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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煮糊的粥,满脸嫌弃地放下了。
“万卷书?,告诉糖糖天渊是?什么地方。”郑雪吟把悬赏令递给贺兰珏。
万卷书?听?到郑雪吟的声音,十?分狗腿子的从简言之怀中飞出,灵虫翻开书?页,尽职尽责地解释道:“天渊,被称为大地之眼,因为远远望去它的入口?像是?一只眼睛嵌在大地上,随着每日天气的变幻,眼睛有时看起来是?睁着的,有时看起来是?闭着的。据说,这里是?古战场留下的一道罅隙,里面潜藏着无数危险,千万年来有不少修士进去探险,却无一人能?从里面出来,元婴期的高?手?也不例外?。”
那雀妖附和道:“是?这个理啦,如今这世道修炼不易,为了一座矿冒险,不值当。”
“我懂了,送死,没人跟我们抢。”苏解铃睁着呆滞的眼道。
雀妖汗颜:“小的看几?位仙长都是?有福缘的,别人去是?送死,几?位去是?寻自己的机缘,小的在此预祝各位满载而归。”
*
万象宝鉴掉进天渊,这一趟天渊是?非去不可的。
简言之休养得差不多了,四人一合计,决定接下王家的悬赏令。
两日后,四人去了趟王氏,要到王子楚小少爷的画像,并与王老?爷说清楚,他?们要的报酬是?王子楚身上的万象宝鉴。
万象宝鉴之于王氏作用不大,能?换回儿子的命,就是?它最大的价值。王老?爷好不容易等到有人揭榜,当即表示能?救回王子楚,不单把万象宝鉴送给他?们,还会给他?们一笔不菲的报酬。
出发前,简言之收到了一封信,脸色沉重道:“诸位,你?们暂留在王家,我需出门?一趟,半日的功夫,很快就回来。”
苏解铃问:“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简言之颔首:“为师有个好友,失踪多日,她的尸首今日被找到了,为师要去看一眼。”
简言之的这位好友姓沈,是?个散修,简言之与她相?识不久,却是?难得的志趣相?投的酒友。
简言之说半日回,真的半日便回来了。
他?的脸色比去的时候还要难看。
“可是?有什么不对劲?”郑雪吟看出端倪。
“我那位朋友是?被邪修所杀,伤口?只有一道,是?被人从正面偷袭,死的时候掌中握着这个。”简言之递出一只香囊。
香囊上绣着朵粉荷,并无什么异常。
“可有其他?线索?”郑雪吟又问。
简言之摇头。
贺兰珏道:“被人正面偷袭,这个人是?她的熟人。”
“我亦是?这样的想法。”简言之叹口?气,“她这辈子孤零零的,漂泊在外?,身边无一个亲友,好在收了个徒弟,前些日子她还高?高?兴兴同我说,下次见面要带上她的徒弟,我们三人一起饮酒,如今是?再也不能?实现了。”
“人死如灯灭,生者能?做的,就是?为死者沉冤昭雪,让死者安息。”郑雪吟拍了下他?的肩膀,“等拿到万象宝鉴,我陪你?一同调查,将凶手?揪出来,还她一个公道。”
简言之道:“多谢。”
翌日,郑雪吟等人出发前往天渊。
四个人,两柄飞剑,在万丈霞光里划出道长长的云气。
郑雪吟与贺兰珏共乘一剑,她还没有改善恐高?的毛病,坐在飞剑上,死死拽着贺兰珏的衣摆,不敢睁开眼睛。
贺兰珏右手?并起两指,捏着法诀,操纵飞剑,左手?背在身后,被郑雪吟揪在掌中。
郑雪吟力道过大,贺兰珏受她钳制,足下飞剑速度减缓,已落下简言之师徒好大一截:“放开。”
“我怕。”
“你?怕什么?”
“怕你?丢下我。”
“……”
贺兰珏没有说太过苛责的话,只是?一再强调自己不会把她从飞剑上丢下去。
他?不知道郑雪吟的恐惧从何而来,修仙之人惧高?,无异于鱼害怕水。
“再这样,我们追不上简兄了。”贺兰珏无奈叹口?气。
“我可以?松开你?,但你?要允许我趴在你?身上。”郑雪吟哼哼唧唧又补充一句,“你?都答应做我道侣了,我抱着你?,是?天经地义的事?。”
两人虽口?头上约定要做道侣,除了那日趁人之危的吻,以?及改口?的“郑姑娘”三个字,再无新的突破。
贺兰珏这人本就生性.冷淡,像块寒冰,难以?接近。
听?出郑雪吟央求的口?吻里,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委屈,贺兰珏怔愣了下。
这普天下的道侣,无不万般亲密,拥抱是?再寻常不过的一个举动,郑雪吟却要事?先祈求他?的同意。
贺兰珏喉头滚动,终是?说了句:“好。”
郑雪吟站起,猛地贴上他?的后背,双臂箍住他?的腰身。
少年身体僵了下。
他?还是?不太习惯与人有过多亲密的接触。
“你?的腰好细。”郑雪吟感叹着,“抱起来的手?感,与眼睛看到的,是?不一样的。”
贺兰珏脸孔微泛薄红,下一瞬,被风吹散,恢复冰雪般孤傲的模样。
足下飞剑陡然加速。
郑雪吟将脸颊贴着他?的后背,闻到他?发里的香气,有种难以?言喻的心安。
她睁着眼,瞧着两边的云气迅速掠过,飞鸟与他?们比肩,足下重峦叠嶂,如奔涌的波涛,煞是?壮观。
少年青衣飘展,左手?垂在袖中,一截尾指露在外?面。
郑雪吟咽着口?水,去勾他?的尾指。
尾指蜷了下,往回缩去。
郑雪吟锲而不舍地追上,用自己的尾指缠住他?的尾指。
“你?不怕了吗?”
“这样握着你?的手?,就不怕了。”
这次贺兰珏没有甩开她的手?。
不多时,贺兰珏的飞剑追上简言之的飞剑。两柄剑并肩飞行,流星般划过天幕。
苏解铃拎起简言之宽大的袖袍,探进去半张脸。
简言之在前面御剑,满脑子沉浸在好友的死讯中,这一分神,动作一滞,飞剑歪了歪,两人险些掉下去。
“糖糖,你?在找什么?”
“被你?藏起来的糖葫芦。”
苏解铃做女君时,从未吃过糖葫芦这么好吃的东西,这一回失忆,解放了天性,日日都抱着糖葫芦吃。
简言之怕她的牙坏了,出发前把她糖葫芦全给没收了。这会儿她正扒着简言之,在他?身上翻箱倒柜地搜罗着。
“不在我袖中。”简言之无奈。
“那在哪里?”
“不许再摸我了。”
“你?是?怕我把你?的病摸出来吗?”苏解铃善解人意地拍拍他?的肩膀,“你?放心,我不摸你?那处。”
简言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