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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是,十有八九是他们六个人,背着邱家六个子女?也就是我的……祖辈?”
“是这么回事吧,岳起沉。”他脑子乱糟糟的。
“是。”岳起沉道。
老岳背着手飘来飘去,他那时离开邱家管事的壳子就走了,后来邱家怎么样了他不清楚,他四海为家,不贪恋做人。
不过,虽然他不了解邱家的后续,但如今的邱家,没哪个让他觉得眼熟。
按理说不应该,隔代遗传的相貌可不罕见。
怎么邱家集体大变样,找不出一个向祖辈那一代的。
“儿子,爹不懂这里面的名堂。”老岳说,“爹帮不上儿媳了,尽力了。”
岳起沉颔首:“他不会怪你。”
老岳抓抓头,叹口气道:“你哄你儿媳吧,爹随便逛逛去,天黑前回你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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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僵尸这一逛就没了消息。
这并不常见,他回棺材前都会和儿子打个招呼,更何况他说过,天黑前就回来。现在已经是晚上九点多。
其实也没什么,兴许是被什么东西吸引了,忘了时间。
岳起沉眉心深皱着盘核桃,日渐有光泽的核桃在他修长的指间摩擦不止,半个多小时后,他心脏突然停止跳动,过了一分多钟才重新跳动。
将核桃放起来,岳起沉摸了摸身边人的后颈:“加蓝,你在家等我,我出去,”
没说完就肢体僵硬,直挺挺地前倾着栽下去,“咚”地重磕在了茶几上面。
陈子轻在走神,他没能及时把岳起沉扶住,听到声响惊得一跳。
忘了说日常用语。
陈子轻顾不上自己收到的第二个警告,他惊慌失措地叫喊:“岳起沉?岳起沉!”
岳起沉被他捞起来靠着沙发,额头磕出血丝。陈子轻怔了怔,僵尸的血液是不流动的,岳起沉的在流动。
陈子轻喊了很多遍,岳起沉都没回应,他睁着一双灰下去的眼眸。
叫不醒。
小志死在后座的画面浮现在陈子轻眼前,他手脚冰凉,大脑空白,呆呆地抱着岳起沉。
胡子拉碴满身疲态的林疵强行破门进来,看到的就是这幅景象。
“加蓝!”他快步过去。
陈子轻没有反应。
林疵举了举手上的资料袋,试图换回他的神智:“我查到了些东西,你现在有功夫看吗?”
停了停,林疵的眼底涌出难言的晦暗之色,又在瞬息间褪去,他哑声说:“是跟你家有关的。”
陈子轻的神经末梢微微地颤动了一下。他趴到岳起沉怀里听心跳,摸气息,解开岳起沉的衣服扣子,咬破指尖在他心口画符。
血红的符文,作用是刺激调动僵尸。
没效果。
陈子轻眉心打结,他记错了?对了,他画的时候没静下心来念咒,他再画一次。
可他重新画了,依旧是那个结果。
林疵打完电话回来说:“我叫了医生,很快就过来了。”
陈子轻做了几个深呼吸:“把资料袋给我。”
林疵查看他的状态:“还是晚点再看吧,你这样也没精力……”
陈子轻打断:“给我!”
两个字,声线一尖就隐隐笼上了神经兮兮的味道。
林疵拆开资料袋封口,递过去。
“这里面有我查的,还有,”林疵顿了顿,“还有我把你二哥关起来威胁逼问的部分。”
邱燕林背地里发现蛛丝马迹调查的东西和猜测,都让林疵准备的催眠师问了出来。
林疵打不着烟,他把打火机暴力扔在墙上,皮鞋踩烂被他丢地上的烟,独身去了阳台。
这是他最后一次来见小和尚。他不能对不起躺在地底下的父亲。
陈子轻看了林疵带来的资料,苍白的脸上覆盖着冷静:“林疵,你替我照顾好他。”
林疵没说话。
身后再次传来声音,一模一样,一字未动,透着少年的执拗,以及求助。
林疵于心不忍,他回头道:“好。”
见抱着男朋友的少年不放心,林疵说:“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就会让你男人全须全尾,这承诺够吗,不够我再加。”
“麻烦你了。”陈子轻下楼,他抬头看了看天空,天空垂头看了看他,两两相望,各有各的风暴要来。
陈子轻快速返回去,他是个弄丢了职业素养的宿主,马上就要完成支线任务二了,却心系感情线上的那位。
他怕岳起沉露出僵尸的症状被林疵发现,当作把柄捏在手里。
更怕岳起沉成为按一滴血售价的实验品。
防人之心不可无。
陈子轻回到出租屋,他让林疵帮忙把岳起沉弄到床上,浑身都是冷汗,气色很差地说:“我知道你有你的事要处理,你忙你的去,我在这就行。”
林疵清楚此时不是多说的时候:“行,我留了一批保镖在楼下。”
“林疵,保护好自己。”陈子轻在他混着一丝惊喜的复杂眼神里说,“你还没支付我十亿。”
林疵抬着下巴笑笑:“放心。”
房门被轻带上了,陈子轻胡乱抹把脸,他拿出手机打电话,几次都没点开通话记录,眼前是花的,手是抖的。
费了一番劲打通,陈子轻竭力让自己如常:“爸爸,有时间吗,我想你来出租屋一趟。”
没等邱晁怎么答复,他就先一步挂掉,把手机丢在床头。
邱晁没打过来询问,或是推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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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子轻握住岳起沉的手,一下一下地搓动,似乎他越搓,青年的手就越冰。
这现象在疯狂撕扯陈子轻的思绪,告诉他一个事实——岳起沉所有不符合僵尸的症状,都在一样样的消失。
最后会变成一只没有意识的僵尸。
陈子轻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他招不出岳起沉的爹,不然还能商量一下。
此刻陈子轻想得更多的不是即将到来的对峙,而是怎么让岳起沉醒来,他感觉自己在海上飘,惊涛骇浪实质化地拍打在了他的脸上头上身上。
“不出意外,支线任务二待会就会完成,待会完成不了,今天也会完成。”
“到底怎么回事,怎么突然就昏迷不醒了,身体还这么僵冷,又是突然,我最烦突然了,不行,我走的是随遇而安的路子,我怎么忘了,走不了了。”
陈子轻语无伦次,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不知过了多久,出租屋里来了个人,沉稳的脚步声蔓延到房间。
陈子轻没调整好表情就转过看去。
邱晁和他对视,面部肌肉呈现出的是在笑的线条:“幺儿,爸爸来了,你要跟爸爸聊什么?”
陈子轻把被子上的资料丢过去:“你知道我要跟你聊什么。”
下一瞬,可怕的压迫感向他袭来,他有种第一次认识邱晁这个儿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