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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到那种程度,优质基因药恐怕会让她变得和梁溪一样,她未必愿意?成为那副模样。
飞机升空,航行?几?个?小时后,降落在了遥城机场。
打了一辆出租车,前往老城区,时间已经不早了,两人先找了个?一家酒店休息。
孙业的家在老城区,没在城区里,边缘位置的山坡上,四周都是农田。
翌日,经过几?番询问,她们找到了孙业的家。
一座小平房,院子?里搭着一个?白色篷子?,篷子?里放着一副棺材,没有盖上。
院子?十分冷清,没有任何人影,棺材后方放着一只铁盆子?,里面全都是油,周围散落着火纸余烬。
楚诗语和童阳对视一眼,走到院门前,问道:“请问有人吗?”
房子?被白布篷子?挡住,光线十分阴暗,门前地上湿漉漉混合着血迹,像是清洗过什么带有血迹的东西。
房门开着,没有开灯,房中黑漆漆一片。
“请问有人吗?”楚诗语再次开口询问。
“是谁。”
一个?两鬓霜白老态龙钟的妇人拄着拐杖出现在门口。
她脸上皮肤沟壑,老年斑遍布,年纪六七十岁,声音听起来倒还算有中气。
楚诗语道:“我们是孙业的同学,听说他出了事,所以来探望一下,希望没有打扰到你们。”
老太太松弛的皮肤缝隙里露出两只浑浊的眼睛,盯着两人看了半晌,面无表情地说:“进来吧。”
两人走进院中,看向那副黑色棺材。
棺材材质十分劣质,一些地方已经腐朽开裂,感觉经不起折腾,轻易就能散架。
“我们能近距离看一下尸体?吗?”楚诗语礼貌问道。
老太太只是站在门口,冷冷看着她们。
“随便你们。”
尽管觉得老太太的态度奇怪,两人没有多加在意?,走到棺材边,往里看去。
棺材里躺着一具奇怪的尸体?,黑色寿衣两边下陷,中间位置凸起,看形状不像人类的躯体?,顺着袖口和裤管位置看去,似乎那里没有东西能将衣服撑起来。
尸体?面部盖着一张白色帕子?,五官凹凸,中间部位和其他布料不同,仿佛被水浸湿了。
任谁都看得出来,尸体?十分不同寻常。
楚诗语小心?翼翼问道:“奶奶,他是怎么……”
老太太道:“进来坐吧。”
童阳两人面面相觑,老太太转身走进了房间。
童阳往周围看了看,屋子?里只有老太太一个?人,没有感觉到其他人的气息。
跟着老太太走进房间,潮湿气味扑面而?来,掺杂一股奇怪的气味,童阳觉得似曾相识,只是没有近距离感受过,一时半会儿想不起来是什么。
老太太坐在深红色凉椅上,两手握着拐杖,老僧入定般闭上眼睛。
“随便坐。”老太太说。
房间没有开灯,许多大物件的堆叠在一起,更加看不清角落里的画面。
凉椅上放了些杂物,晒干的橘皮和南瓜籽,断了几?根齿的木梳,灰色透明塑料袋包裹着大大小小的黑色物体?,不清楚具体?放了什么东西,房间上上下下透着一股老旧气息。
“没事,奶奶,我们站着就好了。”楚诗语道。
不是她们不想坐,根本?没有地方坐。
老太太睁开眼睛,“孙业四天前被警察找到,让他爸妈去认尸,尸体?太难看了,花钱才能修复,他爸妈没钱,修复好了也就那样,就领回来了。昨天晚上刚把尸体?清理好,穿上衣服,抱进了棺材。”
童阳察觉了些不对劲,孙业一个?成年人,就算尸体?被摧残得再厉害,也不应该用“抱”这个?字眼。
恐怕他的尸体?并不完整,或是完全不成人形了。
童阳问道:“孙业父母呢?”
老太太沉默地低下头?,片刻后,说道:“他们平时不住在这里。”
童阳了然点头?,这里距离第三中学太远了,孙业上学往返时间不够,他爸妈好像陪他在市区里租了一间房子?。
楚诗语皱眉道:“他们就留您一个?人在这里?”
老太太道:“那是我孙儿,我不怕。”
小院子?里太安静了,没什么光线,总感觉灰蒙蒙,说不出来的阴森。
老太太知道的事情并不多,童阳问了下能不能查看孙业的尸体?,本?以为她会拒绝,没想到同意?了。
童阳转身走进小院,楚诗语则搀扶着老太太来到屋檐下。
“我们就在这里吧,她看看就好了。”楚诗语不想让老太太更加伤心?,和她一起站在台阶上。
童阳独自走到棺材边,揭开覆盖在尸体?脸上的白布,露出孙业的脸。
童阳呼吸一沉,那张脸已经不能用“脸”俩形容了。
他的耳朵不知所踪,脸上骨头?好像被削过,变成一根圆柱形状,皮肤被拉扯绷到极致,脑袋左右两边都有粗糙的缝合线,裹挟着少许血肉,看上去触目惊心?。
一看就知道是平行?世界人类的手笔。
酷夏即将来临,靠近尸体?就能闻到淡淡腐臭气味,好在并不浓郁。
童阳锁紧眉心?,撩开他的衣襟,寿衣质地十分粗糙,摸起来像纸张,他的脖子?倒是没有受伤,只是脸上骨头?被削去,缝合成圆柱形,看起来脑袋和脖子?形状几?乎没有区别。
他锁骨皮肤青紫,和脸皮一样有被拉拽的痕迹,童阳用手隔着寿衣贴在他的身体?上,从?肩膀位置往下探究,没有胳膊和手臂,两边肋骨都断了。断裂形状非常微妙,正好向下弯曲,因此身体?也变成了一根圆柱,并且同样有着缝合痕迹。
童阳脸色越来越难看,继续向下探究,触到了他光秃秃的胯部,双腿已经没了,胯部断裂位置也被缝合起来,形成了一个?从?上到下、从?里到外?的圆柱形“物体?”,俗称人棍。
可是,他的尸体?状态比人棍还可怕。
思忖片刻,童阳将他的寿衣整理好,重新将白布盖在他脸上。
“童阳,怎么样?”楚诗语问道。
童阳摇头?,对老太太说:“他父母在哪里?我有事情想问他们。”
老太太说:“走了。”
“去哪儿了?”楚诗语道。
老太太说:“死了。”
两人同时一怔,震惊道:“什么?”
“为什么?”
“喝药死了。”老太太语气平静,仿佛在说稀松平常的事情。
楚诗语脸色一白,“他们在哪里?”
童阳猛地想起什么,大步走进萦绕着奇怪气味的房间。
她想起来房间里奇怪的气味是什么,农药残存的气味!
进入房间,绕过堆放杂物的地方,入眼是一张老旧的床铺,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