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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子轻感应到强烈刺骨的目光,他知道是迟帘。出于各种因素考虑,陈子轻装作没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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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宾们见证婚礼仪式上的一个个流程。

季常林病入膏肓,季家衰败都没发生,大家等来的是他儿子的婚礼。

不是商业联姻这事众人见怪不怪,毕竟去年他儿子的订婚对象就不是门当户对,家世背景悬殊。

然而圈内还是低估了季常林无法揣摩的猎奇作风,这回他连儿媳的性别都不在乎了。

他不怕季家绝后?

一些老奸巨猾的人能勉强搭上季常林的思路,男儿媳生不出子嗣,不代表就不会有子嗣,多的是能生的。

于是大家把注意力放在儿媳上面。

谢家曾经的准儿媳。

在场的大多都参加过那场声势浩大的订婚宴,不八卦的都忍不住感慨两句。

当初是泥,如今还是泥,云换了一朵。

一个没有家世背景的乡下人却能谢季两家大门,被任何被重视,被高调公开。

这回没人敢轻视他了。

四年前他初入这个圈子,他之后的人生高度,机遇,社交圈的延伸都在众人面前展开,这是一份完美的答卷——季家儿媳。

还会有下次吗,下次是要去哪?国内没有了,得去国外隐秘的大家族了吧。

不过他和谢家继承人的婚约取消了,整个关系就崩了,否则谢家主母也不会那么仇视他,恨不得把他剐了。

说起来,谢家那继承人缺席了。

那继承人是几个太子党里唯一一个缺席的,他身份特殊,没参加说明还没放下。看样子谢季这两家以后还有擂台要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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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宴上少不了敬酒环节。

孟一堃看到顾知之带着他的又一个发小向他们这桌走来,他拿帕子擦擦额头的冷汗,可怕的噩梦灵验了。

好在少个人。

孟一堃打量被季易燃牵着的人,订婚宴参加了,婚礼参加了,下一个是不是就是葬礼了?

“啪”

孟一堃顾不上场合,当众给了自己一耳光,我怎么乱接?

顾知之的命可是连着他的三个发小。

孟一堃惊魂未定,嘴唇都是白的,他站起身和新人碰杯,手有点抖。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才是前任。

真正的前任在父母的眼神考察中懒懒起身,用只有新郎听见的音量说:“你欠谢浮一杯酒,是他的成全和放手,才有你上桌的份。”

实际上谢浮不是成全季易燃,是成全顾知之,顾知之是他的命,他成全的是他自己。

季易燃不过刚好是顾知之的下一个目标罢了。

迟帘好兄弟似的拍了拍季易燃的肩膀:“我要看你后面是不是还有下一位。后面要是还有,那一个都别跑,都是前任。”

迟帘目光一转,看着他的青春,他的面颊神经质地抽了几下,紧接着就悄无声息地吞掉一口带铁锈味道的唾液,举起酒杯,俊美的眉间带笑:“祝二位新婚快乐。”

话落,他径自干了。

季易燃听过迟帘的一番话,他心头平静,现在是他抓着的就好。

人生是由一段段记忆拼凑而成的,他期待顾知之给他的,独属于他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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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人去往下一桌,迎接新的祝福。

迟帘无视孟一堃的劝阻给自己倒满酒,别人私下会议论顾知之跟谢浮,顾知之跟季易燃,没有他的份。

他当初没公开。

顾知之说得对,很少有人知道他们谈过,很少有人不知道谢浮是顾知之的未婚夫。

现在又多了一条,很少有人不知道季易燃是顾知之的丈夫。

迟帘面色冷白地灌下满满一杯喜酒,穿肠毒药似的在让他五脏六腑剧痛,当初的没能公开是他这辈子的遗憾。

……

由于圈子里的狐朋狗友比较多,他们碍于季常林的威严没闹成婚房不够尽兴,就结伴在迟帘家里玩。

没过多久,有救护车擦着夜色出现在别墅区,发小们的一个共同朋友被抬上支架,拉走了。

陈子轻站在阳台往外伸头。

“你要去看他吗?”

房里忽地响起声音,陈子轻回头。

季易燃解开腕表放在桌上,他手腕上凸起的腕骨显得性感,黑色衬衫敞开,皮带半抽,线条分明的腹肌跟人鱼线露在灯光下。

“你去吧,我没关系。”

第138章 茶艺速成班

陈子轻的视线落在季易燃的腹肌上面:“几块啊?”

季易燃一愣。

陈子轻从阳台走进房里:“没数过?”

季易燃立在桌旁:“嗯。”

陈子轻离他越近,他身上的酒气就越往自己的呼吸里跑:“那要不要我给你数一下?”

季易燃的喉头轻动:“要。”

陈子轻停到他面前,伸手从下往上一块块地点着数:“一块,两块,三块……五块……七块,八块,又标准又漂亮,经常健身吗?”

季易燃低哑地应声,这个人是颜狗,喜欢长得好看的,身材也要好的。

陈子轻被眼前这副汹涌蓬勃的男色给冲击得鼻子一热,他赶紧抬头望向天花板。

我没事数什么腹肌啊。

不是,季易燃没事解什么衬衫扣子啊,白皙的胸膛到腹肌全漏。

带有冰冷质感的皮带还抽出来了一半。

西裤的裤腰没松垮地掉下去一截,黑色阴影也没若隐若现,却依然呈现出了一股子凌乱的野性。

陈子轻在婚宴上也喝了酒,这会儿他有点上头,晕了起来。

季易燃见他轻晃,手托在他腰后:“你不去?”

“去哪啊?”陈子轻一把拿开托着他的手,“季易燃,你拿自己当正宫娘娘,我是拥有三宫六院的皇帝,迟帘是我的一个妃子吗?”

季易燃面露疑惑,显得单纯。

陈子轻把他的衬衫揪住,扯起来遮挡那片秀色可餐:“看把你大度的,我不给你颁个奖都说不过去了。”

季易燃低下脑袋:“我不大度,我只是想你随心所欲。”

陈子轻嘴里的酒气和季易燃嘴里的酒气碰在了一起,暧昧极了。

酒气在接吻,他们没在接吻。

陈子轻轻飘飘地开问:“平时我说过的话,我就我们先结婚再谈恋爱这件事发表的态度和想法,你都有听进去吗?”

季易燃额前几缕发丝搭落下来,他面容严峻,颧骨发红:“嗯。”

陈子轻又问:“我的爱情观是什么样?”

季易燃道:“在一段感情里一心一意。”

“喔唷,原来你知道啊。”陈子轻凑到他眼皮底下,笑眯眯地逗趣,“你让我在我们的新婚之夜去看前任,季易燃,你怎么想的?我是能做出那种事的人?”

季易燃从脸红到脖子,他粗而急地喘了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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