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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这种话,不要轻易往外传。”
纳兰性德叮嘱了一句。
林抱节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懊恼的应了一声,等纳兰性德走后,他拿出顾问行当初给他的刺球儿,狠狠的攥住,告诉自己一定要长记性。
太子的喜好和想法决不能往外说,这么简单的忌讳,他怎么就能忘了呢?
等回去之后,他就去找师父领罚,狠狠挨一顿才不会再犯。
胤礽迷迷糊糊睡了一路,等马车停下来的时候,已经到了山陵下的行宫了。
他们要在这里住上一夜,明日一早上山祭奠。
康熙不在,胤礽自然就跟胤褆住在了一处,等到了夜里,因为白日里睡多了而失眠的两兄弟便凑在一张床上聊天。
一开始说的是上书房的功课。
胤褆的进度依旧不快,但有张英死命盯着,也不算太慢。
如今胤褆提到张英再不似少时的憎恨,多了许多敬重,可见确实是长大了。
“保成,你知道吗,前几日有人问我,嫡子是不是比长子尊贵。”
胤褆突然话锋一转,语出惊人。
胤礽吓了一跳,坐了起来:“谁问你的?”
胤褆却依旧躺着不动:“我的一个伴读。”
胤礽皱眉:“你怎么回答的?”
胤褆咧嘴一笑:“我叫人将他送回了家,告诉他阿玛,抽他二十鞭子,我要验伤。”
胤礽:……
“你觉得我下手太重了?”
胤褆侧过身来看胤礽。
胤礽摇了摇头:“不是,我就是觉得有点离谱。”
胤褆身边的伴读天然就是跟胤褆一队的,想要为胤褆筹谋很正常,可是不是有点太早了,也太过直白了?
真当他哥是个傻的,随便他们忽悠吗?!
第66章
胤褆突然提起这茬儿不是为了邀功,而是真的有点郁闷。
他原本一直得意于自己御下有术,觉得胤礽对伴读太过友善了,可没想到的是,他以为只是他以为。
“一定是之前师傅下手太轻了,才叫他们还敢闹事,这一次我要瞧瞧,鞭子好不好使!”
胤褆如是说道。
胤礽觉得他哥这种“棍棒底下出孝子”的老套理论并不好用,劝道:“哥,有没有可能,你就算将他们都打死了,依旧会有新的不怕死的人出现?”
伴读们才多大,能懂什么,不用问就知道,定然是他们家里人叫那么说的。
所以胤褆将他们交给他们家里用家法处置,这又能有什么用呢?
说不定他们还觉得,胤褆是故意做做表面功夫呢。
胤褆不信:“这世上怎么可能会有打不服的人?”
胤礽提示:“鄂伦岱。”
不但打不服,甚至恨不得弄死他老子。
“哎,我跟你说伴读的,你别打岔,”
胤褆觉得,鄂伦岱不能算数,“鄂伦岱又不听佟国纲的,可我的伴读都是听家里的话。”
原来,他哥也并不傻啊。
“你既然知道他们是听家里的话才来说的,为什么还将他们交给家里人打?”胤礽问道。
胤褆摆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这你就不懂了吧,表面上看似打得是伴读,但其实我想敲的他们家里,张师傅说过,这叫敲山震虎。”
胤礽觉得,张英在将胤褆往一个很危险的方向上教。
看似是在用不同的计策,可实际上全都是粗暴的手段,没有一点怀柔。
过刚则易折,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但胤礽却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说出来,因为他知道,胤褆的教育问题康熙一直都是亲自把控的,张英敢这么教,自然是康熙认可的。
胤礽不知道康熙打算将胤褆往哪个方向培养,故而不敢胡乱打乱康熙的培养计划。
不过他还是将此事记在了心里,打算回宫之后,好好跟他阿玛探讨一下哥哥弟弟的教育问题。
如果是为了他,那他得叫康熙知道,他不介意哥哥弟弟更加出色才行。
失眠的兄弟两个凑在一张床上又没有人管的后果就是,第二天早上众人收获了两只小熊猫。
胤礽和胤褆都困的迷迷糊糊的,闭着眼睛任由奴才们给他们套上衣裳,领着出了门。
行宫到山陵还有一段路程,这一次胤褆不能再混进胤礽的銮驾里了,兄弟二人都端庄的各自坐好,努力当好“吉祥物”。
马车一路行至山陵脚下,胤礽从马车里下来,推拒了太监们抬来的肩舆,选择跟宗亲大臣们一起徒步而上。
他是来祭拜他的皇额娘的,恭敬是最基本的孝道。
山陵修了整齐的石阶,并不难行,只是爬到最后,胤礽的小短腿有点哆嗦罢了。
今日先祭仁孝皇后,噶布喇没来,但常泰在旁随行。
看到胤礽有些走不动了,常泰弯下腰扶了胤礽一把,将他稳稳的送上了最后一级台阶。
胤礽干脆不放开常泰的手,拉着他一起前行。
索额图这会儿也不嫉妒侄儿了,一脸得意的瞟向明珠:看到没,太子跟我赫舍里氏亲近着呢!
明珠神色不变,示意索额图往前看。
只见纳兰性德一身戎装,正站在山陵入口处相迎,山陵的凄清更衬得他风姿出尘,俊逸无双。
明珠得意的挑了挑眉:我儿砸!帅吧?
索额图:……哼!
长得好看就了不起啊?!
祭礼的仪式在宫中的时候胤礽就演练过无数次,自是毫无瑕疵,年幼的储君第一次自己办事,也算是办的圆满漂亮。
祭礼过后,众大臣退去,而胤礽则是留了下来。
他要在山陵停留一日一夜,为仁孝皇后守灵,明日方才能回宫去。
让年仅六岁的小太子一个人在山陵里未免太过残忍,好在他还有亲哥哥亲叔叔在,胤褆和常宁留下来陪着他。
胤礽看着跪在地上整理香烛的常宁,突然意识到自己好像很久没见到这两位叔叔了。
“五叔,七叔的身体好些了吗?”
胤礽开口问道。
隆禧的病是娘胎里带出来的,非后天药物能治愈,只能尽可能的将养着。
但每到冬日天寒之时,他的身子就格外虚弱些。
去年又是地震又是痘疫的,太皇太后和康熙担心他,便不许他出门,叫他在自己府里养了一冬天,可如今都五月了,依旧不见他往宫里来请安。
常宁的手顿了一下,叹了口气。
“我前几天还去看过他,精神倒是还好,就是没什么力气,”
常宁故作轻松,“我说他是在屋里躺久了才会如此,他还急了,结果追也追不上我,叫我给溜了。”
“太久不运动是会没力气的,现在天暖和了,也该叫七叔多出来走动走动,”
胤礽往火盆里添了一把纸钱,“阿玛说下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