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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尾耷拉着,眼线清晰,好似描画过,内勾外扬。

非常标准的凤眼,和金色的瞳孔。

陈子轻“腾”地站起来,他想起没做的是什么事了。

日常泡浴!

陈子轻顾不上在场的人见到他一惊一乍是什么反应,他恍惚着坐回去,思虑下午去县里找个带浴缸的旅馆,把日常做了。

“傅太太,你没事吧?”周秘书询问。

“没事啊,我没事。”陈子轻对他笑,“多谢关心。”

接着就不管他回不回应了,视线被用左手夹菜的柏为鹤吸引了过去。

陈子轻吃口肉就用余光看一眼,吃口肉就用余光看一眼。

周秘书忍俊不禁,只要稍微敏感点就能发现他的小动作,难怪老板的评价是轻浮,没分寸,以及庸俗。

那些想爬老板床的男男女女,是为了攀高枝走捷径。

傅太太已经是高枝跟捷径了,不需要借助别人,他纯粹是馋老板的身子,确实俗不可耐。

周秘书见傅太太后知后觉被发现,欲盖弥彰地整理头发挡脸,他抽抽嘴,端着碗出去吃了。

屋内弥漫着饭菜香,陈子轻不多瞄了,他垂头大口吃了起来。

柏为鹤喝了点果酒,唇色比平时要鲜活点,衬得他整个五官都明亮些许。他不喜欢戴助听器,非必要都会摘下,此时他就只有右耳能捕捉声音,有些不平衡,好在不是刺耳嘈杂的环境,否则会耳鸣。

旁边的人还在大口吃,脸没有碗口大,头垂得再下去点,脸就要掉碗里了。

柏为鹤停留的目光超过了一分钟。

这不正常,是首例。

还出现在一个胸无点墨,行为轻佻的人身上。

一般人会无视或者逃避,柏为鹤却是面对,他要抽丝剥茧地分析出这里面的原因,以便不会再犯同类问题。

然而柏为鹤并没有立刻就意识到,他观察的对象是别人的太太。

“好撑啊。”陈子轻终于放下了碗筷,他吃饱了脑子昏了,忘记自己坐的是板凳,并非椅子,往后靠的时候没有支撑。

“嘭”

陈子轻倒在地上,长发铺散在四周,唇上一片油光,他四脚朝天,像只翻过来的乌龟。

冷不防地想起桌前还有个人,陈子轻赶紧手脚并用地爬起来,他幅度一大,气就喘了,身上也出了点汗。

一缕淡淡的馨香从他衣领里泄了出来。

陈子轻拍灰打土的动作瞬间就停了下来,他谨慎地观察在场的男人。

柏为鹤垂着眼眸,指间是他的助听器,他神态平静,似是根本就闻不见那香味。

陈子轻很意外,竟然有个免疫的,他松口气,放松地继续刚才的动作,拍打完了就把板凳扶起来,汗出得更多,香味也更浓了。

仿佛是林间的鹿,发觉猎人不对自己开枪以后,就在猎人的枪下肆无忌惮地晃动。

陈子轻坐回板凳上面,他想想又不放心,还是决定试探一下:“柏先生,你有没有闻到什么味道?”

柏为鹤并未开口。

听不清吗?陈子轻去他的右耳边,弯了弯腰离近点,又问了一次:“柏先生,你有没有闻到……”

嗡嗡震动声突如其来,柏为鹤用来处理公务的那支手机响了。

傅总醒来没见到他的太太,他通过尾戒的定位锁定人在夏家村,没让下属去找,而是问柏为鹤在不在夏家村,得知也在那里,直接就把电话打到了对方的手机上。

看看他多了解自己的太太。

他靠在病床上打电话,拿过床头的手枪摩挲:“柏先生,劳烦你把手机给我太太,让他接一下电话。”

第50章 逼王集中营

柏为鹤没问傅延生,你凭哪点确定你的太太跟我在一起,或是不屑在他人的婚姻里扮演任何角色,直接挂断。

他采取的举动是,将手机放到桌上,向右边推过去。

陈子轻依然是弯腰凑近的姿势,不明所以地看着手机屏上的通话中。

柏为鹤屈在桌面的手指轻敲了一下。

陈子轻估摸不出他的意思,小声询问道:“柏先生,你这是……”

门缝里钻进来了风,它把半空中的一小缕银色发丝荡到深色西装上面,小心地依附着。

柏为鹤拂灰尘一般,拂开发丝:“你先生。”

瞬息后,落下三字:“他找你。”

陈子轻头皮一麻,傅延生怎么把电话打到柏为鹤手机上了!

柏为鹤不会以为他是装的吧?

有人会不认识自己先生的号码吗?有啊,他啊。

陈子轻想解释又打消了想法,越描越黑,柏为鹤对他的初印象不好,觉得他很不自重。他汗涔涔地拿起手机,小跑到窗边接听:“延生。”

另一头只有呼吸的声音,并不虚弱。

那气息一声接一声地拍打陈子轻的耳膜,有种被厉鬼缠上甩都甩不掉的恶寒,他把耳边的手机拿开点:“你伤得怎么样啊。”

傅延生阴恻恻道:“我已经死了,现在是鬼魂,我来带你去地狱。”

陈子轻:“……”

傅延生笑:“去吗,婊子。”

陈子轻蹙眉:“我不去。”

傅延生情绪转变得快又生硬,此时心平气和道:“是,你不去,你巴不得我死。”

陈子轻眼角一抽,怎么有股子怨妇的味道。

“我一死,你就是个风骚寡妇,那些原本忌惮我的人会迫不及待地把你架起来玩,你会过上神仙生活。”

傅总的身体受了伤,心理上神经兮兮:“是不是一听就爽了?”

陈子轻叹气:“延生,你别这样子想,我怎么可能巴不得你死,我们是夫妻,我和你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你不在了就没人保护我了。”

不走心地讲完这句,他就回头看了看,桌前没人,柏为鹤不知道什么时候出去了。

虽然试探的时候没得到柏为鹤的回答,但看这情况,柏为鹤是真的不受他这人工体香的影响。

就是不确定,柏为鹤是闻不到,还是能闻到,只不过不会产生欲望。

总归是免疫的。

这让陈子轻心生一股安全感,像是在动物世界里看到了人类,他本就对柏为鹤有莫名好感,现在更觉得亲切。

可惜他是别人的太太,名声也不好听,柏为鹤界限分明,不可能跨出半寸,为他沾上“偷情”的脏水。

所以他们注定是成不了朋友的,两路人。

电话里很久都没动静。

陈子轻看一眼手机,还在通话中,没挂啊,傅延生怎么不说话,昏过去了吗?

就在他要喊一声时,那头响起徒然粗沉的喘息。

“我不在了,就没人能保护你了?”傅延生仿佛如梦初醒,迟来的怒意夹杂被低劣谎言冲击的懊恼侵占他的理智,他的面部绷了绷,咬着牙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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