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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凭学难堪，预想的是只停留在精神层面，肉体是碰都不要给碰的。

单善打乱了他所有的计划。

把自己的身子交给只见过一面的女孩子，这进度是有点快，是有些疯狂，有些不理智了。不过严格来讲，他跟了她好几天，她吃了什么，去哪儿玩，他都知道呢，而她知道他的家庭，他的学校，他的交际，他所有的事情。四舍五入一下，她们都很了解彼此，完全就是一对深情眷侣嘛。

真不知道聂凭学在哪儿找到的这么好的女朋友，虽然很讨厌他，但不得不承认，他眼光确实不错。在对单善的看法这件事上，他和聂凭学保持一致。

贺青橪本以为奖励只是玩笑话，根本就是朝她撒娇。如果能有一个拥抱，或者亲亲他的额头，亲亲他的脸颊，他就很满意了，没想到她真的出去拿东西。

她怎么还不回来嘛。

单善坐在床边，手里捏着一颗金豆，她把那颗金豆烧得滚烫，随后按到贺青橪的耳后，他这时候倒没有怪叫了，皱着眉，眼睛蒙上一层水膜，委委屈屈：“是我做的不好吗？”

“没有呢。”她按着金豆来回滚动，捏了捏他发红的耳垂，觉得差不多了，然后用酒精棉片擦了擦银盘里放着的耳钉，她选了选位置，金针抵上耳垂，她用力一按，贺青橪眼泪流了下来。

单善翻过来看了看，又拿了新的酒精片来擦，只渗出了一点点血。

她取了小镜子来，交代他：“金针一般不会发炎，你回去记得每天消毒。”

男孩的耳垂上有一颗璀璨闪亮的异形欧泊。

贺青橪对着镜子看了又看，虽然耳垂还火辣辣地疼，但是很好看呢，很适合他。高兴不到三秒，他又想到什么，哀怨地对单善讲：“……我做过最坏的事就是逃课去打球了。不抽烟、不喝酒、纹身都是贴纸，也没有偷偷谈恋爱。怎么就一个下午，我又有了耳洞，又……”他拢住床单，一处处痕迹拽给单善看，哭诉道，“你把我的童贞夺走了！”

他把沾血的酒精片举到单善眼前：“这就是证明！”

单善把镜子换了个角度：“不喜欢吗？”

“喜欢！”

贺青橪心满意足。

0102 102 兄弟

“李老师，我有点事儿。我先走了。”

“嗯？”李教练放下饮料杯，跟着聂凭学出了餐厅包间，她把门掩上，在走廊里询问他，“怎么了？你要去哪？”

“我今晚回家，十一点多的机票，我现在回酒店收拾收拾。”

“回家？”她有些诧异，“这么着急，是家里出什么事了吗？”

“没有没有，就是我想快点回去。”

“既然没有什么事，就留下来跟同学们在这玩一晚呗。这段时间大家都挺辛苦的，等成绩出来，你进了国集，那更没有放松的时候了。学习要劳逸结合，老是绷着也不行。”

物竞决赛比完，卷子也讲了，学生们有喜有忧。聂凭学属于喜的那一批，保银争金。他过往履历也够优秀，有很大可能进入国家集训队。而这些孩子都有省级的奖项，高一高二的学生还能再拼几年。不管这次结果如何，竞赛也告一段落了。教练组安排好晚上带这帮孩子去聚餐，吃完后一起逛逛玩玩，第二天再包车返回洛平。

聂凭学却吃饭吃到一半要跑路，教练想劝劝他别给自己这么大压力，背后有男生开门催促：“李老师，快进来吃饭啊。”

李教练：“你们先吃，我再跟聂凭学说说。”

那男生手一挥：“哎呀老师，你就别管他了。”

不知谁说了句：“他急着回去见女朋友呢！”

包厢里的学生纷纷笑起来。

李教练有点懵：“啊？”她望向聂凭学，聂凭学面色微红，点了点头。

李教练这下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只能感慨一下年轻人的浓情蜜意。她说：“毕竟我们是一起出来的，我们得为你的安全负责。这样，我给你妈妈打个电话核实一下，你再走。”

聂凭学：“好的。”

聂凭学跟聂亭友说过自己买机票的事情，李教练打了个电话，跟家长沟通完，没再阻拦他。

他回酒店收拾行李，坐了网约车去机场。他看了看时间，觉得单善应该还没有睡，在路上给她发了消息，约她明天出来玩。直到他上了飞机，她都没有回复。

这是很正常的，毕竟她每天都有很多事要做，她很忙的。她没有、没有那么多时间闲聊的。虽然封闭集训的前几天，单善给他发消息，说遇到了什么什么事，还发些风景照，要等放假了带他去旅游。

集训队可以带手机，不过白天课程很满，大家都把手机放到宿舍，睡前看一看。结束一天的学习，躺在床上看单善发来的话，那是他一天之中最快乐的时间，是他一整天的盼头。

终于要见到她了。

他凌晨到达洛平机场，聂亭友在出口接他。

聂亭友问：“怎么这么着急要回来，不跟同学多玩会儿？”

聂凭学：“认床，睡得不好。”

“喔。”聂亭友不知道他还有这个习惯，提早回家也挺好的，她说，“那你好好到家好好休息。这么些天，都瘦了。”

聂凭学点点头，司机把行李放到后备箱，他跟聂亭友一起坐到后座。

聂亭友接着说：“正好，你睡完午觉起来跟然然去吃个午饭，教教他写作业。”

聂凭学以为自己听错了，他问：“然然……贺青橪？”

聂亭友：“对。”

“写作业？”

“对。”

“贺青橪写作业？”

他连起来说完，两个人都沉默了。

聂凭学：“我不想教他。”

聂亭友：“……然然难得对学习上点心，你就过去教一下他。”

聂凭学：“我要是没回来，他这周的作业就不做了？”

“这不是你回来了嘛。”

“他知道我今天到家？”

“知道啊。我告诉你二妈妈了。她准备趁你这一阵休息，我们一起聚一聚。”

“我不去。我给他发个红包，让他自己请个家教。”

聂凭学把手机摸出来开机，聂亭友觉得有些不好：“哎呀，你们兄弟两个……”

单善：我明天下午有事。你先好好休息。

聂凭学看见单善发来的消息，既然单善不出来，那他就无所谓了。他答应下来：“行吧，我去。”

“对呀，你们兄弟两个，就是要这样互帮互助的。以后我跟你二妈妈都不在了，你跟他就是最亲的亲人。”

……他并不想跟贺青橪是兄弟。

贺青橪就是个死变态，净干些恶心人的事，还特别擅长倒打一耙，在大人面前装可怜。上高中以后，他可能是放弃了，没怎么出现在他面前，因此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