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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氛浓郁而特别,不禁让人怀疑今天是不是美国什么节日。
汤昀毫不客气上手抓了个面包,囫囵往嘴里塞,含糊不清道:“这酒店在搞周年庆吗?这么多人。”
禇钦江没来得及阻止的手停了停,无奈放下,目光转了一圈说:“这不是酒店活动,我们走。”
“那是什——”
汤昀话问到一半,一位身穿西装,风度翩翩的男人走了过来。
对方是亚洲面孔,仔细端详了他俩几眼,举起手中香槟问道:“Chinese?”
“Yes。”汤昀嚼着面包,茫然点头。
禇钦江心下顿时预感不好。
只见男人温和一笑,从旁边拿了两杯酒,各自送到他们手上,用中文说:“很久没在这边碰见过中国孩子了,欢迎来参加我的婚礼,祝你们玩得开心。”
禇钦江:“......”
汤昀:“......”
两人傻在原地,尤其是汤昀,世界上没有比偷吃酒席还被主人当场抓住更尴尬的事情了。
“对、对不起!”汤昀闹了个大红脸,慌乱放下吃了大半的面包,“我不知道这里在举办婚礼,抱歉抱歉。”
“没关系,不要紧张。”男人态度和善,十分平易近人,“中国不是有句俗话吗,五湖四海皆朋友,我是华裔,而你们来自中国,四舍五入也算是朋友了,这只是婚礼晚宴,留下来一起玩玩可以的。”
汤昀露出无措又窘迫的表情,都要抓耳挠腮了。
禇钦江很快镇定下来,从善如流道:“新婚快乐。”
汤昀立马补上:“哦对对,祝您新婚快乐。”
“非常感谢。”男人端起香槟喝了口,随即往草坪中央去了。
“......靠,丢脸丢大发了。”汤昀糗得没脸见人,“要不咱还是回去吧。”
禇钦江放下香槟,视线追随那个男人的背影,说:“你不是饿了吗?吃完再回去也不迟,反正被看见了,现在离开也不好。”
汤昀垮下脸,自暴自弃的抓起剩下那半块面包,一股脑吞进嘴里:“我恨芝加哥......”
新郎穿过人群走回草坪,和一对正在跳舞的男女低语几句,女人停住舞步同新郎拥抱,笑得格外开心。
双方行了个贴面礼后,她转身离开,留下另一个男人。
新郎伸出一只手,那位男士将手放上去,两人同时望向对方,肉眼可见的幸福挂在脸上。
他们缓步来到草坪中央,和其他所有跳舞的伴侣那样,手搭手扶住肩背,脚步贴合且默契的,随着大提琴乐曲律动起来。
只不过唯一的区别是,他们跳到半途停下,在人群中接了个漫长而温柔的吻。
目睹全程的汤昀直接傻眼,咀嚼的动作僵住,好半晌才难以置信道:“......这是两个男的结婚?”
而后又像是为了希望有人反驳他,再三重复问道:“两个男的?我没看错?”
禇钦江反应出乎意料的平静,他挑了挑下巴,说:“你没看见那个吗?”
汤昀顺其视线看去,每一面桌上都竖了张小立牌,上边写着——“love is love”。
他没明白:“这句话怎么了?”
“它的意思是,不歧视任何一种爱。”禇钦江说,“大多用于同性恋。”
汤昀猛地咳嗽起来,他镇定自若递上酒水。
“你......咳咳、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汤昀诧异又惊悚。
禇钦江垂下眼皮,点开手机翻了翻微信,看着置顶的那个聊天框。
“我查过。”他说。
没等汤昀开口,禇钦江又道:“我后天走,不参加闭幕式。”
汤昀问:“去哪儿?”
“回去,家里有人生日。”
他喃喃自言:“很重要的人。”
第40章 闹剧
一吃完晚饭,唐星辰等人立马拽上路倏,直奔事先订好的KTV。
随着时间推移,高三课程越来越紧,每星期只有周末下午才可以休息。
被学习任务压榨了几乎所有空余时间的几位高三生,得知路倏本周末刚好十八岁生日,简直比这位当事人还要高兴。
哪怕只有一下午,活动也是安排的满满当当,劲头十足。
中午在餐厅庆祝了番,下午畅游网吧游戏厅,傍晚又上馆子狠搓一顿后,继续向KTV进发。
四个人中,最平静的反倒是路倏。
KTV随处充斥着纷扰嘈杂,宛如滚烫的油里平添了一碗沸水,爆炸般的动静无间断撞击耳膜,十分聒噪。
偌大豪华的包厢里,几个人愣是营造出了几十个人的既视感。
以唐星辰为首,冯长宇伴唱,潘冕在台上合奏配伴舞,三个话筒被支配得明明白白。
剩下那位生日主人公,被迫坐在冷板凳上当听众。
“简单点,说话的方式简单点,递进的情绪请省略,你又不是个演员......”
歌词来到高潮处,三人仰头喊麦:“该配合你演出的我你视而不见!在逼一个最爱你的人即兴表演......”
路倏:“......”
连续四首了,一个调没唱对。
台上的人陶醉其中,潘冕弯腰做了个捧心的动作,台下人只想把他们连同话筒一块儿扔出去。
路倏忍无可忍从游戏里抬起头,摁了歌曲暂停键。
包厢瞬息安静,三个人准备再次起势的动作愣在原地,目光齐齐移向沙发。
路倏吸了口气:“换首歌。”
再听下去他可能要杀人。
“我不。”潘冕理直气壮,“这首歌简直就是为我量身定做的,不唱个十来遍死都不回去。”
“行,”路倏丢开手机,开始脱外套挽袖子,“现在让你死。”
潘冕立马抱住冯长宇不撒手:“大人救命啊——”
“怎么就量身定做了?”冯长宇问,“谁演你了?”
潘冕一边躲着逼近的路倏,一边回答:“数学英语物理生物化学啊,哪一个不天天在演我?简单点,出题的方式简单点——”
路倏一把拎住他后脖领,手动消音:“你能找准哪怕一个调?”
潘冕被捂上了嘴,用眼神抗议:“呜呜呜呜呜——”
冯长宇见死不救,切歌继续唱下一首。
唐星辰唱累了,坐边上翘二郎腿问:“喝什么?我渴了。”
路倏在教训“打死不改”选手,抽空回了句:“我之前点了,还没送。”
“效率这么低。”唐星辰随口吐槽一句,按呼叫铃。
过了好一会儿才有服务员进来,急急忙忙道:“您好,请问需要什么?”
“我们的酒水还没送吗?”唐星辰问。
“不好意思啊,”服务员抽出订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