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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灯光打在长条餐桌上的美味佳肴上,香味浓郁扑鼻。

迟雪洱下午在别墅睡了许久,没有吃下午茶,这会倒的确有些饿了。

陆熵与各位长辈们许久未见,被拉着谈各种话题,大部分都是生意上的事,因此并不能一直分神看顾身边的迟雪洱。

迟雪洱并不在意,自己挑手边爱吃的菜品,一箸一箸吃得开心满足。

陆母期间也不停给他夹菜,还特意让佣人送来好几盅煲汤,说是从上午开始就特意给他煨着,就等着他来喝呢,对身体特别有益处。

看着这一个个低调精美,盛着五花八门补品的瓦罐,迟雪洱有些犹豫,他本身是爱喝汤的,但自从上次喝多大补的药汤出了点意外后,他基本就不怎么敢喝了。

但现在毕竟不是在别墅,他不能太任性挑剔,而且陆母又实在热情,一脸疼爱宠溺的关切模样,迟雪洱盛情难却,只得每样都喝了点。

喝到后来他肚子已经完全盛不下了,放下碗,没忍住打了个小小的饱嗝。

陆熵看他喝得困难,欺身在他耳边说:“不想喝就放那,不用勉强。”

谁知话音才落就被旁边的陆母狠狠瞪了一眼:“去去去,没你说话的份,就是你一直这么不上心,才把我们雪洱饿得瘦成这样,看这小脸干瘪的,一点肉都没了。”

说罢又看向迟雪洱,瞬间换上另一副表情,无比温柔:“乖宝咱不听他的,爱喝就多喝点。”

面对母亲的强加之罪,陆熵颇有些无奈地挑挑眉峰,不等他反驳,迟雪洱便在下面偷偷扯住他的衣摆。

陆熵低眼,迟雪洱对着他缓缓摇头,用眼神示意他没关系,灯光落在他扑簌的睫毛上,像是橱窗里漂亮精致的瓷娃娃。

陆熵喉结动动,没有话说。

看他这么乖,陆母满意得不行,抬手摸摸他柔软的头发。

晚宴结束,却不意味着就能自由,这些亲戚叔伯们难得见到陆熵,非要拉着他品茗打牌,都是许久才有机会聚一次的长辈,陆熵自然不好意思拒绝。

看一眼身边的迟雪洱,不等他交代,就被一旁过来的顾砚先声打断:“表哥你去忙你的吧,我帮你陪会嫂子。”

陆熵瞥着他:“你?”

顾砚双手插兜,身前衬衣口子解开两颗,他刚才喝了点酒,脸颊微微透粉,上挑的眼尾也漾开水波,倒真是一副不缺桃花运的好皮相。

“反正你也掏不开空不是吗,被那几个老头子缠住,今晚你可有得应付了,这宅子这么大,我带嫂子随便溜溜也好过在这空等着你强吧。”

说罢还冲迟雪洱抛个媚眼:“是不是啊,嫂子。”

迟雪洱对顾砚的印象一直都还不错,这会听他这么说,也觉得有道理,跟着点头:“我刚好也想出去透透气。”

陆熵看着他,身后又传来陆父催促他的声音,只得无奈妥协,伸手在他头发上摸了下:“外面冷,别逛太久。”

他压低的嗓子温柔极了,隐约带着宠溺,迟雪洱点头,乖乖道:“好。”

等陆熵走后许久,迟雪洱还一直呆呆望着他的背影,顾砚伸手在他眼前挥挥:“喂,回神了~”

迟雪洱眨眼,望着他打趣的神色,有些不好意思:“我们现在出去吧。”

等顾砚真的带他出来参观时,迟雪洱才见识到陆宅究竟有多奢华夸张,下午看到的竟然只是冰山一角,他们只是逛了花圃,后山,亭湖这几个地方,迟雪洱便已经有些微微气喘,摆摆手说要找个地方歇歇。

顾砚知道他身体底子弱,怕累到他会被陆熵收拾,便带着他就势去了旁边的玻璃温室,这里空气湿润温暖,呆着很舒服。

刚一踏进这个空间就被沁人的芳香直击心灵,迟雪洱平日里就特别喜欢花,这会看到像是仙境一般的花房,恨不能长出十双眼睛来仔细观看。

边看边感叹有钱人物质和精神世界的双重奢侈,以后他的“养老别墅”要是能有这里百分之一的美丽也就够了。

但再喜欢也架不住身体的疲累,看了没多大会便有些体力不支,走到旁边的花架秋千坐下。

陪在他身边的顾砚也走过去,他从刚才开始就一直默默观察着迟雪洱,美人流连于美景,美丽加倍,对他的视网膜很好。

“其实前段时间我还对表哥突然结婚这事感到不可思议,总觉得他像是在做戏,憋着什么阴谋一样,可今天再次见到你,那种不现实感反倒也就淡了。”

顾砚这话挺莫名其妙的,迟雪洱抬眼望向他。

秋千旁有一套青玉色的石桌石椅,顾砚一屁股坐到桌子上,偏偏还坐没坐相,混不吝地翘着腿:“真的,我从来没见过他对什么人像今天对你一般那么温柔细致,以前我总觉得表哥情识未开,是块木头,现在看来,只是他没遇到对的人罢了。”

陆熵对他是温柔细致,以前只是迟雪洱自己有这样隐约的感觉,没想到在外人眼中竟然也是如此,想到所有人都看得出陆熵对他的纵容和体贴,迟雪洱竟莫名的有些羞耻。

但他也并不会因此多想,反倒是顾砚前面那些话更让他在意,说什么陆熵像是在做戏,憋着什么阴谋,没想到这花花公子看起来吊儿郎当的,心思却挺敏锐。

“陆熵的确是一个绅士体贴的人。”

迟雪洱并没有接着他的话深聊,只说了句漂亮的场面话。

顾砚摇摇头:“这跟他对外维持的绅士形象不一样……”

话及此,他像是突然想到什么,笑着继续说:“说来挺有意思的,其实我以前觉得他是根木头也不是没有道理,毕竟他平日里真的是完全不近女色,反倒是跟身边的一个发小走得很亲近,我就是没往他可能是同性恋这方面想过,不然当时从那个发小身上就该琢磨出点什么来……”

顾砚越回忆越觉得自己蠢笨,懊悔当时错过了最一手的大瓜,因此也没留心迟雪洱听到他这些话时有些异样的神色。

又过了一会,发现对方完全没有搭理他的意思,顾砚才好奇望过去,也随即意识到刚才那些话的不妥之处,暗啧一声,干笑着找补:“不过也都是过去的事了,我也是看到你跟表哥现在这么好,所以随便发个牢骚,嫂子你别往心里去,不过想想其实也能理解,快三十岁的男人,怎么可能没个过去,更何况表哥已经算是男人中的极品,只有这一个发小……”

呸,这话怎么越找补越不对味,瞅着迟雪洱愈发透白的小脸,顾砚已经想穿越回一分钟前封死自己的嘴巴了。

这小少爷身体不好,心理承受能力也不知道怎么样,要是跟外表一样脆弱那可就不好了。

“嫂子。”

顾砚试探地叫他。

迟雪洱抬头,看到他关切抱歉的神色,反倒朝他轻松笑了下:“我没事,就是有点累了,我想一个人在这待一会可以吗。”

虽然他说着没事,可是这笑容落在顾砚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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