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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善,你什么时候学会这样说话的?”
“我不需要你来给我介绍男人。”
“我只是不放心你。”
“哪儿让你不放心了?”
他们待着的包厢暗着,只在玻璃前开了几个顶灯,圆柱光体触到他的侧脸,涌过轮廓,沉进他黑黢黢的瞳孔。
“你是我的妹妹,我一辈子都会担心你。”
单善怔住,决定服软,她胳膊陷在柔软的沙发扶手里,撑着身子起来,贴到单琮云肩头。她嘟囔着:“这是当然的了。”
她左瞥右看,望见单琮云紧贴腕骨的一根薄而扁平的铂金手镯,边拨弄着边仰头,发丝擦过他的下颌:“可我想自己决定跟谁好嘛。”
因她突然不顾仪态地靠近,两人的衣物都皱叠着抵在他的胸口,单琮云稍微往后退了些,低头和她讲:“……好。”
他捏住手镯,拨动卡扣,“咔哒”一声,镯子就掉到了单善手心:“最近在忙什么?”
单善接了镯子,扣到自己小臂上:“在努力讨好公司的人。他们都不听我的话,好烦。”
“这很正常,毕竟你是空降过去的,而且你那个公司,是初创团队从大学毕业就一起做项目,做到现在这么大,核心团队都是抱紧的。不过不要去讨好他们,你是投资人,他们得听你的。”
“嗯,我知道的。哥,过段时间潮舟要实习,他目前的意思是到我这儿来。”
“你在关键时刻,他过去捣什么乱?”单琮云说,“我让他去车间,专业还对口。等你有空了,到锦山这边来一趟,帮帮我的忙,拍个宣传图册。”
“行。”
“还有那个成衍的事情,尽快解决掉。我想最好还是让他爸妈和他见面,你不可能永远藏着他,是不是?最终那还是他们自己家的事儿。需要多少钱,我可以暂时帮他平了。不然总有人盯着他,再烦到你就不好了,对不对?”
单善应下:“好。”
0042 42 夷平
“由由,等会儿爷爷奶奶要过来,你紧不紧张?”
成由瑰坐在沙发上,穿着一件纯棉的小草莓连体衣,乐呵呵地抓着玩偶和积木,她哪儿懂什么爷爷奶奶呀。
成衍见她这无忧无虑的样子,心里喜忧参半,喜的是她什么都不懂,不必担忧许多事情;忧的也是她还什么都不懂,他为了她承受这许多,她却暂时没法儿替他分担一星半点。
单善的这套房子,本来就没住过几次,他搬过来的第二天,就有保洁上门,从里到外重新打扫一遍,还把他的那些东西归置好了。她告知他他父母要过来的消息之后,又请了专人除灰除尘,买了好些摆件放过来。
此刻即使他抓着抹布,很想擦点什么,做点什么,也只能看着光亮的灶台无从下手。打开手机,视频也刷不安稳,过两秒就翻翻通知栏,看有没有最新的消息。
他确实是想一直拖着的,但单善认真和他聊过一回,说他不可能一直躲着他们,就算他可以,难道由由也要一辈子见不得光明吗?
她让他放心的和父母见面,所有的事情她都可以解决。
果真如此吗?
他不知道,但他愿意相信她,愿意让她为他做决定。
只是随着约定时间的接近,他的被安抚好的心,在将稿子背了千万遍,情节预演也十分熟练的情况之下,仍然愈来愈变得胆怯。
而另一边,他的父母也并不平稳。
太大了!
这件事闹得太大了!
纵然他们刚开始知道成衍把卡刷掉几十万的时候,一时气愤上涌,想要喝他的血,吃他的肉,叫他在楼道里跪上三天三夜来承认错误。答应洛平大学记者拍视频的时候,一方面,是想要发动同学们帮忙找人,另一方面,那些不能言说的阴暗的想法,他们确实是想要叫他吃一点亏,出一点丑的。
但随着关注这件事的人越来越多,那点恨与失望早就消散掉了,怎么能这么骂他们的儿子?他们生活在拓川的一个小县城,怎么经得起这样的风浪?
以后成衍还怎么在家乡生活,他们还怎么上班,逢年过节要如何面对亲友?他们一家都成为笑柄了!
与此同时,他们在洛平住的越久,接触到的信息越多,就越有一种割裂感。
别人口中那个未婚先孕,始乱终弃的男人真的是他们含辛茹苦抚育长大的儿子吗?那个偷偷摸摸瞒着家人大肆消费拜金的男人真的是他们只会伏案学习的儿子吗?
甚至有时会怀疑自己,来洛平真的是正确的吗?他们还应该……等下去吗?
好在,好在有人把他们从这无尽的等待与止不住的自我折磨中拯救出来了!
成父成母这样想着,坐在玛莎拉蒂里,望着周围由大学城过渡往居民区,最终经过层层关卡,进入了仿佛城市中的小森林一样的,防卫严密,一看就价值不菲的小区。
成衍……从哪儿认识的这样的人家?
司机平稳地倒车入库,身着简约套装的女人为他们领路,她笑意温婉:“二位,请跟我来。”她刷了电梯卡,向他们致歉,“抱歉二位,本来我们单总也是要来的,只是她今天有好几个会议,抽不开身,如果有招待不周的地方,您尽管跟我说。”
他们惊得连连摆手,听听,看看,这么俊的姑娘,这一身的珠光宝气,还只是个秘书!
等他们上了楼,敲开了成衍的门,才更让他们震惊。
说起来,虽然成衍一年多没有回过家,但他们偶尔也会视频通话,现在一见面,竟然有些不敢认了。长相没变,气质却大不相同了,总觉得他高了,腰杆子都直了。
想了那么久的人就在眼前,却因着这变化不敢相认,两方人面对面地僵着,还是颜娇打破沉默,说要进去喝点水,这才提醒了成衍把人让进去。
成父成母打量这屋子,宽敞通透,也没有风水上的忌讳,满屋都是他们能看得懂的一个字:贵。
等目光扫到沙发上粉雕玉琢的小奶娃,那满肚子的话又被想起来了。
成衍见他们眼神定在成由瑰身上,主动抱着成由瑰介绍道:“这是由由,是我的女儿。”
成母向前一步,凑过去看她的眉眼:“多大了?”
“六七个月了。”
成父深吸一口气:“是哪家的闺女生的?她妈妈呢?”
他腹稿早就打好,但走到预想的问题,他还是沉默了一下才回答:“就当是我一个人生的吧。”
说出这一句,接下来的话就容易多了。
成衍讲自己为什么休学——他从小县城考入大都市的一流大学,见识到从未见识过的世界,了解从不了解的人物,明白自己与其他人之间的差距,天赋的决定权似乎已经大过他擅长的努力,因此倍受打击,成夜的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