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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而满足自己的私欲。”

“那在他住院期间要他陪自己去看烟花,去吃甜点算什么?”谢伽月像是没察觉到管家震惊于自己竟然知道这事,手中匕首颇有羞辱意味地拍了拍他流血的脖颈:“老人家玩双标,玩得挺溜。”

管家不卑不亢:“只要是我家先生不愿意做的事,沈先生从不强迫。”

谢伽月委屈地嘀嘀咕咕:“搞得就跟我我强迫了一样,我的私人财产在他的病房丢了,他没给我主持公道,我说什么了吗,还不是就让事情翻遍。”

管家说:“这跟他没关系,纯粹是您没看护好自己的东西,他怎么给您主持公道,您这是强人所难,无理取闹。”

谢伽月哧哧地笑起来:“听话不听全是吧,我后半句让你吃了?”

他阴沉沉地贴近老人:“四。”

管家说:“没了。”

谢伽月蹙眉:“不是三五个吗?”

“那只是个大概的数字。”

谢伽月小孩子一般不依不饶:“我要听四。”

“四是我的个人想法,沈先生生前费尽心思想着怎么让我家先生好起来,”管家说,“而您给我的感觉像是在琢磨,我家先生什么时候死。”

谢伽月垂了垂眼,兀自轻笑。

管家忽然被放开,他马上捂住流血的脖子去够桌上的纸巾,拽几张按着伤口。

谢伽月撩起僧衣下摆,用里面布料裹住匕首,将上面的血迹擦拭干净:“老眼昏花,我琢磨他死?那我怎么不直接杀了他,我拿匕首划开他脖子就能让他断气,多简单。”

“目前为止,你说的四个方面,没一个站得住脚。”谢伽月笑盈盈,“到五了,说吧。”

管家看向病房。

谢伽月也看去,神经兮兮地压低声音说:“怎么,要找你家先生给你撑腰?”

管家收回视线,他佩服陈先生的能耐,毕竟一般人没法忍受这个谢姓年轻人的脾性。

“沈先生有分寸,不会在病床边打地铺。”

谢伽月嗤之以鼻:“那是他有贼心没贼胆,我不但打地铺,我还会上床。”

管家面色一变:“请您自重。”

谢伽月眯了眯眼睛:“这四个字你也对沈不渝说过吧,老东西,当我是三岁小孩。”

他笑容满面:“你家大少爷的绿帽子是戴定了。”

管家气有点不顺。

谢伽月把僧衣整理好:“他昏迷是有自知之明,要是他在这里,我让里面的人在我跟他之间二选一,你猜谁是被选的那个?”

管家气更不顺了。

“是我。”谢伽月兴奋得身体直颤,他神志不清双眼凉得吓人,“毫无疑问,是我,一定是我,绝对是我。”

管家泼他冷水:“您真会开玩笑。”

谢伽月笑:“呵呵。”

管家戳他心肺:“陈先生跟我家大少爷婚姻幸福,他们很恩爱。”

谢伽月还笑:“呵呵。”

管家踩他雷区:“我不认为陈先生让您和沈先生在他抗癌途中给他当护工,是出于爱意。”

谢伽月依然在笑:“呵呵。”

管家一张老脸冷了冷,不再对着个神经病费口舌。

“说的我都累了,”谢伽月开了瓶水喝几口,湿润的嘴唇翘了翘,“现在我继续去门外敲木鱼,别再来烦我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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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子轻在病床上昏睡着,不清楚客厅发生的一切,之后的几天化疗下来,他感觉整个人飘在半空,躯壳里长出了蘑菇,养分是死气。

身体里外都是死亡的气息。

陈子轻在手机日历上算自己还要疼多少天,无意间发现谢伽月的生日要到了,心想这可以拿来利用,因为谢伽月在有爱的家庭缺爱。他心里有了主意,立刻就叫管家准备个蛋糕。

管家没反应。

陈子轻看他一眼:“怎么了,他惹你不高兴了?”

“没有的事。”管家穿着高领的薄毛衣。

陈子轻打量他气色:“要是有,你也别瞒着,我能替你做主。”

“确实没有。”管家怕他发现端倪,岔开话题道,“蛋糕我会安排好,蜡烛是什么数字,夹层有要求吗?”

陈子轻想了想:“二十八岁的生日,夹层就巧克力燕麦和芋泥吧。”

管家应声:“好。”

到了谢伽月生日当天,他见不着人影,不知道跑哪去了,陈子轻给他打电话,问他在什么地方。

“我在江边。”谢伽月那边的风声很大,掀起的噪音让他的声音听起来不太真切,像是在另一个空间。

陈子轻问道:“在那干什么?”

谢伽月神秘兮兮地说出答案:“看人钓鱼。”

陈子轻:“……”

谢伽月头戴棒球帽,一身干净简单的衣着,眉眼隐在帽檐阴影里,唇红齿白模样引人注目,他自顾自道:“你说那鱼是不是很可怜,就为了一口食把自己的小命给搭上了,它怎么不跑。要是我,就算被钩住了,我也能挣扎着满嘴血的游走。”

陈子轻说:“鱼钩很锋利,越挣扎,埋得越深。”

谢伽月呢喃:“那我就算是死,也要死在生我养我的水里,而不是死在人类的厨房水池,成为一盘菜。”

陈子轻吸着氧气,脑袋瓜子嗡嗡的:“非要代入进去?”

谢伽月可怜兮兮:“我闲啊,你又不陪我玩。”

陈子轻嘴巴没点血色:“我是个癌症患者。”

谢伽月吹着江面飘来的风和他说话:“那你别管我了,我自己找事情玩。”

陈子轻说:“回医院。”

谢伽月扭扭捏捏:“不想回。”

陈子轻语气强硬道:“不想回也得回,我不是在跟你商量,或者问你的意见。”

谢伽月像被吓到,小声说:“好凶哦。”

“马上回来,就这样。”

陈子轻说着就要挂断,手机另一头见缝插针地挤进来一句,“那我回去了,你可以让我亲吗?”

“谢伽月,我有丈夫的。”

随着这声落下,紧随其后的是嘟嘟声。

谢伽月冷笑:“这么刺激我,也不怕我跳江,我死了,看你怎么办。”

下一瞬就敛去唇边弧度,用他那两条瘸了的腿,一层台阶一层台阶的往上蹦。

大叔问他:“小伙,不接着看我钓鱼了?”

谢伽月蹦蹦跳跳:“没意思。”

大叔说笑:“没意思你还看这么久,喜欢看就喜欢看,怎么还不承认,这么别扭,诚实点不好吗,你这孩子。”

他找了个皱巴巴的塑料袋,抄起篓子从里头抓出两条鳜鱼塞进塑料袋里,提起来递过去:“拿着吧,回去红烧清蒸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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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伽月拎着鱼回医院,鱼死了,他也像是死的,周身的鱼腥气引来路过之人的侧目。

一路脚步不停地做电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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