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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羡玉吓得一哆嗦,连平日里最擅长的讨好卖娇都忘了,还没开口,就被赫连洲抓住胳膊塞进马车里,赫连洲冷声说:“老实点。”
林羡玉便缩在里面一动不动。
阿南瞟着赫连洲的脸色,在一旁也不敢动,赫连洲知道他只是小跟班,不是主谋,态度放缓些,只说:“你也进去。”
阿南忙不迭溜了进去。
只见林羡玉坐在车里,抱着小布袋满脸呆滞,嘴里反复念叨着:“完了,我完了!”
阿南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两个人丢了魂似地挤在一处。
回到怀陵王府,林羡玉连马车都不敢下,萧总管和阿南百般哄劝,他都不敢,直到赫连洲走过来,说:“下来。”
林羡玉知道自己穷途末路了,负隅顽抗也没有用,只能抱着小布袋,慢吞吞地钻出来。一抬眼就对上赫连洲的目光,他哭丧着脸,委屈巴巴地央求:“你别凶我,我害怕。”
“你害怕?我觉得你不怎么怕。”
赫连洲转身就往堂屋走,林羡玉连忙追上去,“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赫连洲一直走到堂屋里才停下,林羡玉刹不住脚,闷头撞上赫连洲的胸膛,他捂着脑门,呜咽着说:“好痛啊……”
赫连洲本来想好好教训他一番,可见他捂着脸,好像真的撞到了。
犹豫之下,还是问他:“怎么了?”
察觉到赫连洲态度松动,林羡玉立即抓住机会,握住赫连洲的手,说:“我嘴馋想吃蔬菜,偷听到纳雷将军说牙贩子的事,就起了心思。瞒着你是我不对,不告诉萧总管也是我的错,你如果要责罚就责罚我吧,不要罚阿南。”
他还演了一出主仆情深。
赫连洲甩开他的手,林羡玉又扑到他怀里,央求道:“你大人有大量,也别罚我了,好不好?我真的知道错了。”
赫连洲身子僵住。
林羡玉好像不知道不太懂亲近的分寸,就像此刻,他环抱住赫连洲的腰,两个人心跳交叠,赫连洲连呼吸都乱了,林羡玉的眼神却依旧清澈单纯,除了讨好就是依赖。
他什么都不懂,只是爱撒娇。
赫连洲感觉到身体里的火越来越盛,哪怕夜晚微凉,还是愈发强烈,
他原本不想去找林羡玉,可总觉得不安,还是追了过去,然后就在马鞍坊后面,看他跟私货贩子买祁国的绿茶和种子。
“这么想回去?”他冷声问。
林羡玉咕哝着:“回去是肯定想回去的,可我知道现在不是时候,所以我才买种子——”
话音未落,就被赫连洲锢住了腰。
赫连洲稍一用力,林羡玉整个人都贴了上去,近到能感受到赫连洲的呼吸,还有他发热的胸膛。赫连洲比他高出许多,他呆了一瞬,连忙伸手抵住,有些慌乱,但还不知缘由,小声说着:“我……我真的知道错了。”
下一刻,赫连洲就将他放开了。
第20章
林羡玉一脸茫然地被赫连洲勒紧又松开。
他不明白赫连洲的意思, 只觉得赫连洲身上有些烫,他的腰被赫连洲的铁臂箍得有些疼,他伸手揉了揉, 刚要抱怨, 就听见赫连洲冷声说:“回后院去,禁足半月。”
“什么?”林羡玉瞪大眼睛。
赫连洲坐回桌案后, 神色冷峻。
林羡玉呆呆地望着赫连洲,像是不认识眼前这个人一样, 仿佛回到那日赫连洲厉声斥他男替女嫁时的场景, 心不由得一颤。他嗫嚅道:“你……你保证过会和我好好说话的。”
“你也跟我保证过只在王府周围逛一逛。”
林羡玉理亏, 不知如何反驳。
“北祁两国禁止互市, 买卖同罪。如果今天我不在场,会有怎样的结果, 你有没有想过?”
祁国的公主、怀陵王的王妃,无视律法,私买明令禁止交易的祁国商货。若被有心人公之于众, 势必引起轩然大波。
朝堂如虎狼环伺,暗流涌动, 如果这次不给林羡玉一点教训,他必然还要涉险。
赫连洲很清楚,以林羡玉恃宠而骄的性子, 不下狠心,他不会长记性。
所以他说:“禁足的半月里, 除了三餐,不许出后院, 更不许出王府。”
林羡玉知道自己这次的确莽撞冲动,触犯底线, 赫连洲责罚他不无道理,但他也有几分说不出的委屈。他本就不是赫连洲豢养在后院的小宠儿,虽没有宏远的志向,但也不想仰人鼻息、全依仗赫连洲时不时给他的恩惠生活。他体谅赫连洲的难处,不去探究赫连洲为何对祁国仇恨至深,所以自寻出路。
他只是想让自己的生活更好一些。
他既没有通敌,也不是逃跑,他不过是想种一点小青菜。
哪里就到“买卖同罪”这般严重了?
林羡玉愈发讨厌北境的陈规旧习,更讨厌刻板严厉、罚他禁足的赫连洲。但他还是努力为自己争取,往前走了一步,两只手抓住赫连洲的袖子,晃了晃,央求道:“我真的知道错了,可不可以不罚我?我保证乖乖的。”
赫连洲抽回手臂,冷声道:“再不出去,禁足一月。”
适才明明是他莫名其妙抱住林羡玉,此刻又拒人于千里之外,林羡玉只觉得眼眶酸胀,寄人篱下的酸楚瞬间涌了出来。
他转身就走,刚跨出门槛又折返回来,径直冲到赫连洲的床边,将他之前送的金葫芦取了下来,攥在掌心就要走。
赫连洲坐在桌案后,本无动于衷,直到看见林羡玉摘了金葫芦,神色才有所松动,见林羡玉转身就走,他下意识追上去,质问:“难道我不该罚你?”
言语虽严厉,却少了几分力度。
林羡玉把葫芦藏到身后,哽咽道:“该!当然应该!你是高高在上的怀陵王,当然可以罚我,我在你眼里不过就是一只小小蝼蚁!”
赫连洲简直不知道这句话从何而来。
他伸手去抓林羡玉的手腕,想夺回葫芦,却反被林羡玉用力抓住,在他的手上狠狠咬了一口。不至于疼,但留了牙印。
林羡玉下嘴的时候不假思索,咬完了才开始发蒙,嘴唇翕动,“我——”
赫连洲看着手背上那半圈牙印,心头的火竟悄然熄了,他这是在做什么?
他明明知道林羡玉是个不安分的家伙,也猜到他突然提出门定是动了歪脑筋,明明可以同他好好讲话,把事情的严重性告诉他,为什么非要动怒?刚才又……为什么抱他?
七月流火,他已经独自承受了很多年,左不过苦熬几天,也就过去了,年年皆是如此。
为什么今年格外难熬?
“不给你了!”林羡玉把金葫芦往袖子里塞,怒道:“你最近实在是太讨厌了。”
赫连洲还是想去拿。
他不挽留自己,却几番争夺金葫芦,这可把林羡玉气坏了,连忙把赫连洲往主堂屋的方向推,怒气冲冲道:“我被禁足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