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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过去的合作如此愉快,不知二少?主有没有兴趣再与珍宝阁做个交易。”
“你?说。”
果然是秘境的事,一但有钱可赚,林十鸢绝对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机会?:“是这?样,每逢秘境开启,珍宝阁都?会?选人带队,挑出两三组人进去,采集天材地宝,获取一些小传承中的刀,剑,弩等器物。只是以往都?是在外围游荡,很多高级传承,真正灵气浓郁的地方危险还是太大,尤其是这?种大秘境,我们?也不敢冒险。”
“二少?主若是进去,肯定?不会?在外围逗留。我想?的是,能否带着珍宝阁的队伍进深处试一试。”她说:“这?次在秘境深处得到?的东西,你?我各一半。”
温禾安在收到?她消息时就大概能猜到?是这?么一件事。
自打她离开天都?出来,灵戒里的钱是用一分少?一分,自己?用是绰绰有余,但架不住身边人越来越多,灵石流水一样往外掏,按照现在这?入不敷出的状态,再来个不知道?内务情况如何的琅州,用不了多久就要囊中羞涩。
她先没应,而是问:“珍宝阁的九境不进去?”
“进。 ”林十鸢摇摇头,道?:“但我身边那两个,我打算只让他们?带队在外围走动,你?可能不懂,对珍宝阁来说,每一位九境都?来之不易,不能出现半点闪失,他们?两个原本?也不是战斗性?很强的类型。”
“这?次萝州什么状况你?也知道?,九州厉害的角色来了不说五成,至少?也有三成,真到?那个时候,内圈不得被你?们?打个天翻地覆?”
温禾安沉吟了会?,提前说清楚:“可以。但我这?次进秘境深处有自己?的事要做,不会?长时间待在队伍中,你?们?可以跟着月流。不刻意惹事的话?,自保没有问题。”
林十鸢眼睛亮了亮,心领神会?:“你?要对温流光动手?”
温禾安嗯了声,看向林十鸢:“禁术还有徐家?的事,还要麻烦你?帮我多留点心。”
“你?放心。”林十鸢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道?:“那我回去整顿收拾,到?时候在‘门’口汇合。”
温禾安朝她点头,道?好。
等林十鸢出门,她拿起了自己?的四?方镜,找到?了凌枝。这?位来无影去无踪的阴官家?家?主从三天前给她发消息说要过来,一直到?现在秘境将要开启了也没音讯。
她发了条消息过去:【你?到?哪了。秘境今晚要开了。】
凌枝答得很快,先发了个头顶冒火的小人过来,随后说:【原本?昨夜就到?,路上出了状况,捞了肃竹一把。我估计能赶在秘境开之前到?,要是不行,你?就先进去,到?时候我直接找你?。】
温禾安给她回了个好字。
放下四?方镜,她拿起了手边誊抄了禁术详细介绍的纸张,这?两天,除了那几件事,她在这?几张纸上也下了不少?功夫。书案上随处可见都?是写了满面,或是半面的推测分析。
推测得不太成功,是因为目前发生的事情,好像跟上面的哪一条,都?不是很能对得上。
因为能做到?普通术法做不到?的事,越是高深的禁术,就越是讲究,不是胡乱坑杀一通人就行,有时候要求之严苛残忍,简直闻所未闻。除此之外,禁术也讲因果。
她知道?百年前琅州死了不少?老人,知道?西陵瞿家?死了年轻人,可禁术上的记载,记的不是这?些,而是类似“阴阳可止癫躁,同源可舒淤堵。”这?样的话?。
听着不像禁术。
像药方。
阴阳是指异性?调和,受害者是同性?,同源是指血脉相连,受害者均为同宗同族之人。至于?这?中间具体如何操作,巫山没给,是怕禁术流传出去祸害苍生。温禾安按照这?个思?路推测,老人是暮,年轻人是朝,结果找了半天,也没找到?朝暮之气对应着什么,而且,外岛上可是老少?皆有,这?该如何解释?
推来推去,还是要捉住穆勒,找到?册本?,才能近一步拨开迷雾,窥见真相。
几页纸结尾是一句语焉不详的话?:生机可续生机。
温禾安抚了抚眉心,拿出四?方镜问罗青山最后这?句是什么意思?。
自打知道?两家?如此大费周章摆弄禁术,布局百年,她思?来想?去,唯一能想?到?的也是延寿。且不可能是为九境延寿。
是哪家?的圣者出问题了?
脑海中一搜寻,发现圣者岁数都?很大,有好几个都?是只闻其名不见其人,更有甚者,是从前跟在帝主身边做过事的,活了千余年了。
不知不觉,已是月上中天,城中人流如织。
李逾带着巫久不请自来。
秘境将开,各家?现在都?忙着,不比温禾安这?边如此清闲,巫山现在就忙得团团转,李逾作为寒山门的少?门主,也才抽出身来,这?次来是要问问接下来是干脆他们?两个要干大事的人组队一起,还是先各管各的,等要出手时再汇合。
他们?的联系记录还停留在两天前。
李逾回去后思?来想?去觉得不对,给她连发好几条消息问她究竟靠不靠谱。
温禾安根本?没带回的。
呵。
前脚叫阿兄,后脚目的达成,立马来了个大变脸。
谁知他话?还没出口呢,就见温禾安推开窗子,面朝城中连绵不绝的灯火,下巴微一抬,现出一点尖细的弧度,通身上下一如既往的从容静好。面朝他时,长发拂动,不疾不徐:“已经很久没有人会?连发七条消息质疑我的计划了。”
“相比于?我。其实我更担心。”
李逾眯着眼,熟悉她这?种说话?的调调,顿时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你?现在和小时候不一样,不会?临阵脱逃了是吧。”
温禾安慢吞吞地说:“毕竟,我对你?当年哭着求我去捅蜂窝,结果蜂窝掉下来,你?动作飞快,连我和蜂一同关在门外这?件事,还挺记忆犹新的。”
闻言,巫久倏的看向身边的李逾,满脸震惊,脸上神情介于?“你?小时候居然动不动就哭,还求人”,“并且让妹妹有事冲在前面,还不靠谱成这?样”这?两者之间。
李逾脸色难看至极,脑子里一时什么事都?忘了,想?问什么也忘了,连着冷笑了两声,转身就走。
巫久跟着他穿过长廊和花圃,没想?到?平时吊儿郎当要上天的李逾还有这?样的过往,数度欲言又止,狐狸眼要笑不笑的,跟嘲讽人一样。李逾最终站在院门口的一棵歪脖子枣树下,摁着眉心,被那一句戳心窝的话?气得脑袋发懵:“究竟是谁说她脾气好的?长没长眼睛?”
这?个问题,就跟小时候他很多次纳闷,想?究竟为什么每个人都?说温禾安听话?,乖,懂事有异曲同工之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