号,紧挨着她的自己——
六号竟是我自己!
“小易,是你,别愣着,先站起来!”周记者握紧拳头叫了声好,低低提醒小徒弟。
“好,我叫不、不紧张。”易景臣起身,接过递来的话筒,脑子里闪过一片空白。
糟糕!
自己刚才想问什么来着?
对哦,他根本没有准备问题。
师父刚才怎么说的?
易景臣脑速飞快运转,回忆师父之前的话。
完、犊、子!
易景臣过于紧张,几l乎失去思考能力,把师父的话忘得干干净净。
周记者看到小徒弟目光呆滞,就猜到心理承受力较差的小易记者,大脑已经宕机了。
她焦急的翻出问题本,打算随便找个问题,先把来之不易的提问机会糊弄过去。
提问机会以后还有,如果易景臣真的愣在这里,肯定要出大事。
工作受影响是小,以后这段素材,肯定会作为反面案例,传遍整个业界。
谁受得了这种黑历史?
周记者从备选问题中,找到一个中规中矩的,正要小声提醒易景臣。
她不敢动静太大,提醒了几l声,易景臣毫无动静。
仅仅只过了几l秒钟,易景臣意识彷佛到异次元转了一圈。
意识再次回笼时,好像被什么附体,眼神都变得不一样了。
“请问……”
易景臣缓缓开口。
会议现场,只有不到一半人注视提问者,似乎对这个徒有其表的年轻人没有期待。
唯有周记者,有些好奇,小徒弟嘴里会冒出什么问题。
“所谓‘环保理念’,是你们制造种族冲突,实施人类清除计画的藉口吗?”
“……”
会场顿时沉默了一半。
另外一半知道环保组织曾经提出‘地球人数减少一半,会更加适合居住’的观点后,也跟着沉默了。
许多人将目光投向易景臣,眼中闪过钦佩,没想到这位年纪轻轻的小记者这么敢说。
桌子后方,几l位参与会议的‘环保代表’,听完翻译之后,脸色一个比一个复杂,几l个人讨论不出合适的答案。
最后,还是一个擅长和稀泥的人,已读乱回说了些风马牛不相及的,然后要求易景臣坐下。
易景臣坐回自己位置,灵魂好像总算回到自己身体,僵硬地转过去看向周记者。
“周姐,怎么办啊?”
周记者痛苦地抱着脑袋。
她千叮咛万嘱咐,怎么忘了告诉易景臣,学会圆滑和世故,不要轻易把想法讲出来。
此次会议名为环保,实际跟当下的国际局势挂钩。
瞧瞧其他记者,一个个揣著明白装糊涂,装到最后真的糊涂。
易景臣过于清醒,无畏无惧,只会让他变成遭记恨的靶子。
“总之——”
周记者抹了把脸,严肃地说,“回头要是台里追究起来,就说是我让你问的。”
“可是……”
“没有可是,记住了吗?”周记者沉着脸,语气几l分威胁。
易景臣不敢再说话,怕怕的点了下头。
根本不用等到‘回台里’,会议刚结束,领导的电话如期而至。
周记者带上痛苦面具,找了个没人的地方,接起电话正准备解释。
那边,领导的声音,竟然带着几l分雀跃。
“行啊!你俩真给咱们台长脸!瞅瞅那帮满嘴大道理的人,伪善的面具都挂不住了,解气!”领导说话时,伴随着压抑不住的笑声。
周记者觉得不太对,小心翼翼询问,“领导,你不开除我吗?”
“开除?为啥开除?我还得表彰你俩呢,这次出差辛苦了,给你们放两天假。在国外玩得尽兴,机票和酒店台里报销。”
“啊?”捅了那么大娄子,非但没有被处罚,还得到奖励,周记者合理怀疑领导疯了。
只听那边笑得越来越癫,领导似乎彻底放飞自我。
“我早就想说说他们这群口头搞环保的,节约水电做到了吗?光盘行动做到了吗?一天天的,净揪着人口总数做文章。”
“之前我们还想跟他们摆事实讲道理,现在我只想唾他脸上,再骂句脏话!”
周记者心情复杂的挂断电话,又看向低眉顺眼站在旁边,以为师父正在替自己道歉,乖乖忏悔的易景臣。
她走向易景臣,伸长胳膊拍了下他的肩膀。
“知道领导说什么了吗?”
“说、说什么了?”易景臣低头,眉毛打了个结,“师父,我想了想,你不要替我揽过。你是正式工,我是实习工,不如……”
“呦,咋了?得到奖励就不跟师父分享了?”
“啊?”易景臣话还没说完,懵懵地眨眼。
周记者笑笑,“领导说你做得好,有骨气,就应该给那群人敲敲警钟。还说你下次可以再硬气点,后面有祖国给你撑腰。”
易景臣听说领导不会开除自己和师父,心里的石头终于落地,又听说领导让他们公费旅游,笑得更加愉快。
——远在国内的领导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