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屿然下楼,身后跟着那位执事,面露焦急之色。

他视线横扫过在场之人,落在温禾安身上,眉心紧皱:“那边出了点事,我去不了秘境了,你们先?走。”

温禾安很快意识到那边指的是异域,她没多问什么,只?是点头道好。

凌枝沉心闭了下眼睛,半晌,朝陆屿然比了个“你真有魄力”的手?势:“今早我就察觉到了不对,那些讨人厌的气息果真是王族的,你将?他们放进来做什么,别人也?算了……薛呈延你也?敢放。”

她又嘀咕:“你本来也?不必去,你的传承不是还在好几个月后呢,你去做什么。”

陆屿然没理会她的假钦佩,紧接着看向商淮,察觉到这视线中很是明显的一些东西,商淮麻木地?起身,不知道自己这是造了什么孽,当即说:“你放心。我知道,出了事第一时间和你说,什么都说,事无巨细,毫无隐瞒,这总成了吧?”

他也?不知道陷入热恋中的道侣是不是都这样。

陆屿然至于这么看眼珠子似的看温禾安吗。

那可是温禾安!

只?怕江无双遇上她,都只?能?是自求多福,没见温流光都被?她打成那模样了!

这有什么好担心的。

有这闲工夫,还不如多担心担心兢兢业业在他手?下干了数十年,熬了数十年的自己和罗青山。

正午。

温禾安,凌枝与商淮一行人重新穿过矗立在萝州上方的秘境之门,一路直抵中心。

于此?同?时,陆屿然到了给异域王族准备的几座宅院外,面无表情将?炸开的结界收拾好,重新布了一个。半个时辰前执事匆匆来禀报,说王族中有好几个年轻的的失控了,突然开始攻击结界,结界碎裂的时候动静不小,把周围好几户人家吓得不轻。

场面很快被?怀墟控住了。

但不知这边的气息有没有被?有心人察觉到。

这次确实是无心之失,异域王族在九州生活,胸膛里跟时时吊着块石头似的,有时候喘息都憋闷,水土不服这个词而今用在他们身上,再是贴切不过。

怀墟已?经见过奚荼了,他本就有事缠身,无法久留,见此?情状,只?勒令手?下休整一日,第二?日一早便返程,经巫山防线返回异域。

五月十四日,傍晚,百鸟归林,华灯初上。

陆屿然踏入空间裂隙中,前往萝州邻城翎州。

他要去见奚荼。

这位传闻意气风发,鲜衣怒马,却在九州逗留百年,甘愿坠于茫茫人海中,不掀丁点浪花的溶族继承者——亦是温禾安的父亲。

第87章

早在得知温禾安身份有异的那天, 陆屿然就开始查她?的身世,但?天都给她?捏造的身份实在?是好,且眨眼百年过去, 假的也成了真的。

他只查到了些她小时候的事迹。

直到那日, 她主动捅破那层窗户纸,自揭伤疤,他?才知道具体的情况。

温禾安母亲早亡,她?是被父亲丢弃才到了人间,千难万苦活下来。

丢弃。

因为这一缘故, 陆屿然对异域这位名唤“奚荼”的王族没法有?好印象。

但?这次与

异域接触后,有?些细节不得不叫他?多想。

昔年帝主是九州这片天地认可的存在?, 就算消散千年了,也?依旧秉持着他?的理念, 抗拒着九州以外?的生灵, 这次不过踏进九州十余日,好几个异域年轻人便受不住天地施压, 导致“相”反噬, 上?吐下泻,人事不省。

而奚荼当年来九州时, 也?差不多就是这个年龄。

这百年,想必不好过。

他?完全可以联系巫山,跨过九州防线回去, 却至今未归,其中必定?有?着旁人不知道的内情。

陆屿然无意揣度无关之人的好坏,今日面对这位, 无论如何,仍旧拿出了该有?的态度。

按照怀墟给的地址, 他?寻到一处郊外?村庄。入目是大片田地,如今这个时节,稻谷已抽穗,地里不时有?弯腰劳作?的人直起身子擦擦汗,稍作?休息,紧接着回到天里挥汗劳作?,半空中有?鸟雀衔着树枝与果实穿梭往返。

是个好天气。

也?是个祥和安定?的地方。

陆屿然脚步停在?一处农家小舍前,小舍外?架了两?张木桌,里头坐着个人,面前摆着只盛着清水的粗碗。

见状,他?抬手压了压,示意左右两?名画仙不必跟进:“你们在?外?面守着。”

紧接着,他?停在?那面小篱笆门外?,身形笔挺,声音轻慢,听不出情绪:“巫山陆屿然,前来拜见前辈。”

用的是晚辈姿态。

院中人似乎早在?等什么人,只是有?些不确定?能等到谁,听到这声音,静默良久,才传出道很显年轻的声音:“进来吧。”

篱笆门被一股力量从里到外?推开。

陆屿然在?原地静了静,方顺势踏进院中。

院里空旷,两?边墙根底下开了两?片地,地才翻过,种了些小菜,长势喜人,还有?几株辣椒,已经挂上?了青青的果,源源不断的冒出喜人生机。除此之外?,便只有?几根竹竿晾晒衣物,但?上?面没有?衣物,只站了几只养得圆滚滚的球状鸟儿,神气地拍着翅膀。

其间毫无遮掩。

陆屿然一眼便看到了坐在?木桌边的奚荼。

他?看上?去很年轻——本来年龄也?不大,长相上?跟温禾安没有?什么相似的地方,唯有?抬眼时能看出几分相似的神韵。

气质上?不太一样,他?隐居于山野间,门口放着陈旧的木锯子小锄头,还晒着一丛洗干净的菌子,如此怡情养性?,按理说?百年下来该浑身徜徉着闲云野鹤般的从容,然而他?却只徒有?其形,骨子里仍淌着从前的洒脱不羁之气。

“坐。”奚荼伸臂示意,也?不拐弯抹角:“我?听怀墟说?过了,说?巫山会有?人来一趟,只是我?以为,会先?见到她?。”

“传承开了。她?先?进秘境了。”陆屿然回答,音色一惯清冷,极有?涵养分寸:“这次的事情,我?没和她?说?,但?我?告诉了她?九州与异域的情况。她?很聪明,已经猜到了一些东西。”

从以晚辈身份出现,再到这一声声的“她?”,毫不遮掩两?人的亲密关系。

奚荼同时也?在?打量陆屿然。

帝嗣往常出现,多穿纯色衣裳,偏好白,银与鸦青,今日换了件玄色镶边瑞兽纹圆袍,阔袖上?似缀着两?团清气,近看如寒山云雾,说?不出的清贵出色。

这样的人,任谁来看,都应该是满意的。

奚荼似有?似无地颔首,他?隐于山水,又无法全然醉情山水,眉目间仍有?挥之不去的锐意,试探也?来得平铺直叙:“这样的事,你也?会说?给她?听?这可是巫山的机密,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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