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趣味,这是很难得的,到他这地位,能牵动他心弦的东西少之又少。

陈子轻一副不变告知的表情。

季常林不追根问底,他闭目假寐,耳边有棋子被捻起来落进瓮裏的声响,做这事的人并不小心翼翼,也不粗鲁,频率和力道都透着微妙独有的恰到好处。

古井起了一丝波纹。

突有手机来电,不合时宜地打破了安宁。

季常林接起电话,那头说了什么,他挂掉,朝坐在他对面捻棋子的人说:“我儿子遇到了鬼打墙,出不去,劳烦周道士去将他接回来。”

陈子轻摆出大惊小怪的表情:“我画几张符,你让你的人送过去不行吗?”

季常林笑:“我知道周道士嫌麻烦,但别的人我不放心。”

尽是慈爱好父亲的姿态。

陈子轻勉为其难地应下了这个事情。

.

到目的地之前,陈子轻以为是季易燃为了在家外和他相处胡编了个理由,他去了才惊觉真的是鬼打墙。

陈子轻轻松甩掉跟他过来的保镖们,径自进去了。

车停在林间小道上面,车灯大亮,青年坐在车前盖上面,他没穿西服外套,长腿带着几分不羁和野性张开,鞋子踩着地面,脚边有什么焚烧过的痕迹。

陈子轻上下打量季易燃,再看他脚边那滩灰烬:“是你自己搞出来的鬼打墙啊?”

季易燃低头垂眸,没动静。

陈子轻的鼻子动了动,说:“你还喝酒了。”

“我没学驾照,你喝了酒开不了车,只能让保镖进来开。”陈子轻东张西望,“在我去把保镖带进来前,你有什么想说的,赶紧说。”

季易燃上半身压低,双手撑着膝盖,十指扣紧,胳膊上绷起年轻性感的肌肉轮廓。

黑衬衫黑西裤,平静无波的眼睛和面孔,所有结合在一起的视觉冲击是,干柴烈火,野草和长河。

季易燃气息里的酒味随风进到陈子轻的呼吸里,烧干了气流。

令人脸红心跳的荷尔蒙在发酵。

陈子轻觉得季易燃深知自己的优点,这会就在对他展现,要他入迷。

“你不说,那我说。”陈子轻搬出跟暧昧不沾边的血腥残酷话题,“季易燃,你爸可能涉嫌命案,你会报警吗?”

季易燃不慌不忙:“如果是,会报警。”

陈子轻说:“那捂不住的吧,就算你家想捂,你们对家也要使绊子,到时闹大了舆论失控,你就成了杀人犯的儿子。”

季易燃的面上不见半分局促迷茫:“你别讨厌我。”

仿佛是在说,全世界我只在乎你的态度。

陈子轻意识到季易燃一心要把氛围渲染成什么样,雷打不动绝不更改,他吸口气,惊愕道:“你对着我这副身体,你还能,”

季易燃直直地看着他,目光坦荡深情:“都是你。”

陈子轻嘀咕:“虽然是这样的,但是别人眼里,我只是个三十多岁的大叔,一个道士,你和我站一起多奇怪……”

“不奇怪。”季易燃顿了一会,“这几年,我一直都喜欢你。”

陈子轻眼神躲闪,今晚是什么特别的日子吗?

季易燃说:“不是什么特别的日子,单纯只是我想对你告白。”

陈子轻抓抓耳朵。

季易燃从车前盖上面下来,他一步步走向带给他灵魂共鸣的人,腰背弯下去,略显卑微地开口:“我定过一次婚,可我还是干净的,你要我吗。”

陈子轻下意识就想往后退,忍住了。

让人难堪的寂静在蔓延,季易燃宽阔的肩膀垮下去,他的面部微微颤动,嗓音低浑:“你不要。”

季易燃背对车灯的光,陈子轻看不清他的神情,只听他喉头抽紧喘息渐渐紊乱,像是下一秒就要哭出来。

陈子轻莫名有种欺负小朋友的错觉,他踢了踢地面。

却见季易燃忽地屈膝蹲下来,为他把有点散的鞋带抽开,系好。

陈子轻望着鞋上漂亮的蝴蝶结,视线飘向还蹲在他面前的青年发顶,犹豫着抬起一条手臂,手轻轻放上去,拍两下。

“你把你爸摆平了,我就要你。”

第135章 茶艺速成班

单膝抵着地面的季易燃一震,他蓦然抬头,神色愣怔:“真的?”

陈子轻迎上他仰视过来的深黑目光:“真的啊。”

季易燃低喃:“不骗我?”

陈子轻点点头。

“可是,”季易燃的声调落了下去,“你不喜欢我。”

陈子轻说:“我对你是有好感的。”

他想了想要怎么表述自己的态度:“其他的,都会有的,只要我接受了一段感情,我就会给出我能给的所有。”

季易燃一字不差地听清了,他浑身发烫,一股麻意裹着热流从他脚底窜上来,逆着他的血液一路向往聚集到他心脏。

“咚、咚、咚”

季易燃的胸膛要被快而重的心跳击破,整张面庞到耳根再到脖颈全都红了起来。

陈子轻看不见那片纯情又野性的薄红,他直觉季易燃的气息像要进食的猛兽,怪吓人的。

但下一刻,季易燃周身内敛沉稳。

猛兽藏起了獠牙。

陈子轻有些反应不过来,一时分不清刚才的感受是不是错觉。

季易燃在电流蔓遍全身的余温里轻颤,这个人仅仅只用两句话,就能让他干扁了太久的灵魂饱满起来。

这个人能带给他的,他两个发小是不是也都能体验到。

季易燃体内的躁动一点点冷却:“你对他,放下了吗?”

陈子轻愕然:“谁,你说迟帘啊?”

季易燃的眼底一动,不是迟帘,是谢浮。

陈子轻把手从他发顶拿下来,抓了抓有点痒的手背:“散了就是放下了。”

季易燃顿了顿,他知道这个人早就放下了迟帘,他想确定的是作为前未婚夫的谢浮。

距离他们取消订婚过了一个多月,这个人为什么没提上一段的谢浮,反而提的是上上一段感情?

是忘记了,还是在逃避。

可要是逃避,却又没有露出一丝有意逃避的痕迹。

无意识的吗?

季易燃忽然想到这个人要用道士周巷的身份生活两个月,他对谢浮的逃避,是不是他进这副身体的影响?

两个月后做回顾知之,就会想起谢浮?

想起谢浮,随之而来的必定是独属于他们的四年,两个人的回忆,又是一场自我疗伤的痛苦。

那这个人还能接受新感情?

能的。

这个人和谢浮的爱情,不就是在跟迟帘分开半年多以后开始的。

谢浮能做到的,我也能做到。

只是,我不想等那么久,我怕有变数,因为我要防的敌人比谢浮多一个,我要防两个。

这个人不受前段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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