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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目光,终于拿出点学长关怀后辈的样子,“漂亮女生不好应付吧?”
“啊……”杜希声有些尴尬。
“被录取了是好事,恭喜。”宋禄说着收回了胳膊,杜希声刚舒了口气,肩上再度一沉。
“……”敢情您老只是挽个袖子啊。
杜希声想说他不去了,男女暧昧最是恼人,这要是被潜了他上哪儿哭去啊。又直觉跟这人说不通,更没必要说,互相才认识了一天,自己两回冒冒失失的样子都被他撞见,本该尴尬地大道朝天各走一边,现实却是自己靠人怀里走着同一个步频。
哪儿出了问题?
宋禄可没那么多心理活动,半边身子贴着人,满脑子过着黑街的小吃,炸串儿、飞饼、烤冷面、什锦烧,想着一会儿点份大的让小学弟开开眼。
正盘算着,挽起袖子的手臂光裸地贴在杜希声脸侧,无意识往热源蹭了两下,“唉你脸挺滑!”说完自己一愣,找补道:“天生丽质啊。”
“哥哥诶,”杜希声无奈了,感觉自己就是那可怜的剩余价值,特别粘“资本家”。不过,被一打岔,心情竟也轻松不少。
“诶。”宋禄快口应道。
“不是,”杜希声忍无可忍,捏着手腕把他的胳膊拽了下来,“我能回去了么?今天太麻烦你了。”咬了咬牙,加了个称谓,“……学长。”
“不麻烦,”宋禄乐了,“不是约你吃夜宵吗,怎么,有夜生活啊?”
“……”
*
“这跟食堂的麻辣香锅有啥区别?”
没有夜生活的杜希声抱臂站在炸串摊前,凉棚底下搭着简易烤架,白烟袅袅很有路边摊的氛围,餐品铺了一桌,俨然是熟悉的菜色。
“嘘,”宋禄凑过来,悄声道:“我问你,食堂能监工吗?”
“不能……吧?”杜希声一愣,也跟着悄声回应。食堂都是做好了等叫号取餐,没毛病。
“食堂能让大叔多加里脊少放葱吗?”
“没试过。”
“不能,”宋禄替他补充,“不仅如此,还很有可能没放里脊全是葱,因为大叔说他听反了你将就吃吧。”
“……”
“还有,”宋禄直起腰比杜希声高了半头,这会儿意味深长地打量着对方,“食堂能有秀色佐餐吗?”
我操。杜希声暗骂一声,再蠢也知道被调戏了,刚欲开口却被老板嘹亮的“同学吃点啥”打断了。
宋禄笑得得意,转头挑起了菜,留他一个有苦没处说。
杜希声咬着后槽牙,刚刚平复了一会儿的心情又跟通了电的玩具车一样咔咔摇摆了起来:他到底看没看锁屏?
看了,那就是在试探自己的取向。
没看,还调戏他,那就是人坏!
走眼了啊杜某人!一失足,千古恨,竟被皮囊蒙了心!那姓宋的就是披着狼皮的哈士奇,外表清绝,内里蔫坏!
想他活了十九载,看他不顺眼的有,对他示好的也有,自打他还是个小帅哥胚子的时候起,因为长得一副“很好摸”的样子,就没少被长辈同辈揩油。
不是被阿姨婶婶揉揉头,就是被女同桌女发小掐掐脸,他没躲吗?苍天有眼,那帮雌性不仅揩他油,还夸他可爱,请他吃零食,抄他……不是,借他抄作业。这都能拒绝,那还是人吗?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从一二八长到一七八,杜希声虽自诩阅尽人性之千帆,可还是对或讨好、或犯贱的亲密举动有些打怵。好在现在他长开了,长得不再那么“任君采撷”了,偶尔的骚扰也仅限目光了。
所谓话不能说得太满……
“还没满呢,再来点吧叔,我明天还来照顾您生意!”宋禄熟稔无比地跟老板套着近乎,脑袋往前凑着“监工”,那样子别提有多狗了,白瞎了那一身精心拾掇。
“一份抵两份了,明天你可千万别来!”老板骂骂咧咧道,麻利地淋上厚厚的酱汁儿,还贴心地给了两双筷子。
“谢谢叔,那我明天让那帮子室友给您撑场子!”
老板挥着手让他赶紧滚,宋禄一手捧着碗烤冷面,另一手勾着一袋印度飞饼,榴莲味的,转身寻觅另一个身影去了。
扎眼的白炽灯下,脸部轮廓被勾勒得分明,转一个角度,阴影就跟着转向。不变的是那双眼,亮得生动,亮得人心颤。
这会儿人多了点,杜希声被几个叽叽喳喳的男生挤到了后面,干脆呆那儿不动了。明知道宋禄买完了在找他,也没移动的意思。
他在观察,以完全第三人的角度观察对方的举动,只因他们本来就该是这样的陌生人,迎面走来也轮不上点头致意的陌生人,而不是一个等另一个买完夜宵再一块吃。
然后他遗憾地发现,这家伙确实很扎眼,如果这时候给他来张照片发贴吧里,说不定自己还是会一存为快。
“你怎么跑后面去了啊,害我好找。”宋禄看着杜希声一脸凝重,自己杵到跟前了也没看一眼,不禁轻声道:“咋啦?”
“你想饿死我吗?”杜希声眼睛一转,没好气道。
抱怨般的语气听得宋禄一愣,“抱……嗯?”反应过来后惊奇道:“终于不变扭啦?”
杜希声觑着他惹眼的笑,嘴角也勾了勾:“变扭能吃?不是你要请我吗,拿来吧你。”
就那么几秒钟的功夫,他做了个决定。
近代有伟大领袖论持久战,今有他杜某人论“反调戏”,他倒要看看,这个看他洋相不够,还要揩他大油的家伙到底有多少能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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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太年轻
第5章 好死不死
再次收到权益部短信的时候,距离面试正正好好过了三天。
当时恰逢饭点,杜希声借着发小的东风,抢到了一食堂一楼独辟的一块儿“高档座”。
说是高档确实不假,每桌都跟卡座一样零星分布,有绿植和环型挡板分隔,只要忽略三米开外的打饭窗口和空气里的油星子味儿,跟咖啡厅也没差了。
“声儿啊,我跟你说,说什么大学就是个小社会,学生会就是个小机关的,都他娘的是放他奶奶的姑爷的屁!”
“……谁的屁?”杜希声瞟了他一眼。
“你妹!”秋鸣山啧了一声,“重点是这个吗?”
“我妹上周把腿摔了在家过皇帝日子呢,没屁。”
“啊,小澄儿腿摔了?”
“Stooooop!”杜希声举了举筷子,又指了指他,严肃道,“可别再用你那蹩脚的儿化音唬人了,小北京听了会自鲨。”
“哦,”秋鸣山不以为意,“又被你带跑偏了,你说从小到大,你说一我立马喊二,我咋就这么稀儿——罕儿——你儿——呢!”
“走了。”
“可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