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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题,而是过敏的人抵抗力实在太弱,过于敏感,以迟雪洱那副身体的孱弱和纤细来看,倒是也不稀奇。

在场的三人对这件事心里应该都有共识,没有在这一点上浪费时间纠结。

陆熵木着脸,一双漆黑的眼睛看不出什么情绪,沉声问:“他睡了多久了,现在醒了吗?”

“我刚才出来时还没有。”宋叔朝后面的病房看一眼,语气犹豫,过了一开始的兵荒马乱,他现在心里才隐隐浮现出些不安。

他晚上实在是被迟雪洱突然爆发的症状给吓到了,才会情急下不过脑子给陆熵打了电话,完全忘记自家少爷是个什么鬼见愁的冷脾气,石头性情。

让工作机器把最爱的工作丢下,结果赶过来不过是一场小小的过敏,宋平越琢磨越觉得后怕,眼前好像已经开始浮现出陆熵发脾气的恐怖模样。

医院深夜的走廊气氛幽静,在宋叔稍显不安的沉重呼吸下,陆熵压低的嗓音透着股金属质感的冰冷:“我进去看看。”

说罢,推开房门,径直走了进去。

眼前的房门被打开又再次轻轻合上,宋叔愣了有一会,抬手抹掉额头的汗水,下意识跟旁边的林修对视一眼,不确定道:“林特助,今天在公司是不是有大好事发生,成交了一笔大生意?”

林特助神色平静,不卑不亢:“最近洽谈的收购案进度并不乐观,随时可能有被竞品公司截胡的风险,陆总的办公室里还有大批没有过目审核的文件,我们今天本该加班到凌晨,在公司过夜的。”

宋叔倒吸一口气,眉头上刚被抹掉的汗珠子又汩汩冒出来:“林特助真是辛苦了。”

空气尴尬的僵持片刻,宋叔忍不住道:“都这样了,少爷好像也没生气,看样子,他心里是不是也挺关心小迟,还挺看重他的啊。”

在他说出这些话前,林修其实也在思考这个问题,不过联想到这两天陆熵在种种事件上表现出来对迟雪洱的漠视和敷衍,很快他就打消了这个可笑的念头,笑了笑:“应该是挺看重的,毕竟是夫人亲自挑中的联姻对象。”

这可不是宋叔想听到的答案,他扭过头,看着这个不知是不是跟在陆熵身边久了,也被染上了跟他一样清冷性子的俊美青年,叹口气,没再说什么。

而此刻的陆总丝毫不知外面两人对他抱有各种臆测,他进入病房后,却意外地看到迟雪洱已经醒了,此刻正很乖地躺在病床上,安静看着旁边的窗户。

那里黑漆漆的,只有树叶被吹动的沙沙声响。

听到有人进来的动静,他才缓缓转回头,纤长的睫毛微弱地颤了颤,看到来人是谁,还有些掩盖不住的惊讶:“陆先生?”

医院的墙和床全都是白的,迟雪洱躺在这一片扎眼的白里,本就虚弱的脸色看起来愈发苍白如纸,白炽灯打下来,整个人几乎快变成透明的,像是随时要化成一缕青烟飘走。

这画面看得陆熵蹙眉,脚步无意识往前:“会对墙纸过敏怎么不提前说。”

他声线沉,语调又硬,身上浑然天成的冷感让他即使只是在普通的问话,却也有种让人觉得他好像是在发火质问的压迫感。

迟雪洱不禁缩了缩脖子,两只手抓着胸前的被子往上拉:“我不知道,我以前从没有这样过敏过……”

这是真的,穿书前迟雪洱虽然身体也差,但并不是容易过敏的体质,所以下午改造房间时,他也丝毫没有顾虑,对着各种工具材料兴奋地研究摸索。

然后他就倒霉的中招了。

所以说这真的不能怪他,怪只怪原身的这副身体太过娇贵,说他一句男版林妹妹也不算冤枉。

他大病初愈的样子本就可怜,现在又一副被吓到的模样,细软的声音从被子里传出来,闷闷的,带着些委屈。

这样怎么感觉好像是自己在欺负他似的,陆熵愣愣,意识到可能是自己惯常的语气听起来不太友善,抬手抵在嘴边轻咳,再开口时语调便缓和一些,不似刚才那般冷硬:“现在感觉怎么样?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迟雪洱摇摇头,跟被子直接接触的皮肤因为这个动作被轻微摩擦刮蹭到,引起的不适痛感让他没忍住皱眉轻哼了声。

但他却还是说:“没事了,吃过药都好了。”

这么拙劣的演技怎么可能瞒过陆熵的眼睛,静静瞅了他几秒,突然弯腰俯身下去。

这个动作很快,迟雪洱只感到眼前光线一暗,陆熵高大的身躯就已经逼近,手里抓着的被子被拉下,下颌一紧,一股不容抗拒的力度捏住他的下巴,脸也被缓缓转到旁边。

雪亮的光线下,一直被隐藏在被子下那截细软白皙的脖颈完全暴露出来,本来娇嫩雪白的肌肤上,此刻却遍布着粉色或紫红色的大块疹子。

像是皑皑的白雪中开满了血色蔷薇,艳丽靡靡。

从薄薄的耳侧扩散到整片脖子,有些红肿还顺着后颈线条一路延伸至衣领里面,余下的虽然看不到,却也能根据眼前可视的这部分想象到后背和胸口这些地方的惨烈骇人程度。

陆熵瞳孔微缩。

他完全被眼前的这幅画面震惊了,在亲眼看到以前,根本没想到过敏的症状会这么严重,旁人看着都如此揪心,这个脆弱的小家伙该有多疼。

就这么过了几秒,陆熵一直没什么动作和反应,迟雪洱动动脖子,想把脸转回来。

“别乱动。”陆熵大手又把他箍住,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嗓子听起来比刚才哑了些。

迟雪洱只好“哦”了声,乖乖不动。

陆熵抬起另一只手,手指在他颈侧的皮肤上蜻蜓点水般碰了下:“疼吗?”

跟陆熵本人的冰冷和矜贵不同,他手指的温度意外的高,指腹干燥略有点粗糙,蹭到他的皮肤时,有点酥酥的痒。

迟雪洱肩膀都抖了抖,诚实道:“有点,就是好痒。”

说罢还抬手想要去抓,是真的很痒,他刚才就想伸手挠了,当着陆熵的面一直在忍,现在有点忍不住了。

“不要抓。”陆熵拦住他的手:“过敏是会痒些,医生不是给你开药了吗,一会抹点药就好了,不要乱挠。”

这么漂亮的脖子,乱抓乱挠留下什么印子,就真的太可惜了。

迟雪洱眨眨眼,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总觉得陆熵从刚才看到他的脖子后,说话的语气就一直好温柔,声音也低低的,很有磁性,如果他平时说话也能这样就好了。

当然,这只可能是他的幻想,陆熵估计也是看他生病了,所以才会暂时这么温柔的,就像他很小的时候,平时非常严厉苛刻的爸爸,也会在他发烧生病时,抱着他给他耐心温柔地读漫画书。

这是生病的孩子才有的特权。

想到这一点,迟雪洱心里突然就有点酸,他有点想他亲生爸妈了。

或许是被这份思念迷惑了思绪,再加上过敏处皮肤的那种痒感实在是抓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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