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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让佟家贵妃先带着。

一来高位嫔妃才有抚养权,这是祖制;

二来,即便康熙没有与任何人说过,但在他心里,佟佳贵妃就是下一任的皇后人选。

有孝昭皇后的前车之鉴,康熙打算先提前做好准备,万一佟佳贵妃真不能生,就叫她在其他阿哥公主里选喜欢的记在名下,也省的她再为了子嗣乱来。

佟佳贵妃觉得,太子的淘气完全是遗传自康熙。

就算隆科多是她亲弟弟,那也没有让外人养在后宫里的规矩啊!

她这承乾宫里还住着乌雅氏呢,隆科多总在这儿像什么样子!

“皇上,隆科多既然做了太子的伴读,便该跟其他伴读一样管教,怎么能因为是臣妾的弟弟,就叫他特殊呢?”

佟佳贵妃果断将弟弟的教养权还回去,“您只管叫师傅们该怎么教就怎么教,臣妾绝不会替他求情!”

康熙瞧着佟佳贵妃态度坚决,也不勉强,便对梁九功道:“贵妃既然不想养着,那你就将他给太子送回去,叫太子自己养吧。”

梁九功:……

皇上,您要不要听听自己在说什么?

太子才五岁,五岁!

这隆科多比太子还大一岁呢,您让太子养他,这合适吗?

第43章

胤礽着实不太能理解,为什么康熙会选了隆科多进宫给他做伴读。

他知道康熙想要抬举母家,但佟家已经有了一个鄂伦岱在他身边做侍卫,若说抬举,已是足够。

若隆科多当真是个如张廷玉那般天资聪慧,或者如察岱那般踏实肯学也就罢了,偏他是个被娇宠坏了的小哭包,已经六岁了,还一不高兴就嗷嗷哭,着实叫胤礽非常头疼。

论辈分,这是康熙的表弟,是他的小舅舅,比他高上一辈儿呢,叫他怎么管?

胤礽被隆科多哭烦了,终于想出一个“好主意”来——

佟佳贵妃这个姐姐不肯管弟弟,宫里不是还有个隆科多的哥哥吗?

论亲近,鄂伦岱是隆科多的堂哥,可比他这个表外甥亲近多了!

于是本是在胤礽身边当侍卫的鄂伦岱就被胤礽给带到了上书房,按在座位上,跟着几个小土豆们一起读书。

鄂伦岱:……

救命,谁能来管管太子啊!

他都十六了,不是六岁,他不要面子的吗?

然而事实证明,他还真就没有多少面子可谈,因为就凭他那点学问,还真就不一定能在这群小土豆里拔得头筹。

在第一堂索然无味的《三字经》课后,胤礽找上了康熙,坚决反对大锅饭一样的“应试教育”。

他们进度各有不同,王掞照本宣科从头讲起,着实是浪费时间。

五个孩子里唯一将来要走科举之路的,只有张廷玉一人,他幼承庭训,天资亦是超出常人,如今正在学《中庸》和《礼记》,三字经神马的,只是他的启蒙书而已,早已经倒背如流。

至于其他人,他们又不要科考,每天读一百遍三字经做什么?

有那时间,还不如多讲讲实际些的道理。

因材施教,这是古今中外的老师们都要去认真思索的问题,王掞也不例外。

在被康熙约谈了一次之后,他回家憋了一夜,终于说服了自己——

他是上书房教导太子的师傅,不是国子监的先生,皇上说怎么教,他就怎么教,才是正道。

于是从第二天开始,王掞就换了教学方法,开启了一对一私教服务。

巴尔图还不怎么识字,就先叫他从认字开始,一天十个字,一边认,一边写,也能将字练起来。

察岱学《三字经》正合适,便按照原来的进度继续,不过不再是他一直念,而是叫察岱自己来读,遇到不认识的字,再由他来教。

等字认全了,读顺了,他再给他解释其中的意思,之后叫他自己抄写,背下来。

张廷玉的进度最快,认字不必说,练字也已经养成了好习惯,他只要每日给他讲解一段《中庸》一段《礼记》,他自己便知道要如何理解背诵,简直完全不用他操心。

至于胤礽,王掞倒是颇为头疼。

太子殿下论背书,着实是不怎么行,就连三字经后面都背不全,但若论释义,不但思路清晰,甚至有的观点独特到连他都觉得颇受启发。

若说张廷玉的天人之姿还有迹可循,这太子爷就真的是叫人莫测了。

分明尚未读过的书,怎么跟着听一遍释义之后,就能有自己的见解呢?

太子才五岁啊!

难道这就是真龙血脉的威力吗?

胤礽不知道王掞已经在心里将他给神化了,其实他的这种“独特”的看法,就是古今思维的碰撞导致的。

在接受了数年封建思想的教育后,如今的胤礽不再是那个清澈到天真的大学生,他在思考问题的时候,难免会带入统治者的思维。

但他又不像是康熙以及宗室那般有那么强的阶级观念,现代教育和三观依旧占据主导地位,所以在别人眼中,他会有一种近乎悲天悯人的气质。

现在的胤礽,就是一个古今矛盾的集合体,其实他尚未找到其中的平衡所在,所以思维会十分跳脱,随时都会有不同的见解。

王掞真的很为难。

面对这么有自己想法的太子,他不敢一直向他灌输自己的想法,他怕自己的想法狭隘庸俗,抹杀了太子与众不同的天性。

若这位天生的未来帝王被他给教歪了,那他可真就是万死难辞其咎了。

王掞纠结许久,终于敲开了隔壁张英的门。

张英正盯着胤褆写大字,错一笔就叫他重新写,胤褆已经在崩溃的边缘,十分想撂挑子不干的时候,张英被王掞给请了出去,才叫又一次的罢课闹剧没有上演。

王掞知道张英是胤礽的启蒙师傅,故而想要探问一下,张英到底是如何教导太子的。

张英听罢后笑道:“藻儒兄着相了。你只管讲你的,太子自有他自己的想法,宫里这么多经筵讲官,难不成人人都能想明白皇上的意思?”

“你我任教于皇室,只管将所思所想不偏颇不遮掩的讲清楚,至于对错——从古至今,思想流派如恒河沙数,各有不同,又何谈谁对谁错呢?”

张英这话翻译过来就是:皇上叫你讲课你就好好讲课,不要遮遮掩掩的动歪脑筋,至于你的想法用来教太子合不合适,那该由皇上来决断,若是不行,早就叫你滚蛋了。

王掞细品了一下,大致懂了,又问道:“那依敦复兄的意思,我该从何处讲起呢?”

他是没胆子压着太子读一百遍抄一百遍背一百遍,像寻常学生那般从头学起,但若要讲意,又拿不准太子的进度,不知该从何处下手。

张英问道:“皇上可交代了让你教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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