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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我正要和你说呢,你就自己想通了。鬼知道塘沽计划究竟有多少人,万一我们运气好,一找就找到了老巢,对面刷拉跳出来五六个九境,我们岂不傻眼了,也不能就靠你一个人出手。”
“其实说实话。”静了静,商淮挑白了自己来的真实用意:“你也查验过了,温禾安和你说的大概是实话,发生今晚这一出,我们若是不带她,麻烦会小很多。”
陆屿然不说话。
商淮说的是实话,纵使他之前有冠冕堂皇的理由说服自己,说服身边人去归墟救温禾安,可现在目的达成,就目前的形势来分析,他确实不该再管她。
说好了只此一次。
温禾安不是那种不知情识趣的人,别人还没开口,她自己就将辞别的话抬上了桌。陆屿然只是不由得想,若是他前脚一走,温禾安后脚就被人抓着带到江召面前,那个男人……如今该如何得意,会怎样对待她。
他心头梗着的无名火几乎不受控制。
他一面讥嘲自己将温禾安想得太过不堪风雨,她浑身都是保护自己的刺,绝境中都不缺手段,通缉令还没出,面具就先整上了,别人想抓到她,哪有那么容易。一面又止不住想,那毕竟是温禾安喜欢的男子,他陆屿然从没被她喜
欢过,哪知她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样子,万一被灌了迷魂汤,自投罗网也未为可知。
商淮哪知道陆屿然在想些什么,他见陆屿然不说话,又知他平素极有主见,不说话就是拒绝,当即愁眉苦脸地背着手在屋里走一圈:“我现在担心的是,王庭和天都猜到是我们带走了温禾安,继而顺藤摸瓜……现在的局势太乱了。”
自打帝源和天授旨的线索出现后,这种混乱就彻底沸开了,一发不可收拾。
“不会。”陆屿然言简意赅:“他们绝不会这么想。”
“怎么说?”
“就算我不计较温禾安的事。”
陆屿然见四方镜亮了下,滑开查看,旋即丢回原地:“我为什么救温禾安,救她能给我带来怎样的好处?此时雪中送炭,意在让她杀掉温流光,重新上位,上位后呢?三家鼎立相争数千年,积怨已久,又都意在帝位之争,我现在扶持她,真到了那日,她会主动放弃?会舍弃家族?”
温禾安又不是傻子。
他在她身上无利可图。
商淮被说得一愣,止不住狐疑去看他,眼里的疑问直白地透出来:那我们究竟图什么?
“她身上秘密不少,这两天你多盯着点。”陆屿然随意找了个借口出来。
商淮出去了,屋里短暂恢复宁静,陆屿然在书桌前站了一会,四方镜上的字在眼前似乎糊了一层雾,怎么都看不进去。
一整年下来,他心烦意乱的次数加起来都没有这两天来得多。
他最终皱眉,无声妥协了似的,食指在眼窝前抵了抵,招来画仙,冽声吩咐:“让人查查温禾安的脸。”
第16章
温禾安先前睡过一觉, 惊醒后?再也睡不着了,索性坐在书桌前翻看外岛的地图,眼睛酸了就往窗外看一看, 用手捧住芭蕉叶的卷边, 像是在双双握手似的。
她倒是挺会苦中作乐,自我开?解,情绪一直以来都颇为稳定,很少有?大起伏的时刻,今夜算是例外了。温流光与她仇怨颇深, 没有?转圜的余地,这一局里她做了胜者, 会如何得意忘形,赶尽杀绝都不足为奇, 只是江召——
温禾安还是第一次被上演一出如此彻底的恩将仇报, 自己成了别人往上攀升的踏板石,这个别人还是昔日“枕边人”。
在她少不更事, 因为极限修炼数次生死垂危时, 她的外祖母就一而再,再而三地告诫, 敲打过她,她的母亲因情出卖家族,葬送了自己的人生, 祸及子女,叫她牢牢记得,无论如何不能重蹈覆辙。
等自身强大到一定程度, 真正叱咤风云时,要什么样的男人得不到, 将他们当个玩物解解乏就好。
数十年吃苦用?功,可不是拿来砸在这等事情上的。
实际上,不需要外人过多强调,温禾安对男女之事看得极为透彻。她在温家看似风光无限,其实接手的都是乱糟糟的盘子,稍一不慎,就会迎来长老团的抨击,温流光在明处与她斗得要死要活,她自身还藏着妖化的秘密,一旦泄露,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试问,这种情况下,谁能有?心?思放在男女之情上?
这么多年来,自她身上传出的风月之事也就两段。
她与陆屿然之事是阴差阳错,家族之间各有?算盘才促成,三年里全无真心?,即便她因为想接近巫医而努力和他打好关系,但最后?仍是连朋友也没做成,至于这后?一段,说来就更一言难尽。
三年前,温禾安回到天?都,遇见了江召。
她不是第?一次见到江召,天?都繁茂至极,大街上随意找找,十个里有?三个都实力不俗,质子的生活本就不好过,他当时修为停滞不前,连七境都不到,性格又温柔恬淡,人人都欺负到头?上来。
他因为身边侍从命悬一线求到她府上来,捏着一条与她当时在查事情的线索来谈条件。小公子面如冠玉,翩翩若仙,骨子里有?着傲劲,又不得不因为现实低头?,脸色苍白,一刹那?间露出的神情,让温禾安一怔,恍觉遇见故人。
温禾安的条件没那?么好谈,但她仍帮了他。
不止一次。
在日渐相处中,江召和她之间的距离越拉越近,少年青涩,第?一次拉她手时睫毛乱颤,手心?全是汗,看她的眼神有?种小心?翼翼的倔强,生怕她拒绝。
温禾安知道他在想什么,知道他想要摆脱困境,知道他想要不被?人欺辱,这些对她来说都不是难事。
她最终认真看着江召,权衡之后?,把话剖白了说:“我喜欢聪明乖巧的男人,清醒自若,不卷入争端,不自作主张,不贪求无度,永远不要给我惹麻烦。”
江召就这样跟在温禾安身边,他果真乖顺,聪明,不论她在外卷入几方势力的争夺中,外面听到风声的一些示好,拐弯抹角地往他手里塞东西,全被?他笑着原样推回去?。
他就在府上烹茶奏曲,后?面还去?研究了佛经?,在温禾安头?疼时替她缓解,端是一个与世无争,被?精心?养起来的贵公子形象。
温禾安承认,她是没时间和江召长时间接触,忙起来时昼夜不分,星奔川骛夜行万里,连阖眼的时间都没有?,哪还想得起他。可她并没有?亏待江召,该给的都给了,她本就不是会为难人的性格,只要不涉及正事,脾气很软,说什么都笑吟吟地应。
印象中,她和江召唯一一次闹过的不开?心?,是江召问她什么时候与陆屿然解契。
说起陆屿然,说起巫山那?神秘到连人影都摸不着的巫医,温禾安就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