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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着他?
霎时间,贺鲁涅达心中已有计较,却仍不急着动作。人人都知他是草原第一猛士,可他们不知道,他其实是草原上最耐心的猎手。他年幼之时曾独自捕杀过一匹草狼,旁人只道他天生神力,其实那时候他身量还未长成,哪有几分力气?他是趁着这匹狼挑战狼王失败,被逐出狼群落单之后,跟踪了它三天两夜,趁它刚刚填饱了肚子,正在熟睡之时,拿一块石头砸断了它的颈骨,一击将其毙命的。
他虽已稳操胜券,却仍嫌不足,派出几个探子,悄无声息地确定好雍军粮仓所在之后,这才终于动身。当下兵分两路,一路留在原地,牵制刘瞻大军,一路往雍军老营突袭而去,此外,更又让人飞马传信至木昆城,命孟孝良派一支人马出城支援,焚毁雍军粮仓。
三路人马并出,如此,即便不能将雍人全歼,再过数日,便是饿也饿死了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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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出意外的话最近应该是不忙了,更新更新,速速更新
-说起来我们贺鲁涅达将军可是第一章 就出场的人物呢,比两个主角都要早出场好多x高贵,不言而喻
第七十五章
贺鲁涅达料定刘瞻应该正在此处设伏,于是亲自领一军在此,佯攻粮道,欲待引出刘瞻大军之后,暂时牵制住他,与此同时,另外两支夏军正各自奔袭雍军老营、粮仓。
他料定这两处有一处有失,刘瞻都必要前去救援,因此他分兵之后,需得赶在这两处交上手之前发难,好让刘瞻陷于战阵之中,难以抽身。雍夏两军人数本就相当,他分兵之后,身边留下的人马只剩下一万有余,却要应付雍军主力,看来少不得要有一番血战。
敌众我寡,贺鲁涅达忽然想起张皎的那双眼睛,不但毫无惧意,反而隐隐又生出几分兴奋。雍军倾巢而出,这个张皮室定然也在此处,上次匆匆一见,未及酣战,他到至今还有几分耿耿于怀,看来这个遗憾今夜便要补上了。
贺鲁涅达算算时候,木昆城距离稍远,援军一时无法赶到,可派去雍军老营的那一军应当已到附近,于是忽地一声令下,命前军杀出,直奔雍军粮道旁的营垒而去。
夏人前军鼓噪而出,声势甚大,扑向雍军营中。雍军营垒中巡逻的兵士瞧见他们,登时敲锣呼喊,帐内雍军士兵闻声,一齐掀帐而出,只见他们身上衣衫整齐,人人手中都拿着兵器,看来果然早有准备,绝不是在熟睡中被忽然惊醒的。
就在他们列阵上马之时,夏人骑兵已冲杀上来,两军霎时交起了手。贺鲁涅达按马在远处看着,只等刘瞻大军杀出,再做打算,可等了许久,仍不闻远处动静。
莫非刘瞻见袭营的这支人马人数太少,心中生疑,不敢现身?
贺鲁涅达微微皱眉,复又展开。也好,既然做戏,那便需要将戏做足一些,不然也引不出猎物来,尤其这猎物还带着几分机敏。他扬一扬手,侧翼一支骑兵也加入战阵之中,霎时改变了战局。雍军营中人数不多,这下更显左支右绌,不多时便显出几分败相。
若是刘瞻大军再不支援,恐怕过不多时,他营里的这支人马就要全军覆没了。可贺鲁涅达竖起了耳朵,不住环顾四周,仍不闻半点动静。此时彤云密布,上无天光,仅营中燃起的火光照亮了一小方天地,除此之外,四面静悄悄的,于漆黑中透着几分诡异。
贺鲁涅达的心渐渐沉了下去。
莫非刘瞻不在此处?
这个时候,他向四面派出的斥候逐渐回报,称附近并未发现雍军的伏兵。贺鲁涅达心中渐渐升起一个冷冰冰的念头——莫非刘瞻不在此地?
这念头生出,他只觉背后霍地一冷,几乎不愿向后去想,可随后不受他控制地、转念间心中又升起另一个问题——雍军主力既不在此,那他们现在何处?
贺鲁涅达让人打出自己的旗号,亲自杀出,在雍军营中左冲右突,马蹄踏着雍军和夏军交叠的尸体,来来回回踩过几趟,直踩得血肉纷飞,仍不见远处有何动静。他心中终于再无侥幸,明白他先前以为的雍军伏兵,看来当真是不存在的了。
若是雍军还在营中,那便罢了。他派去袭营之人跟随他多年,为人甚是机敏,见势不对自会后撤,顶多只是折损些人众而已,算不得什么。最怕雍军此刻不在老营,他们……
正寻思间,忽然有人飞马来报。那人相距甚远时,贺鲁涅达便瞧见他脸上神情,一望便知必非捷报,心中若有所感,怒吼一声,拔刀砍断了雍军营中的一根柱子。
那人上前来,下马跪地道:“将军,雍军老营之中只有些残兵,连把守之人都没有!”
贺鲁涅达心中大怒,一刀将他砍翻。只见得从那人脖颈当中射出一道鲜血,浇得一旁火把噗地一暗,随后一颗脑袋骨碌碌地滚到旁边,剩下的身体向另一侧歪倒,四面夏军无人敢作一声。
贺鲁涅达既已知道中计,一刻也不多留,便即收拾军队向后撤去。他一路打马飞奔,路上思绪急转。他万没料到刘瞻原本便没想同他于粮道处交战,用意竟在别处,如今刘瞻大军不在粮道,不在老营,必是对他木昆城有所图谋。
随后,贺鲁涅达想起自己为袭取雍军粮仓,传命于孟孝良,让他派一支人马出城,只觉心中大悔,恨不能咬碎了牙。他这一番图谋,原本天衣无缝,没想到竟然正中刘瞻下怀!
他打了一辈子的猎,谁知今日却被到手的猎物给反咬了一口。早听说南人狡诈,难以对付,不曾想竟至于此!莫非自己这一番谋划,这些个雍人一开始便料到了不成?
事已至此,悔也无用。木昆城的守军本就只有两万人,调出一军之后,面对雍军全军更显捉襟见肘,只盼孟孝良能抗令不尊,把他先前的调令给当成放屁,闻闻便罢,千万不要照做才是。
可没过多久,他便瞧见雍军粮仓方向火光冲天,心中暗道:糟了、全糟了!
贺鲁涅达一面差人赶往雍军粮仓、老营方向,将两军调回,一面马不停蹄向着木昆城赶去。又飞马驰行数里,他心头怒火散去,渐渐冷静下来,眼前现出一线光明。
凭着他对孟孝良的了解,孟孝良接令之后,绝不肯倾城而出,在木昆城中至少仍留了一万人马,这一万人据城而守,绝不是刘瞻这几万雍军仓促间能攻下的。以他的脚程,再过片刻便能赶回木昆城下,这么短的时间,若是城池就这样被刘瞻攻破,他孟孝良便是不自尽谢罪,他也要取其项上人头不可!
贺鲁涅达抽断了马鞭,终于赶回木昆城下。却见这座城池下静悄悄的,并没有预想中的两军鏖战之景,仿佛雍军并未觊觎此地,也没动过木昆城的一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