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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禇钦江好笑道,“刚开始练的时候不太会,碰到拳室木板钉子划伤的,已经很久了。”

这份说辞辨不清真假,玩格斗类运动磕碰是常有的事,路倏自己以前踢跆拳道时也屡屡受伤,对方硬要说练拳击弄的倒也说得过去,算是勉强信了。

洗到后面,两人没忍住擦枪走火,又在浴缸里做了一次。

若非禇钦江手腕纱布完全浸透了,路倏怕他伤口发炎,还不知要胡闹到何时。

从浴室出来,路倏找了套自己的睡衣给禇钦江,拉他去客厅上药。

纱布、碘伏等一样样拿出来摆上茶几,路倏动作干脆但不太熟练的将棉球倒满碘伏。

镊子夹好棉球,他握着禇钦江手腕,擦在缝针的伤口上。

伤口约两寸宽,略微发红,路倏擦得比较小心。

“你还备着这些?”禇钦江看着身边人的侧脸,新鲜道。

路倏掌心托住他手背,轻描淡写说:“上次买多了。”

禇钦江笑了笑,另一只手触碰他半干不干的发梢。

“还是不喜欢吹头发啊。”

路倏手一顿,用过的棉球扔掉,若无其事说:“等会儿就干了。”

两人同坐一张沙发,中间距离可以忽略不计。

禇钦江敛去笑意,认真的注视他,目光细细打量对方眉目与每一分神情。

路倏半垂着眼,有条不紊的给他缠纱布,专注且仔细。

如今的路倏不论做什么,都有种势在必得的从容,很强势也不可撼动。

但落在禇钦江眼里,却无端感到难受。

路倏不是这样的。

他可以随心所欲、可以放肆、也能声色张扬,但不应该有束缚。

禇钦江离开又回来,再看见的,是路倏的考量与忍耐。

所有生动的情绪悉数拢进了寻不到的地方,模模糊糊,周围有让人望而却步的阻隔。

伤口是免拆缝线,简单上完药,路倏要去洗手,却被人用腿夹住了膝盖。

下一秒,他进了另一个怀抱。

禇钦江环住他腰,脸埋进腹部,语气听上去有点落寞:“我回来太晚了。”

路倏微怔,想碰碰他,可手上沾了药,最后只能用手背贴住对方颈脖。

“我先去洗手,”路倏说,“再来抱你。”

禇钦江吸了口气,起身,搭他肩膀:“一起去。”

走进盥洗室,路倏洗干净手上的药,从镜子里抬头,望向后面的禇钦江。

禇钦江凑上来,贴身搂住他腰,两人同时看镜子。

按了按路倏小腹,禇钦江问:“有没有不舒服?”

刚才几次两人都没做措施,虽然事后有清理,但他也怕他不适应。

路倏拉他手,手指挤入禇钦江指间,说:“让我也上你一回就知道了。”

禇钦江低头闷笑:“好记仇啊,路总。”

路倏转过去,兜起他下巴,直视说:“上次在晋云岛,我对李喻承说的你应该听见了?”

禇钦江倾身压近,双臂撑在盥洗池台上,将人围进怀里:“你还敢当我面提他?”

没理会对方危险的眼神,路倏自顾自道:“我不喜欢男人,也不喜欢女人。”

他说:“我喜欢的只有你,除了你,任何人都不行。”

禇钦江被这突如其来的表白弄懵了一瞬,路倏张臂抱住他。

“就算你不回来,我也会把你找回来。”

路倏说:“哥,你走不掉。”

……

路倏睡得不太安稳,半梦半醒间,脑子里的画面碎片似的一幕幕过去。

闷热的太阳、清凉的竹席房,以及禇钦江沉默的背影。

碎片拼凑出光怪陆离的景象,霎那间,爆炸声突响,禇钦江身体消失在火光里之前,回头望了他一眼。

双眼猛地睁开,房内漆黑一片。

路倏额头冒出了汗,呼吸急促,心跳过快。

缓了几秒后,他往旁边一摸。

空无一人。

心瞬间沉下去,路倏起身打开壁灯,四下悄然死寂,连熟悉的气息都闻不见了,仿佛从未有第二个人来过。

掀开被子,路倏几乎是踉跄的下了床。

卧室外的走廊尽头,有光从门后透出来,一部分铺洒在地上。

那是他的书房。

路倏快步走过去,抬手拧门推门,一气呵成。

书房里宽敞的办公桌对面,有一整座巨大的嵌入式壁柜,壁柜前站着禇钦江。

对方一身灰色丝绸睡衣,身量修长,矜贵而悠闲。

路倏闭了闭眼,攥紧的心脏蓦地松开。

听见动静,禇钦江侧目看来。

瞥见路倏不太好看的脸色,他移上前,用手背碰了碰他额头。

“做噩梦了?”禇钦江放轻声音问。

路倏一把搂住他,垂首埋进肩窝:“我以为你走了。”

以为你根本没出现过......

对方如此模样让禇钦江一怔。

他回抱住他,慢慢抚了下背:“没有,我睡不着,到你书房看看。”

良久过后,路倏总算缓过神,说:“去睡觉。”

禇钦江没应,牵他到壁柜跟前,挑下巴指向其中一格:“这些你都拿来了?”

壁柜里有那年十八岁生日时,他送路倏的夜城,还有路倏送他的地球仪。

两样东西并排放在一块儿,没沾上灰尘,完好无损,显然是有人经常打理。

“上大学顺便带来了。”路倏说。

他拉开手边一个小抽屉,里面躺了本日记本,日记本翻开,中间夹着张泛黄的纸条。

路倏将纸条给禇钦江:“你自己写的。”

过去这么久了,纸条变得有些硬,捏在手里很有实感。

上面写着——以后,我不用给禇钦江带擂茶,禇钦江会给我带。

禇钦江愣了愣,扬起嘴角:“这不是你的检讨吗?”

“谁写的归谁,”路倏斜身往壁柜边一倚,抱胸看他,“但有些人一次也没带过。”

禇钦江目光下移,落在日记本边角处,那里有个手写的日期,2016.5.21。

纸条放回去,他问:“你后来去过擂茶店吗?”

路倏尚未出声,禇钦江又道:“姨姨和叔叔......怎么样了?”

路倏仿佛一直在等他这句话,答得自然:“他们就在首都,你要去见吗?”

禇钦江缄默不语,顺带将抽屉也推进去。

路倏等了好半晌,才听到他说:“很晚了,你明天——”

“他们知道,”路倏打断他,说道,“知道我们在一起过,很早前我就说了。”

禇钦江神情有片刻的惊讶,又很快褪去:“你怎么说的?”

“上大学他们问我有没有女朋友,我坦白了。”

路倏面不改色胡诌:“我说不喜欢女生,以前和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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