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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易燃说:“你喜欢这样的房子。”

“别墅我也喜欢,我都喜欢。”陈子轻摸别致的盆景,“四合院我第一次见,真住一段时间也就不新鲜了。”

老宅白天看丝毫不阴森,很美,不光是钱打造的,还要有品味。

陈子轻被美景冲昏头脑,没注意就让季易燃带去了他昨晚见的那栋阁楼里面,他一进去就明显地感觉四周温度比外面低很多。

四合院的另一栋阁楼他们昨晚住过,跟这里不一样,这里让人不舒服。

“上来吧。”二楼忽然响起季常林的声音。

陈子轻飞快往上看,季常林立在红木雕花扶拦边,他穿休闲装,居高临下地俯视过来,一身的温润优雅。

五行阵法在阁楼的二楼画。

楼梯上去是一块不小的空地,陈子轻按照季常林的要求,割破手心把血地在阵法位置,半蹲着手持长毛笔,默念咒语画符,转动不知季常林怎么得来的法器,一气呵成。

地上那圈符阵的血迹骤然变得深红,又快速暗下去,隐入地板中。

与此同时,季常林体内的顽固邪气一松,他周身的磁场和气色都好转了不少。

陈子轻松开法器。

始终静立在旁边的季易燃见他做完事情,立刻拿出帕子包住他隔上的手。

陈子轻反过来安慰他:“没事儿,吃点猪肝就补回来了。”

季易燃带他下楼。

他听见季常林说:“今晚明晚下班自觉来领罚,之后每个月初五过来。”

季常林要一直住在老宅了吗。

季易燃:“嗯。”

季常林看向该回应后半句的儿媳。

陈子轻瞥他周围,没瞥到鬼影:“知道了。”

下了楼,陈子轻有感应地往后仰头。

季常林站在阁楼的阳台,一双惨白的手从后面伸出来,为他整理袖口,怯生生的样子。

那就是季易燃的母亲吧。

她没上他的遗愿清单,单是五行阵法送不走她,只会让她跟季常林人鬼两种处境保持平衡。

陈子轻跟季常林对上视线,一只宽大的手掌扳过他的脑袋,带他走了。

.

京市商圈发生重大变动,季氏老董事长宣布退位,独子季易燃正式成为董事长。

他是几个发小里,第一个上主道的。

几天后,季易燃首次以掌权人的身份出席公开场合,随同的是他爱人。

陈子轻这会儿陪季易燃应酬,过会儿季易燃要开车陪他去果冻公司剩下的两个女员工住址,另外两个他已经查过了,都不对,目标肯定在最后两个里面,他帮方辛找到妈妈,第七个遗愿就算是完成了。

遗愿清单毫无预兆地弹了出来,方辛底下多了个人名。

陈子轻傻眼了,一般时候一个遗愿做完了,下个遗愿要过很久才会出现,这次怎么……

上一个还没完呢,下一个就有了。

“郑、怡、景”陈子轻无意识地念出名字,“谁啊?”

季易燃接了个电话,眉头轻动后挂掉,他低头,眼眸半垂着,默然地看着在巧妙时机说出那串名字的爱人。

“她是谢浮的母亲。”季易燃为爱人解惑。

陈子轻一怔。

季易燃在他耳边落下很低的嗓音:“她遇害了。”

第八个遗愿发生了变化。

郑怡景,中年女人那张显年轻的脸上挂着陈子轻熟悉的笑容。

——我想我儿子醒来,回国,查到杀害我的凶手,替我报仇,接管家族产业,原谅我曾经的迂腐和控制,从小岛上的三年多时光里走出来,得偿所愿。

第142章 茶艺速成班

陈子轻根本不敢细看谢母的具体遗愿内容,他只是匆匆虚晃了一眼就赶紧移开了视线。

像高度近视的人摘掉眼镜扫过去,一切都模糊不清。

尽管对遗愿一无所知,陈子轻的心里依旧突突乱跳,心律不齐有些心悸,前面七个鬼魂,只有原主的遗愿是三个部分,其他的鬼魂遗愿都挺短的,平均一个,少数两个部分。

怎么第八个就,一大串呢。

陈子轻捏着酒杯的手有点不稳,他和谢母相处过四年,叫过她四年的“妈”,如果她没上他的遗愿清单,对于她的遇害,他是会伤感的,或多或少都会有点。

现在没了。

他只有强烈的震惊,和轻微的不适。

谢母怎么上他的遗愿清单了啊……为什么啊……

……

会场充斥着上流斯文的纸醉金迷,逢迎的话术,奉承的视线围绕着季家年轻家主和他的伴侣,各家族老狐狸们对他这个晚辈的俯视变成平视甚至仰视敬畏。

一道道光鲜的人影在游刃有余的社交,陈子胃里翻滚眼前发黑。

季易燃拿过他手中酒杯:“难受?”

陈子轻的脑门不停冒细汗,他想说话却张不开嘴,两片嘴皮子像是被人封住,嗓子眼也灌满了异物。

季易燃带他去餐食区,问他要不要吃点东西。

陈子轻有点想吐。

第八个他目前都没看清内容的大段遗愿带给他的感受,和他当年初次知道要谈的三段爱情是三个发小之后的感受是一样的,他压力太大产生了生理性的应激反应。

季易燃欲要开口,几根手指握上他的腕骨,冰凉的触感把他扣紧,他下颚线条一绷,弯腰屈膝抱起爱人,阔步穿过会场朝着一条通道走去。

谢家主母的死讯在圈内隐秘地慢慢流淌,少数有心人暗中观察季太太,发现他的脸色突然变得不好了起来,他们免不了会去揣测他知道了前婆婆的死,有旧情,放不下前未婚夫。

而季先生把他带离会场中心,似乎要说什么做什么,目睹这一幕的人还以为季先生不满太太对前段感情的不干脆,两人要吵架。

这会儿看季先生不顾场合地抱着他离开,大家面面相觑。

指望插一脚的偃旗息鼓了。

迟帘要跟上去,孟一堃及时拉住他,把他拉去另一条通道,在无人的角落劝他冷静。

“他不舒服。”迟帘推开孟一堃,“我去看看。”

孟一堃抽凉气,阿帘这几个月都投入在工作当中,没去找顾知之打初恋的牌局,即便在公众场合遇到顾知之跟现任,他也没感情用事的凑上去胡来。

阿帘几乎已经成功的让自己变成一个“死透了”的合格前任,现在怎么突然就旧疾复发了?

孟一堃顾不上斟酌用词,直白道:“他丈夫在,轮不到你这个前任之一。”

迟帘被戳到脊骨,他面无表情,看发小的眼神十分可怕。

“想干架是吗,行,”孟一堃脱掉西装扔地上,一边拔袖扣一边说,“我这几年被你们三给霍霍的够惨了,我他妈真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摊上你们三个恋爱脑大情种,你们高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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